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太毒了。
他們根本沒有和他們這股殘軍玩兒命的意思。
剛纔對面山上的中國人只不過是佯攻,爲了掩護這幫在河谷中建立野戰阻擊陣地的中國人。他們在玩兒分割包圍,將他們的生存空間壓縮至最小,就像在溪流中築壩斷水捕魚一樣,最終一魚一蝦都跑不了。
連固守待援的機會都沒有。
不光是對整個河谷中失去指揮權的日軍少佐想到了,另外幾部分日軍僥倖未死的指揮官也想到了。
哪怕是兩側山上的步兵盡力給了火力阻擊,也無法完全阻止日軍指揮官瘋狂的驅動着步兵向刺刀營和磐石營方向攻擊。
留給他們構築野戰陣地的時間,不足十分鐘,距離他們陣地最近只有不足200米的日軍就在輕機槍和擲彈筒的掩護下發動了衝鋒。
不過幾分鐘過後,池田亮少佐的絕望之上只能再添絕望。
本來沒有足夠重火力掩護衝鋒就是逼不得已,而且他們還得冒着前後左右不斷的槍林彈雨衝鋒,很多人甚至剛貓起腰,就被掃倒在原地。
當然了,最可怕的還是對面誇張的火力。
那一瞬間,他甚至認爲自己面對的是他在歐洲學習時爲之驚歎的第三帝國步兵師。不,甚至比他們還要強。
因爲,除了刺刀營本身擁有的近二十挺輕重機槍和半自動步槍及衝鋒槍以外,劉浪還特地加強了129師警衛營兩個連。
這兩個連沒有重機槍,捷克式輕機槍也只是每個排一挺總共只有6挺,可這兩個連衝鋒槍和駁殼槍多啊!這種連續火力的裝備密度比刺刀營還高。
可以說,在100米的距離,他們兩個步兵連的火力值比刺刀營步兵連還要強三分,如果不算上輕重機槍火力的話。
這樣的火力密度,別說區區400日軍,就是來一個日軍步兵大隊,光靠純步兵就想攻上陣地,那也是癡人說夢。
可悲劇的是,他們現在就是純步兵,沒有步兵炮沒有重機槍,幾具僅存的擲彈筒也休想在400米外輕鬆發射,凡是有膽量射出榴彈的擲彈筒兵,幾乎下一刻就都被山上的槍手給狙殺了。
牛二可是帶着幾名特種兵憋半天了都。
沒有石田井上中尉率領的士兵堅韌,僅只過了三分鐘,隨着領頭衝鋒的第3步兵中隊剩下的100來人死傷殆盡,尚存200多的日軍輜重兵們就崩潰了,丟下了身前一百多具屍體,不管不顧,四散而逃,有瘋狂的向兩側的山上躲去的,有折身向後跑的,反正,是再也沒有人去做什麼必死的衝鋒了。
誰都知道,隨着中國人在河谷中站穩腳跟,等待着他們的就是更多的中國人源源不斷下山,然後就像趕老鼠一樣將他們趕到角落裡再一一殺死。此時再不跑,就再也跑不了了。
只留下滿眼苦色呆若木雞的池田亮。
那幫愚蠢的輜重兵們,如果不潰散,還能有組織的進行反抗,但現在選擇各自爲戰,不僅沒有活路了,還讓中國人再無所顧忌,死亡將會來臨的更快。
也不光是池田亮所率領的這一股日軍潰散了,被磐石營和刺刀營兩路兵力包圍在河谷中間也是人數最多的輜重兵崩潰的更早。別看他們有遠超兩端日軍的兵力,甚至還有兩門步兵炮和12挺重機槍。
但先前的一個小時,重點對其進行照顧的山炮就已經將兩門僅只開了七八炮就被定死位置的步兵炮給炸翻了,12挺重機槍也早就損失超過一半,人員也損失超過三分之一。
不斷產生的死亡,幾乎沒有停止過的傷員哀嚎,由震天的喊叫到虛弱的哭泣哀求,一切的一切,將他們本就不算強的戰鬥意志已經消磨到最低點。
隨着三個營合計超過千人將他們合圍,他們甚至連像樣的進攻都沒有效的組織,就慌亂的向兩翼躲避,搞得如臨大敵的三個營官兵們最少呆了十秒。
這,就是傳說中“亞洲第一陸軍”的風采嗎?
相對於七亙村一直死戰到最後的步兵旅團的步兵們,這些被當做補充兵的二線兵們的戰鬥意志,還是脆弱多了。沒經歷過死亡殘酷的,永遠都稱不上是一個真正戰士的真理,在他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超過800人的四處瘋狂亂竄,別說河谷內的官兵們呆了,就連山上的兩個步兵團紅色官兵們也呆了,這意味着,戰鬥勝利了?
必須是勝利了。
隨着凌洪判斷戰場形勢,沒有再去管另一面已經完全崩潰的日軍,集合警衛營第一連的近戰火力,全軍對河谷之首尚存一個半小隊八十人的步兵主動發動攻勢並將其壓縮至不足3000平米的河灘上那一刻,河谷之戰大勝的趨勢已經不可更改。
“令,三團各部,以連排爲單位,對山腳所藏日軍進行清繳。令,各部不得掉以輕心並節約彈藥,以手榴彈對山腳100米以下區域進行覆蓋。若遇草叢,則以機槍步槍子彈射擊後再以刺刀查探。若有違背並造成屬下官兵死傷者,依據軍法嚴懲不怠。”劉浪當着一排傳令兵肅然下令道。
戰鬥勝利了,但並不意味着結束了。這些精銳戰士,可以死在戰場上,但絕不應該死在馬上就要摘取勝利果實的戰場上。如果可以,劉浪或許真會拿幾位紅色軍官開刀讓他們見識一下軍法的厲害。
在他劉浪的字典裡,戰士的生命永遠比什麼狗屁物資更寶貴。因爲,他現在足夠土豪,就是這麼簡單。
“哈哈,小劉團長這口氣大得很嘛!師長,你怎麼看?”拿着前線傳過來劉浪新頒佈的軍令,未來二代領袖笑眯眯地說道。
“嘿嘿,政委你早已有了定論又何必來問我?不過,這個惡人那,可不能由他來做,還是讓我來幫他做這個惡人吧!軍令上籤署我的名字,發往各團。”觀察完戰場已經徹底放下心事的未來軍神淡淡一笑,道。
“不,不,師長此言差矣!”未來二代領袖微微搖頭,“要簽名,也要把我的名字也簽上吧!軍法,可是我政訓處來管的嘛!”
未來軍神微微一笑,自然欣然同意。他很清楚,這位即將和他同級負責黨務的政委同志的位置,他們倆只要共同署名,劉浪這個對同級部隊發佈的嚴令就顯得不再那麼凌人,而且,無人敢不尊。
看來,劉浪這小傢伙人緣不錯,一向眼高過頂而且精明無比的鄧政委對他的印象也不錯。
“同志們,都給我看仔細了,看不仔細的就用手榴彈炸,團長說了,連老鼠洞也不要放過。”
“這兒打死一個。”
“這兒有活的要不要?”
“咱們都沒吃的,把你的口糧省下來給他成不成?”
“那還是宰了吧!”
山嶺上各種南腔北調的呼喊聲甚至壓過了間或響起的爆炸聲和槍聲,偶爾響起的日語求饒聲很快就被淹沒。
這一次被包圍的的日軍,因爲是增援部隊,全是戰鬥部隊,沒有醫療和工兵、維修兵等特殊兵種。而戰鬥兵,全在前線總指揮劉團座的斃殺範圍之內。加上有劉鄧二位的聯合署名軍令,三個紅色步兵團從團長到小兵無人敢不遵守。
劉團座先前因爲一名小兵戰場違令親自鞭打麾下四大步兵營長之一的事,可是在戰前就轟傳全軍。連麾下心腹都能當衆行刑,更何況他們這種友軍了,三個拿着劉團座軍令有些蛋疼的步兵團長雖然心裡多少有些不爽,但對各營各連可是交待又交待,千萬別違了劉胖子的軍令,他們以前可都是師長一級的人物,要是成了那隻用來嚇唬猴子們的雞,臉都要丟光了。
端端正正坐在亂石從中的池田亮茫然四顧,山嶺上中國人的歡呼聲清晰可聞,臉上瀰漫上一股濃濃的苦澀。距離他想象中的天黑尚有一個小時,戰局竟然就糜爛至此。
哆嗦着拿起自己的南部小手槍,還未對着自己的腦門,就聽“砰砰砰”連續三聲槍響。
日軍少佐手中的手槍無力的掉落,怔怔的看向胸口,三個彈洞正在泊泊的流出鮮血,一陣鑽心的劇痛襲來。勉力擡起頭看向腳步聲響起的地方,日軍少佐眼中閃出激憤。
“班長,我又打死一個,可別忘了給我記上。”小山歡快的聲音響起。
“狗日的瓜娃子,想掙老婆本也不用這樣啊!明明一槍就可以幹掉的,你打三槍搞啥子?”米老五笑罵道。
八嘎!殺我和老婆本有什麼聯繫。。。。。。池田亮很想反駁,可已經無力張嘴。
最後陷入黑暗之前,日軍少佐已經逐漸歸於平靜的腦海中竟浮現出很奇怪的想法:你班長說得對啊!爲啥子要打三槍?
“這傢伙長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個大官。”小山很誠實的回答:“要是不一下打死,萬一其餘長官說要活的,我的獎金就飛了。”
“你個瓜娃子,會算賬,我小花妹子估計以後不缺錢了。”米老五隻能衝自己手下的這個新兵蛋子豎大拇指。
這理由,貌似誰都沒辦法反駁。
“不過,我勸你不要說他白白胖胖就是大官,團座長官聽了會不爽的。”
“不可能,團座長官那是魁梧和強壯。”小山憨厚的搖搖頭。
“你丫不拍馬屁會死?”米老五破開大罵。
“班長,長官聽到了。”小山很實誠的指指米老五身後。
“全班,繼續打掃戰場,所有小鬼子都給老子先補槍再補刀。”米老五頭也不回,很肅然的下達命令。
步兵班轟然大笑。
老實孩子坑起人來,是真要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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