第二天,毅回到舅舅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沒有忘記把父親留下的那套房子的房產證等拿到自己手中,他要收回那套房子,讓他的朋友有個自己的家。然後他提着行李走到客廳。
他的舅舅驚奇地問他:“這是幹什麼?”
毅看了舅舅一眼說,“幹什麼,你自己清楚。”
毅的舅舅說:“清楚,清楚什麼?你昨天從英國回來,一夜不歸,今天一早你就要離家出走,你到底是翅膀硬了呀。”
毅氣憤地說:“舅舅,你太過份了,泉哥是我的兄弟呀,他到底怎麼了,你就放不過他,要逼他出院?”
舅舅明白過來,對外甥說到:“原來是爲這事。我就是不想讓你和這種人交往,他不過是個戲子,而且是危險分子。”
“我不管什麼危險不危險的,我就要和他交往。我也不想對你說太多,我走了。”說完,毅提着行李走出家門。
就這樣,毅離開了自己的舅舅,與舅舅徹底鬧翻,他要和朋友一道在大上海闖蕩出一番事業來。
泉康復出院了。那一天,毅專門來接他們,毅挽着他的手,從病房中走出來,冰凝和小龍跟在後面。泉看着外邊陽光燦爛的景象,露出微笑。
他們走出了醫院。毅爲他們找來一輛馬車,大家坐了上去。泉沒有想到,毅將他們兄妹三人帶到自己的家,因爲他們的房子被房東收回了,他們又回到閣樓中,毅不希望大病初癒的泉再住閣樓,於是,將他們帶回自己的家,是他父母留給他的家,而不是舅舅的家。
“沒有想到,你和你舅舅鬧翻了,而且是爲了我們兄妹。”
泉很內疚,因爲舅舅是毅唯一的親人,可毅卻爲了他連這最後的親情都失去了,況且,毅過去是花花公子,過去的生活全靠舅舅,可現在他能靠誰?他又不像自己能吃苦。
可毅卻安慰泉,“你別內疚,這事與你們無關,像我那樣狠毒的親人我要不起。”
泉還想說什麼,毅不讓他說,“你別說了,你知道嗎?舅舅讓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小姐,我是人,不是舅舅用來向上爬的工具,我憑什麼要聽舅舅的話,娶自己並不愛的那個政要的女兒張茉莉,我要獨立生活。沒有舅舅,我也會生活得好。”
“我相信你,毅。”
泉握住毅的手,此時的毅已經不是富家公子,他也是一無所有,但卻有着最貴重的友情。
馬車繼續往前行駛着,只聽得馬蹄聲。
毅過去的家在一座舊式兩層小洋樓裡,雖然屬於上只角,但卻是偏僻的地方,房子也很有年頭了。毅帶着他們走進庭院。
泉看了看洋樓沉思着。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我也只有這小樓了。這樓好多年沒有人住過,我也只是簡單打掃了一下,你不會嫌棄吧。”
毅以爲泉會嫌棄,畢竟,泉曾經是大明星呀。
“我還有資格嫌棄麼?我感謝都來不及,你爲我們兄妹仨找到棲身的地方。”泉感動的說。他知道,在上海這樣的房子他是租不起的。
“怎麼,想把我這個真正的主人趕跑呀。”毅開了句玩笑說。
泉纔想起,毅也沒有家了。“對不起,你也沒有家了。”
“我們一樣了,都白手起家吧,就像你說的,淘不了金子,哪怕淘一把泥土也不枉到上海。”
說話之間,大家走進房間,走進客廳,毅扶着泉坐在沙發上。這沙發也是很有年頭的老式舊沙發,有些變形。泉看到了一臺舊鋼琴,很感興趣,便起身走過去。
毅告訴泉,“這是我母親的陪嫁品。看到鋼琴,我就像看到我的母親,我母親一直喜歡鋼琴,只是我沒有學到。泉哥,你來彈一首。”
泉點頭同意了,他坐了下來,打開鋼琴彈起來,他想起他在北平的家裡也有一架鋼琴,也是父母省吃簡用爲他買的,可是,他們匆忙地離開北平,那架鋼琴卻不可能搬走,也許落到日本鬼子手裡了,想起這些,他很遺憾。
毅家裡這架老鋼琴有些音不準,但他依然彈了一節《夢幻曲》。毅聽着母親喜歡的曲子,心裡也很感慨,他決定明天找調音師來調一下,好讓泉在家有鋼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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