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騰的觀念中,金錢一直是最萬能的東西,沒有什麼事情是它辦不到的。比如現在,通過金錢的力量,他就能在飛機上喝到醇厚的威士忌。
肖騰相信現在已無人敢於違揹他的命令了,在飛機上喝酒就是一項證明。他什麼也不需要做,只需來到那個常常販賣酒水的微胖空姐面前,她就會乖乖的把東西拿出來。
付她錢是給她面子,不付她錢是她的榮幸。
每次遇到她的時候,肖騰都會和她廝混在一起。但是久而久之,便有些厭煩,所以這次再碰到她時,只是要了酒。
酒氣上涌,心裡面就開始騷動起來。但他實在不願和那個空姐辦事了,他想要嘗一嚐鮮。
迷迷糊糊中,彷彿有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正在對着他巧笑嫣然。
春夢了無痕,正要到關鍵的時候,肖騰突然醒了過來。
頭頂上還是蒼白的牆壁,左右也全部被牆隔開了。肖騰懊惱的砸了一下牆壁,卻發現手到底還是沒有牆硬,疼得他嚎了一聲。
隔壁有人聲傳來,應該是另一名高級顧客。從那蒼老的聲音可以判斷出,對方應該是一個富有的老人。“小夥子,你發了什麼瘋?”
肖騰的怒氣上升,但很快又被他抑制了下去。在頭等艙裡,時常會碰到極有權勢的人,所以最好不要輕易惹人不快。
想到這裡,肖騰剛冒出來的一點火氣,也馬上消失不變。他恭敬的對着那面牆壁說到:“老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擾您了,希望您見諒。”
等了一會兒,見沒有人迴應,肖騰便覺得對方應該是不在理會了。
又多待了一會兒,見始終無人迴應,肖騰便離開了座位,來到了經濟艙的走廊上。一離開頭等艙,他的腦海中就現出那個黑衣女子的形象來。婀娜多姿,曼妙非常,肖騰心癢難耐,恨不得飛到女子的身邊。
前面有一個身穿緊身制服的女人,推着小車在推銷着什麼。肖騰看過去,總是有許多的重影。他以爲是那個黑衣女郎,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頭頂雪白的牆壁總是晃來晃去, 周圍的座椅也是在搖晃着。並不能看清任何一個乘客的臉,因爲他們的臉龐都有些模糊。就連光滑的地板也是顛簸的,有時向前傾斜,有時向後傾斜,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人在玩蹺蹺板。
儘管這一切都很奇怪,但肖騰並未在意,他只在意前面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他腦海中的那個美麗的女人。
右腿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身體一下站立不穩。咚的一聲,肖騰跌落在了地板上。
他沒有感覺到痛,只感到了冷。寒氣從地板上傳來,似乎能穿過衣服。他只感到全身的汗毛似乎都樹了起來。
但這種寒冷只是一瞬,當適應了以後,肖騰覺得也還可以接受。
那個酷似他夢中女子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似乎帶着笑。
肖騰看不清她的臉,便認真的睜大眼睛,努力辨清對方的容貌。然而還是徒勞,始終有一層磨砂似的東西覆蓋在女子的臉上,讓她的臉龐朦朦朧朧的。
女子似乎在說話,不過肖騰聽不清楚。他只想看清對方的臉,至於其他的並不太在乎。
肖騰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這個女人明顯不是他要找的女人。他有些失望。
到來的女人自然是翟致遠。翟致遠不希望客人躺倒在地上,被上級看到了會認爲是自己的失職。於是她使勁的想拉起地下的胖子,但是胖子的體重果然不愧於他的體重,甚至尤有勝之。
人太重了,翟致遠拉不動分豪。就在翟致遠想要第五次嘗試拉起胖子時,肖騰突然站了起來。
那滿布血絲的眼睛,讓人感到害怕。翟致遠不自覺的想後退一步,但卻無法動彈。肖騰已經扣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一雙胖手似乎是鐵做的鋼爪一樣,自己肩膀可能會被扯爛。翟致遠的笑容有些僵硬,她儘量溫和的笑道:“先生,您喝多了,請告訴我您的座位,我把您送回去。”
肖騰眉毛一豎,滿帶酒氣的說道:“你才喝多了呢!滾一邊兒去,別擋我的道!”
只要不是在頭等艙裡,其他的地方還不是隨他的意?經濟艙裡面全都是平民,即使是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也不過是有些禮貌的平民。
翟致遠被扔得撞到了一邊的座椅,她的骨頭感到了一陣疼痛。雖然那個胖子有些可怕,但她不能任由醉酒的人就這樣在走廊上行走。
她很快跑着跟了上去,在肖騰的後面不斷的勸說着:“先生,飛機上是不允許飲酒的,您私自飲酒被人發現了,會引起很大麻煩的。”
肖騰的腦海中,那個妖嬈的黑色女子變得越來越美麗了。
他迫不及待地趕着路,一心只想見那夢中的女人。
翟致遠十分焦急,初次見到時的害怕不見了,她一把抓住了肖騰的臂膀,企圖阻止他再向前進:“先生,還請您回到自己的座位中吧,被發現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即使是那中受過訓練的職業化微笑,也能讓人看出來有些勉強。
肖騰緩緩轉過身來,平視着這個惱人的蒼蠅。五指張開,肖騰迅速的扇了翟致遠一巴掌。
翟致遠的臉上很快出現了五根紅色的手指印。她踉蹌了一下,竟然跌倒在了地上。
胖子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有些匪夷所思。
肖騰解決了身後的麻煩,正想接着去見他夢中的情人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這樣的一個景象:那個楚楚可憐的黑衣女子,斜躺在冰冷的走廊上,一隻手撫着自己的臉,一雙眼睛正眼淚汪汪的望着自己。
肖騰陡然轉過身來,啊,他夢中的情人真的就在自己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