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哎”急不可耐打開骨灰盒的士兵被骨灰盒裡的骨灰嚇得怪叫一聲,手一抖,骨灰盒落在了地上。
骨灰盒四分五裂,灰白色的骨灰四濺開來。
“石大頭你個狗日的,一盒骨頭渣子你特麼還當個寶包起來搞球啊!”士兵嫌惡的往後退了幾步,口中還不停罵道。
“砰”劉浪一拍桌子長身而起。
早有所所防備的苟得富一伸手拔出斜挎着的盒子炮,不屑地指指站起來的三人,“咋的?兄弟想練練?我怕你們不夠格。”
劉浪冷笑一聲,道:“你知道爲什麼盒子炮又叫20響,或叫快慢機嗎?我猜你只聽到過這個名頭,因爲你拿槍的姿勢註定了你從未打中過十米以外的目標,槍可不是這麼拿的。”
“莫給我裝大尾巴狼,爺打不中遠的,打你這個近處的胖子鬆鬆的。”苟得富用怒吼掩飾着剛纔一剎那間愣神的羞愧。
劉浪說得那些名詞他是真不知道原因倒也罷了,但劉浪還有一條說得極準,他是真的沒打中過七八米外的目標,盒子炮的槍口跳的太厲害了。
看着色厲內荏的軍隊中的敗類,劉浪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若不是尚顧念着身邊的陳運發兩人,他能瞬間秒殺拿着盒子炮的那貨。
盒子炮,真不是他那樣拿的。
盒子炮,那應該是後世人們最熟悉的一種民國武器,從正規國軍和紅色部隊再到游擊隊武工隊漢奸走狗土匪,幾乎只要有拿槍的武裝人員,銀屏上都會出現它的身影。
其實事實亦是如此。
這種被稱爲盒子炮的駁殼槍,正式名稱叫做毛瑟軍用手槍,原產於德國,是世界上最早出現的自動手槍,可這種優秀的近戰武器因爲價格太高做爲手槍又太大,槍口跳動太厲害等一系列原因沒能成爲任何一個國家的制式武器。
可西方不亮東方亮,駁殼槍真正被使用者所喜愛的是在中國,20世紀上半葉的中國正處在水深火熱中,各派軍閥相互征戰,急需要武器進行作戰,而當時的日本控制西方向中國出口軍火,但駁殼槍作爲手槍則不在此列,因此駁殼槍成爲各派武裝的首選。?中國使用過的駁殼槍,在數量上遠超過其他任何一個國家,據二戰後有人估計,在中國戰場上的駁殼槍高達四十多萬把。
長期的使用過程中,中國軍民開發出了駁殼槍最正確的使用方式,就比如握槍,國人想出了一個非常簡便的方法,不僅解決了槍口上跳難題,而且將它轉化爲全自動速射的掃射優勢。槍手右手持握駁殼槍,將槍機扳至速射檔,手心向上舉槍,伸向左前方,扣動扳機,槍口的上跳作用使駁殼槍從槍手左前方掃射至右前方;手心向下舉槍時從右前方掃射至左前方;左手持槍時完全相反,這種點石成金、化腐朽爲神奇的神來之筆將盒子炮火力優勢開發到了極致。
這也是電視電影中中國軍官平端着駁殼槍一梭子掃到七八名衝過來準備拼刺刀日軍小鬼子的道理之所在,那還真不是瞎忽悠。
但是像眼前這位狗貨豎着像拿小手槍一樣拿盒子炮的姿勢,就他那小胳膊,劉浪覺得說他能打到五米外的目標,都是誇獎他了。
沒人注意到,石大頭的眼睛紅了。
血紅。
然後,石大頭動了。
他腳下堅硬黃土凝結成的地面,硬生生地被踩了個小坑,憨厚的中年漢子箭一般的衝了出去,一個簡簡單單的沖天炮拳,卻後發先至就將驚駭中剛把槍口挪過來還未來得及扣響扳機的苟得富的胳膊錘成頗爲古怪的形狀,一梭子能擊發出20發子彈的盒子炮被遠遠的甩了出去。
“啊~~~”苟得富的慘嚎聲甫一響起,轉眼間就變成堵在嗓子眼裡的嗚嗚聲。
不是苟得富不想用嚎叫提醒所有人他所遭受到的痛苦,而是,石大頭另一隻手閃電般探出,老鷹抓小雞般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生生的將他提起。
陳運發的一張大嘴,瞬間變成了“O”形。
在石大頭動的那一剎那,陳運發彷彿看到了一頭覓食的餓虎,不動則已,一動則地動山搖,百獸辟易。石大頭的威勢是很猛,但這並不是把陳運發驚呆的理由,關鍵是現在的石大頭和先前那名有些膽小並木訥的憨厚中年漢子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些。
任是誰,也不會把先前那個人畜無害的中年漢子和現在單手提着一個上百斤成年人的猛人聯繫在一起。
好傢伙,一直神色不動的劉浪的眼睛也不僅眯了眯,眼前這個身材敦實陝北漢子的武力值,尚在他的預計之上,算上前世,這身手,也能排入前二十之列。這石小栓,竟然有個如此厲害的兄長。
“入你娘,石大頭你瘋了,趕緊放下苟班長,老子的槍可是不長眼的。”旁邊站着的三人唬得舉起槍,拉動着槍栓瞄準石大頭,嘴裡嚷嚷着。
“驢日的,有本事開槍,看是老子先死,還是苟得富先死。”面對指着自己的三杆槍,石大頭眼裡的血色俞加濃,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手指力道愈發的重。
掐得被懸在空中的苟得富雙腳亂彈,白眼直翻。眼見着繼續這樣下去,不用一分鐘,就要被活活掐死。
“石大頭你莫亂來,有話好說。”拿槍指着石大頭的士兵大驚失色。
。看石大頭胳膊上高高隆起的肌肉,士兵們絕對相信,在亂槍打死他之前,他能輕易的掐斷苟得富的喉嚨。苟得富可是連長的族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三個算是跑不了。沒想到這老實人發起狂來這麼恐怖。
直到這一刻,士兵們也沒意識到,他們究竟面對的是個什麼人,那可是個國術高手,一個不顯山露水的國術高手。就算是現在的劉浪,對上他,也不敢保證穩贏。
“把槍交給這幾位長官,老子就放了他。”石大頭厲聲說道。
“行,行,你別衝動。我們給。”幾名士兵投鼠忌器,互相對視了一眼,只能無奈的把槍丟給了劉浪三人。
“不過,苟班長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你知道苟家的厲害的,不僅你出不了這潼關城,就是你這幾位朋友,恐怕也出不了,不管他是誰。”其中一名獐頭鼠目的士兵尚不甘心的威脅道。
那名士兵明知道槍在對方手中,還敢這樣說,顯然,劉浪沒聽說過的苟家,在這潼關城裡的勢力非同一般。
劉浪不由有些好奇,一個小小的鄉下土財主而已,如何會讓中央軍的正規士兵這般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