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飛快的行駛着。到了警察局拘留所,吉普車停在門口,幾個人將泉從車上拉下來,他們解開蒙住眼睛的黑布條,掏出口中堵塞的破布,架着他往牢房走去。
泉被推了進牢房,他摔倒在地。半天沒有緩過氣來。屋子中的幾個人就圍了上來。
一個很粗魯的人踢了他一下,問他“你是幹什麼的?怎麼進來的?”
泉還沒有清醒,他躺在地上。
粗魯漢子說了一句,“他媽的,裝死呀,兄弟們,給我上。”
一羣人擁了上來,拖起泉,又當胸給他一拳。其他人對泉進行拳打腳踢。泉被打得氣都喘不過來,口中流着鮮血,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那個粗魯的漢子見他不說話,又罵一句,“你他媽啞巴了嗎?”
泉掙扎着,慢慢站起來,大喝一聲,一頭撞在粗魯漢子身上。
粗魯漢子瞢了:“他媽的,你敢撞我。”粗魯漢子惱羞成怒站起來衝過去,抓住泉的衣服吼到,“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泉毫不示弱,“你們來打我吧,進了這裡,就沒有想活着回去,怕什麼?來呀。”
那個漢子愣住了,放開泉。泉的喝聲嚇住了那幫人,他們站在一邊,看着泉。
一個躺在稻草中的人看了泉一眼,又看着其他人說:“怎麼對人家先生如此無理。”看來,他纔是真正的牢頭,粗魯漢子退到一邊,其他人也離開泉。
泉再也支撐不住了,倒了下去。當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草堆上。
“這是怎麼回事?”泉問。
中年人告訴他,說:“你是條漢子,別見怪,這是監獄中的老規矩,凡是新來的都要被人打。”
泉問到:“監獄。”他沒有想到,他居然進了監獄。難道他犯了什麼罪嗎?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罪呀。
中年人糾正到,“嚴格的說,是看守所。”
泉問他們:“爲什麼要打新來的。”他想起來就很窩火,自己平白無故地捱了一頓暴打,什麼都不知道,太委屈了。
中年人告訴他,“這裡是監獄,可不是什麼地方,兄弟們經常被看守們打,心中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泄,只好打新來的。”
泉氣憤地說:“什麼爛規矩,既然都是被別人欺負,幹嗎還要自己打自己,嫌別人打得不夠嗎?”
中年人不知爲什麼,很欣賞這個外表文弱,卻很剛強的男人,便對他說:“他們都是粗人,別跟他們計較,你是犯什麼事是犯什麼事被關進來的。”
“我根本就沒有犯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綁架了。”泉氣憤地說。
中年人也覺得泉也不象犯事的人,問他:“那你是不是得罪了誰,被人逮住的吧。要不就是那邊的。”
“什麼那邊的?”泉問。
中年人告訴他,“就是共產黨那邊的人。”
“我怎麼是那邊的人呢?我什麼都不知道。”泉當然不是那邊的人,他也不認識那邊的人呀。當然,林導演是那邊的人,他都是在林導演死後才知道的,他當然不可能說出來了。
中年人嘆息到,“現在這世道,好人遭殃呀。你好好睡吧,明天開始,你的苦日子就來了。”
泉躺在地上,卻睡不着,他望着天花板沉思着。他想:是誰會綁架他呢?他到底得罪了誰,那人爲什麼會這樣害他。難道是林導演的事牽連到他。他覺得不可能,林導演一直保護他,就算林導演沒有保護他,他當時在醫院就被抓了,也可能就死在監獄了,還能活到現在嗎?事情過了一年多,誰會用這事把他弄進來呢?他突然想到是毅的舅舅,一定是毅的舅舅不想他和毅交朋友,更不想毅娶冰凝,所以,就用這辦法。可是,毅的舅舅就算對他不好,也不會害他呀。不過,如果毅的舅舅和誰有交易就難說了,誰呢?自然是一直對冰凝懷有非份這想的警備司令。也許警備司令本來想加害毅,可是毅的舅舅不讓他傷害毅,於是,他就害泉。可是,害了泉,就能得到冰凝麼?
他猛地想到冰凝會救他,因爲冰凝在他病重時,可以爲他輸血,爲他當歌女掙錢治病。而他被抓,冰凝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她會想辦法救他,毅也會想辦法救他的,毅會找到自己的舅舅,舅舅收回他們住的房子,而冰凝呢?她會找警備司令。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他爲妹妹擔心起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
毅和冰凝小龍見泉一夜不歸,都很着急,毅到處打電話,可是卻沒有人接,牆上的鐘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他們還在等待着,誰也不肯去睡。冰凝急得快要哭起來。毅抱住她安慰他,其實,他也是心急如焚。
天亮了,泉依然沒有回家。冰凝讓毅去找泉,小龍說了一句,“糟了,泉哥是不是被人綁架了。”更讓冰凝着急。
毅很冷靜,他覺得不會的,要是泉當明星的時候還有可能,可現在誰會綁架一個記者呀,他又沒有寫什麼得罪人的文章,再說,林導演的事情已經過了很久了。“你們別往壞處想,我今天就去報社看看。”
毅來到報社,找到泉的一個同事,那同事知道他是泉的朋友,立刻問他:“你知道泉哥去了哪裡,因爲他今天沒有來上班,社長很生氣。”
毅告訴他,“泉哥昨天一夜沒有回家呀,我們也在找他。”
那同事說:“不可能,昨天一下班他就走了。”
“泉哥外出採訪了嗎?或者你們昨天有沒有什麼活動。”
那同事說:“沒有。”
毅才真正着急起來,“糟糕,他肯定出事了。”
那青年說:“你別急,我們幫你登一個尋人啓示,也許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泉哥人緣很好,不會得罪誰的。我們都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