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茂立即打斷鄭成奎的話,板起臉孔說:“這次來了那麼多的軍醫,也不缺刀蘭香一個,況且,我和老九連的兄弟曾經在她家養過傷,答應過她的父親刀土司要照顧好她。**泡!書。吧*我想這點小事,應該不會讓鄭司令爲難吧?”
鄭成奎笑了笑,並不正面回答,而是問:“嘉城老弟,我聽說,你讓溫泉苑翠姐帶着她手下那幫婊……姑娘們,陪全連弟兄挨個的輪流睡覺,有這種事吧?”
董李茂一聽鄭成奎這話,似乎他想用那件事來做點文章,而且把矛頭直指向自己,好似自己強迫了溫泉苑的姑娘做那種事似的。董李茂陰沉臉,昂起頭回答:“有這種事,那又怎麼啦?”
“嘿嘿……這事要是上面知道了……”鄭成奎想用此來威脅董李茂,讓他放棄把刀蘭香留在特務連的想法。
可董李茂並不吃這一套,倔脾氣一上來,天他都敢戳個窟窿,豈會在乎一個小小的縱隊司令。他打斷鄭成奎的話,瞪起雙眼,幾乎是吼一般的大聲說:“知道了又怎麼樣!大不了把我給斃了!不就是和女人睡覺嘛!如果有人想用這事給老子好看!那老子就給他好看!”
鄭成奎被董李茂這一吼,給鎮住了,他沒想到董李茂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敢如此頂撞上司,這有些不合常理,過去董李茂在他面前,可從沒像今天這樣發過脾氣。
“別激動,嘉城老弟,嘿嘿……說實話,我能理解特務連的弟兄們,都是些精力旺盛、年輕力壯的爺們,這沒女人的日子,真他孃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找女人玩玩我沒啥意見,可你也做得有些過了,怎麼能把女人帶到連隊來,而且還是些婊子!知情的人會理解,可不知情的,還以爲咱們**和禽獸不如的日本鬼子沒啥兩樣呢!你想過沒有,你的這種行爲,會給當地老百姓造成極壞的影響,爲我們在敵後開展抗日工作帶來麻煩的!我的嘉城老弟呀,你太草率了!”鄭成奎拍了拍董李茂的肩膀,接着說:“這種時候,要是我把刀蘭香留在特務連,這不是給別人留下了口舌嘛,人家會以爲你董嘉城假借抗日來貪圖享樂。聽我一句勸,別留下刀蘭香,會給你召來麻煩的,我是以一個大哥的身份在和你說這事,可不是以縱隊司令的身份哦。”
董李茂越聽越惱火,想不到他鄭成奎會變成如此一個無恥小人,既然對方不是什麼君子,那也沒必要裝純,董李茂怒喝道:“老子就要刀蘭香留在特務連!看誰敢他孃的把她怎麼樣!”
“你……”鄭成奎指着董李茂,哪還說得出話來,把手一甩,氣鼓鼓的走出山洞,丟下一句:“不可理喻!”
鄭成奎沒能說服董李茂把特務連解散,也沒能帶走刀蘭香,但他領走了那些被董李茂他們接回來的鋤奸隊員和醫療隊的軍醫。
董李茂終於知道太姥爺到死也只是個上尉是怎麼回事了,要是僅憑戰功和殺鬼子來升官的話,太姥爺少說也該是個上校,但他除了會殺鬼子外,幾乎不懂得如何討好上司,這也許就是太姥爺最終命絕於松山的根本原因,如果他是個上校,或更大一點的官,也許就輪不到他往那個大爆炸坑中鑽了。
“太姥爺啊太姥爺,你爲何要如此死心眼呢?要不然,你跟着人家到海外,那我也多少算個有海外關係的人,說不定,你會擁有一個跨國大企業,我不就是個國際級的富二代了嘛,比國內那些耀武揚威的富二代還拉風,還考個鳥的大學!喜歡哪個女人就上哪個女人,也許那些當紅女星們,還會投懷送抱,爭着想當少奶奶呢!更不用穿越到這裡來走你那該死的抗日道路!你知道嗎?我殺人都讓殺膩煩了……”
董李茂心裡正胡思亂想着,忽然身體裡那個聲音大吼一聲:“小子!胡思亂想些啥!你想得到美,哪有那等好事!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走完你該走的路吧!苦日子還在後頭等着呢!”
“你究竟要玩我到什麼時候?我煩了!我不幹了!我想回到原來生活的年代,這該死的戰爭和我屁關係都沒有!你幹嘛要把我給扯進來?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你回答我!這到底是爲什麼?”董李茂像頭髮瘋的雄獅,在山洞裡對着冷冰冰的洞壁獅吼。
可是,除了他的‘爲什麼’的回聲外,沒有任何聲音。
“連長……”劉玉棟這時從洞口跑進來。
“我不是你們的連長!別喊我連長!”董李茂忽然轉身,朝劉玉棟大喊。
劉玉棟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山洞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呆的張大了嘴巴望着董李茂。
董李茂看到把劉玉棟嚇壞了,深深呼了口氣,放平和語氣問:“什麼事?”
劉玉棟這纔再次邁動腳步,走了進來,站在董李茂身邊,疑惑的用雙眼看着董李茂說:“我聽說在我們地盤上今晚有空投,這是真的嗎?”
董李茂斜了劉玉棟一眼,勉強擠出點笑容說:“剛纔,我被鄭成奎那***給氣糊塗了,所以才那麼吼叫的,你別放在心上,不是針對你。”
“呵呵……連長不說,我也明白,姓鄭的想解散咱們特務連,連長你怎麼可能答應呢。”劉玉棟用手撓撓後腦勺說。
“你問空投物資的事做什麼?”董李茂覺得奇怪,劉玉棟怎麼關心起空投的事來了。
“連長,姓鄭的既然有了想撤銷特務連的念頭,那肯定會在將來找各種藉口,對咱們實行補給封鎖,與其到那時受制於他,還不如……”劉玉棟還沒說完,董李茂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截下部分空投物資?”
“嗯,要是連長覺得爲難,你可以不出面,由咱們弟兄來辦這件事,以後要是姓鄭的追究起來,與連長你沒任何關係。”劉玉棟說。
“屁話!我是那種縮頭烏龜的傢伙嗎?”董李茂笑了:“你小子腦袋瓜挺靈光的啊,沒錯,咱們不能受制於他人,得自己想辦法生存下去。你先別給其他人說,免得漏了口風,等晚上咱們再給弟兄們說這事。”
“好咯!”劉玉棟高興的回答一聲,轉身要跑出山洞。
“等一下。”董李茂叫住劉玉棟:“鄭成奎的部隊就在咱們附近,你讓偵查排的弟兄多留意他們的動向。”
“連長,你是擔心……”劉玉棟吃了一驚。
“噓……”董李茂豎起食指:“這事你心裡清楚就成,常言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小心點總沒壞處。”
“嗯,知道了。”劉玉棟點頭回答,轉身跑出山洞。
劉玉棟剛走,潘光祖來了:“連長,聽說今晚在咱們地盤上有空投,這是真的嗎?”問的問題和劉玉棟問的一摸一樣。
“是又怎麼樣?跟咱們球關係沒有!”董李茂冷冰冰的回答。
“誰說沒關係?關係大着呢!”潘光祖纔不看董李茂臉色說話呢:“這可是絕好的機會,咱們可不能錯過,弟兄們將來的吃喝,可全靠這次的空投了。”
“胖子,我可警告你啊!別給我惹麻煩!你別想打那些空投物資的主意!人家早已把部隊拉到咱們四周,就算我們想那些天上掉下來的肥肉,恐怕也別想吃到。”董李茂不是想逗潘光祖玩,而是擔心他的大嘴巴,也不是信不過特務連那幫弟兄,而是擔心被鄭成奎在周圍放的眼線看穿。
“可要是錯過這一次的話,等冬季到了,弟兄們別說吃的,恐怕穿的都成問題。這事你要是有顧慮,就別管了,我帶人幹就是,要是姓鄭的追究起來,你儘管往我身上推!”潘光祖有些急了。
“胖子!你想造反是不是?你要是敢私自行動,別怪我手下無情!”董李茂裝着非常憤怒的樣子,大聲吼道。
“我……唉……算我白說。”潘光祖垂頭喪氣的轉身走了。
董李茂看着他圓鼓鼓的後背,心裡只想笑,多好的兄弟啊,啥叫患難見真情,他算是親身體會到了。
不過,該怎麼幹呢?總不能明搶呀?
董李茂開始考慮晚上如何把空投的物資弄到手。
胡三端了飯菜進來:“連長,該吃飯了。”
“小鬍子,蘭香在哪?”董李茂問。
“在幫曾軍醫的忙呢,蘭香姐留下來真好。”胡三不再喊刀護士,而是叫蘭香姐。
“她啥時候成你的姐了?”董李茂扒了口米飯,笑呵呵的問。
“就在剛纔,我帶她去小溪邊洗臉的時候,蘭香姐讓我以後喊她姐。”胡三得意的回答。
“其他人都走了嗎?”董李茂問的是從江邊接回來的人。
“嗯,都跟鄭司令走了。”胡三說:“昨晚大家圍着篝火,又唱又跳,今天忽然冷清了,也不知道像昨晚那樣的日子,將來還會不會有。”
董李茂聽到胡三說篝火的事,眼前一亮,放下手中的碗筷,跑出山洞,望着洞口不大的一塊開闊地,又朝東邊看了一眼,然後把目光盯着西邊鄭成奎說的那塊開闊的水草地,飛機是從東邊來的,要到那塊空投的開闊地,必須經過這裡,而這裡離那塊鄭成奎說的空投開闊地,還有四五里的路程。
胡三覺得奇怪,跟出來問:“連長,你怎麼啦?” шшш_ тTk an_ c o
“小鬍子,下一次的篝火晚會,你不用等太久了。”董李茂說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