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諾夫還沒來得及瞄準着野豬狠狠的扣動扳機,就見劉浪腳步一錯,身形一閃,反手握着軍刺狠狠的往下一紮。
黝黑的三棱軍刺直接沒入野豬的脖頸,從留在外面的軍刺刺身判斷,少說也刺進去了二十幾釐米。
這還沒完,劉浪並沒有任軍刺留在野豬體內,而是藉着野豬向前的衝勁,往後一帶,就拔出了軍刺。
血,就像噴泉一般,從野豬的脖頸噴了出來。滿院子的血腥味兒。
“嗷~~~嗷~~~”野豬淒厲而瘮人的長嚎聲直到這時才響起。
軍人們閃的比可憐的博士自然要快的多,完全可以做鳥獸散來形容,這些老兵們都知道,受傷的猛獸纔是最可怕的,別看野豬被胖團座這樣來了一傢伙,血噴的老高,恐怕危險性比先前還要更可怕的多。
連危險來臨都不知道躲的,早都沒資格站這裡了。
他們倒是閃的快,只留下可憐的格魯諾夫博士小臉煞白的拿着勃朗寧小手槍指着兩眼血紅,脖子還在搞血色噴泉的超級大野豬,兩條腿忍不住的顫抖。
這會兒沒人笑話博士膽小,家豬捱了刀子幾個大小夥子都按不住,更甭提這頭可堪比虎熊的超級大野豬了。
“砰”的一聲槍響,格魯諾夫雖然被嚇的不清,但日耳曼人的勇敢還是讓他扣動了扳機,口徑9mm勃朗寧1911手槍的威力堪稱巨大,野豬寬闊的肩胛冒出一朵血花。
野豬繼續淒厲的慘叫着,卻再也無力向前,重重倒在地上,四蹄亂彈,沒過多久,動作越來越小,令人膽寒的豬眼中的兇光也黯淡下來。
“上帝,我竟然幹掉了它,上帝保佑。”格魯諾夫左手不停的在胸前划着十字。
一槍能把這樣的兇獸撂倒,絕對是超出了博士的心理接受範圍,只能把功勞歸功於上帝他老人家了。
“哈哈,格博士,槍法不錯啊!比長官還要厲害多了。”趙二狗笑着揶揄還在劃十字的格魯諾夫。
別看剛纔野豬兇猛,各位軍官跑的比兔子還快,可還真沒人太擔心格魯諾夫的安全問題。如果七八支盒子炮都指着野豬,還能讓野豬把獨立團最高學者給傷了,他們這幫人可真得回家賣紅薯去了。
更何況,長官還提着那根尖尖的鋼條沒動呢!恐怖的長官可是有徒手連斃十名日軍的記錄。
“上帝與他的子民同在。”格魯諾夫回了一句歐洲式的純官方語言。
不過,他傲然的將手槍插回腰間的槍套的那個姿勢,還是暴露了某金髮男的得意。
征服猛獸,也是炫耀雄性荷爾蒙的一種方式。
只可惜,獨立團的高層們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野豬身上。
“勃朗寧手槍的威力不小啊!看這一槍,肩胛骨都應該打斷了。”
“美國貨是不錯,可惜就是這槍太貴了,德國佬的盒子炮也不錯。”
“說那麼多做甚,現在咱們應該趕緊把豬毛給褪了。”
“說的對,大頭,趕緊的,準備好開水,今天哥幾個來頓好的。”
“對,對,肥肉燉洋芋,那叫一個香,再來點兒酒就更美了。”
“可惜了,要不是長官剛纔那一傢伙,浪費了這麼多豬血,喝完酒搞個豬血粉絲湯,我跟你們說,那才叫一個美。”
。。。。。。。
除了稍微老成持重點兒的樑文忠和俞獻誠,軍官們早已圍到即將嚥下最後一口氣的野豬身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話題從槍法開始逐漸跑偏,最後已經討論到啥時候再娶房媳婦兒,此生就無憾了。
沒人注意到某胖團座的臉色在逐漸變黑。
這幫混蛋,是好久沒練過他們了吧!
俞獻誠一直沒怎麼說話,蹲在野豬身邊,仔細的看着還在不停泊泊冒着血泡的野豬脖頸上極爲猙獰的傷口,越看臉色越是凝重。
良久,才重重的吐了口氣,緩聲說道:“你們以爲,把肩胛骨打斷就可以讓一頭體重達300多斤的野豬斷氣?”
“也是?要是一槍打中腦門還差不多。”遲大奎皺着眉頭髮言。
“不還有長官給它來的那一下子嗎?我看那,搞不好是流血給它流死的。”趙二狗毫不遲疑的發言。
從理論上講,這纔是最科學的。
流血流死的?此話一出,再聯想到先前野豬脖頸上噴出高達半米的血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如果是一刀捅到動脈,流血多很正常,可無論如何動脈也是長不到豬脖子後方去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野豬血流不止,竟然都是那把軍刺造成的。
都是職業軍人,這代表着什麼不言而喻,這代表那把可怕的軍刺刺到人身上,也會造成同樣的後果。
戰場上,最怕的是什麼,不是被槍打死,也不是被炮炸死,最怕的是血流不止,慢慢的死去,那種逐漸走近死亡的恐懼,是任何人都無法不恐懼的。
而野豬身上楔形的傷口告訴所有人,這種傷口,幾乎是無法包紮的,就算是及時包紮,依照剛纔野豬流血的速度,不用幾分鐘,就無血可流了。
沒血流了,人自然也就完蛋了。
好可怕的兇刃,這一刻,所有人看劉浪手中黑色無鋒軍刺的眼神,都帶着幾分戰慄。
這把不帶鋒刃的鋼刺沒有其他任何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殺人。
幸好,這玩意兒,是自己的。
毫無疑問,豬肉大餐可以有,驗證過自己實力的三棱軍刺也毫無疑問的成爲了獨立團制式刺刀。
而獨立團所有新老兵的拼刺訓練也從這一刻正式展開。
按照劉浪的計劃,獨立團所有新兵老兵,無論在做何種訓練,但每天都必須抽出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練習拼刺術,三月後拼刺術不達標者一律降軍餉3塊大洋,所在班排連三級長官各降5元。
在劉浪看來,拼刺術甚至要比射擊術更重要,近距離殺人和遠距離一槍結果敵人的感覺完全是兩碼事兒。
日軍能用拼刺彰顯所謂大日本帝國皇軍的武勇,獨立團,也能用三棱軍刺告訴他們,流盡鮮血的侵略者,和只會悽慘嚎叫的山豬,並沒有什麼不同。
PS:風月之所以要在軍刺上大費筆墨,實在因爲憶起石牌之戰,心下黯然的同時,也有了個極爲瘋狂的念頭。共和國的軍工製造,如果拿回二十年前,軍刺上流淌着的日寇的鮮血該會是怎樣的一種絢麗?這個念頭不可遏制,風月真的不是想水文,請書友們理解風月,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