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一幫旅長團長們繼續開始對輕重機槍以及擲彈筒和步槍這些輕武器的分配開始扯皮,劉浪直接命令張儒浩來負責協調。
其實劉浪在分配火炮的時候,就已經給悄然的給武器分配畫好了一個框,滿足第3軍對於遠程火炮的所有需要,那意思就是,重武器已經滿足你了,輕武器方面你有自己的中央軍第三帝國制式武器,就不要想太多,意思意思就得了。
唯有第17師和第129師對於輕武器方面有巨大的需求。當然了,相對於由紅色部隊改編而來的129師,第17師雖然也是被邊緣化的部隊,但怎麼說也屬於二線,輕武器方面還算有所保證,相信他們對國軍的制式武器需求更多一些,如果是日式的反而打亂了他們的後勤補給。
至於說獨立團甚至第22集團軍,對於這些日式裝備,卻完全沒有需求。獨立團用的是半自動步槍和衝鋒槍,輕重機槍方面也有自己的裝備,第22集團軍經過劉湘兩年來的投入以及劉浪不惜血本的捐贈,早已不是曾經時空中那支穿着草鞋戴着草帽揹着“單打一”的“叫花子軍”了。他們的制式步槍可是來自美國的春田,完全不屬於三八式步槍性能的美式步槍。
做爲來自紅色陣營的張儒浩,幾乎不用劉浪做什麼提醒,就知道該怎樣不露痕跡的將更多的輕武器分往第129師,現在眼巴巴望着他們的,可是整個十八集團軍,不光是每個師都配備的炮兵營,大部分都是空架子,很多火力連,就用捷克式輕機槍來湊數。
要不然,115師一個旅伏擊兩個輜重中隊近千人,也不會打成1比1的戰損比了。由於日後他們要進行的敵後游擊戰爭,他們對於輕武器方面的需求,甚至還要強於對於火炮這類的重武器。
而劉浪接下來要應付另一個來自異國的對手,幾乎都沒經過商量,三個陸軍中將一致意見都是交給劉浪來對付前來對戰俘交換進行談判的岡部直三郎。
理由很簡單,劉上校最賊,臉皮也最厚,關鍵是還最能揍人,談不成直接一頓拳腳即可,日本人就這德性,揍上一頓就老實了。
再說了,區區一個少將而已,如果派中將和他談判,爲什麼要給日本人那麼大面子?
劉浪竟無言以對,特孃的,好像說得都很對。
就着火光瞅了瞅悄然握緊的拳頭,某團座咧了咧嘴,希望,岡部直三郎識相一點,不要讓談判桌上搞得太血腥了。
夜色中,由石門向井陘縣以三十多碼速度“哐當哐當”勻速行駛的火車上,被劉團座惦記的岡部直三郎也在凝望着車窗外的夜色出神。
“清水君,此次井陘一行,你認爲吉凶如何?”頭也回的岡部直三郎輕聲問道。
整個車廂裡,除了這名華北方面軍參謀長以外,還有一名站得筆直面目有些死板的日軍少佐站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
顯然,這名日軍少佐極得他的信任,日本陸軍少將對於此行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聽到岡部直三郎發問,面目有些死板的日軍少佐面色變得恭敬,但卻是大刺刺的回答道:“但請岡部閣下放心,中國人尚有一萬餘人戰俘在我軍手中,他們既然主動提出交換戰俘,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就算他們敢有所異動,清水次郎也定會保得閣下無恙。”
岡部直三郎回頭看了這位原屬關東軍土肥原賢二麾下的高級情報員現在屬於喜多誠一麾下最得力的干將一眼,欣慰的點了點頭。有了這位從事情報多年本身亦是出身忍術流伊賀派嫡傳的正宗高手的保證,他頗爲忐忑的心裡總算是安定下來。
“喜多君在中方戰俘中安排的人手安插下去了沒有?中國人的電報裡已經表現出儘快交換戰俘的意思,我們必須要儘快。”對於去井陘少了幾分憂慮的岡部直三郎又問道。
“請參謀長閣下放心,對於中方戰俘的策反工作從兩月前我們就已經開始進行,現在已有最少三十名骨幹力量,今天收到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後,爲防支那人出現反覆,我們又特地安插我方人員隨着另一批戰俘進入戰俘營,戰俘營裡本身就是番號駁雜,而且我方人員番號完整,決計不會和戰俘營中所登記番號有所衝突,而且他們都在支那北方工作超過六年以上。”清水次郎點頭道。
“很好!支那人這次以爲他們勝利了,卻不知道,這場仗還未打完,笑到最後的,纔是真正的勝利者。”岡部直三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現在的岡部直三郎少將參謀長閣下還是很躊躇滿志的,總體來說,心情可比上午的時候要好的多了。
他那位現任關東軍第2師團長的好友已經給他發來電文,大本營幾方爭論已快下了定論,他此次在華北雖然折戟,但主要責任大都在寺內壽一這個方面軍司令和已經死去的川岸文三郎身上,他所受牽連不大。
就算原定今年之內晉升陸軍中將的美夢落空,但只要能完美的處理完華北方面軍上報的戰俘交換事宜,先調他去關東軍蟄伏上一段時間,等到明年春天,他晉升陸軍中將的事會重新被提起。
“嗨意!用支那人的說法,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第20師團戰敗,也只是第20師團上下太過輕敵所致,我北支那派遣軍在晉北正打得支那人步步後退,勝利亦是遲早之事。支那人,贏不了這場戰爭的。”清水次郎迎合着岡部直三郎說道。
或許也知道在沒有飛機大炮的支援下,一列火車就算裝上一個輕裝步兵聯隊對上位於井陘的中國軍隊也沒有任何勝算。岡部直三郎僅帶着一個忍術高手級別的高級特工以及一個步兵中隊向井陘縣而來,
畢竟,在早上的時候,20架飛機被來自地面上的兇猛火力擊落了五架已經證明了井陘縣中國軍隊機槍火力的兇猛。根據返回日機對中方防空陣地數目和對空射擊火力大致估算數據,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給出的井陘縣中方兵力高達五萬人。
這個兵力估算其實倒還讓華北方面軍方面舒了口氣,雖然第20師團全體玉碎幾乎已成定局,但日軍司令部上上下下還是不能接受強大的帝國陸軍就這樣被前兩個月還被他們追得沒多少反抗能力的弱小中國人給擊敗,還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失敗。現在,光是井陘縣就有五萬餘中國大軍,加上其防線上佈置的近十萬,四倍於第20師團的兵力,此乃非戰之罪,多少讓人好想了一點。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華北方面軍自然把矛頭指向了大本營的諜報系統,如果不是他們的情報失誤,華北方面軍又怎會預判失誤讓強大的西線兵團一分爲二對整個晉東迂迴作戰呢!
第38航空聯隊並不知道,他們五架戰機的損毀和三架戰機的重傷最終換來的結果不過是讓心思深沉的寺內壽一多了一分向大本營申訴的底氣,預估的五萬中國軍方兵力在他中午向大本營充滿憤怒的報告裡已經成了確鑿的數據。
當然了,身爲方面軍參謀長的岡部直三郎親赴井陘,未嘗沒有對井陘縣中國兵力親眼查勘的意思,這些都可以成爲即將爲第20師團覆滅而背鍋的二位減輕罪責的本錢。
不過,讓日本人最放心中國人不會拿這位陸軍少將怎麼樣的依仗,自然還是他們攻佔平津河北俘虜的一萬多中國戰俘以及平津上千萬中國老百姓。
只要是還算明智的中國軍方將領,就不會拿岡部直三郎如何,從寺內壽一到那位清水次郎都是這麼想的。
他們想的沒錯,換成晉東任何一個將領,從黃上將到井陘前線的三名中將,哪怕就算再想把這個日本陸軍少將打成翔,砍下腦袋掛太行山上當燈籠,也只能在心裡幹想,卻是不能拿他奈何。就像日本人想的一樣,他們手裡只是有不到4000日本戰俘,但日本人手裡可是有上千萬中國百姓爲質。
可惜,日本人還是有很重要的一個點預估錯誤。
首先,負責和岡部直三郎談判的中方首腦,不是什麼將軍,只不過是個上校。
中方給予的談判人員地位不對等不是岡部直三郎少將憤怒的真實原因,實在是,那個傳說中的“野獸上校”太八嘎的不明智了。
你見過,哪怕都想一刀捅死對方,但卻壓根都不虛以逶迤假模假式的客套幾句的談判模式嗎?你見過一聽對方談判團的成員,立刻就指着對方鼻子大聲嘲笑揭短的嗎?你見過,一言不合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就光着膀子要幹架的嗎?
哦!,不,用中國的成語說,叫赤膊上陣,而是還不假手於人是自己親自上場的那種。
岡部直三郎以前沒見過,但這次終於見到了。
尤其是當看到那個可惡至極,無恥之尤的胖子一臉裝逼的站在談判桌旁,滿臉不屑地勾動手指衝着本方談判團所有成員叫囂道:“小鬼子們,一起來便是,老子就在這兒,只要有本事能逼老子退一步,老子就白送1000你們鬼子戰俘。”
岡部直三郎就很想拔出腰裡的指揮刀一刀剁了那個囂張的胖子,哪怕他知道,300米的範圍內,最少有一千杆槍在對準這裡。
實在是,他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窮盡一生都沒見過。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
不是中國人的槍,而是,那個胖子,沒吹牛,人家真的有囂張的本錢。
當然了,那說的還是未來一小時之後的事。
在經歷了一個步兵排對火車簡單的檢查之後,帶着日軍華北方面軍談判團成員的火車緩緩的駛進了井陘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