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姐是一個對自己節目特別認真和負責的主持人,和沈白的投機取巧不同,陳姐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瞭解了她的相關資料我才知道,她一開始只是一個普通的播音員,後來偶然的機會被領導聽到她的播音覺得她聲音很好發音也很準,於是把她調到了臺裡,先在電臺廣播做主持,後來纔開始涉及電視。
陳姐主持《都市儷人》這個節目已經有七八年之久了,因爲太重視這份工作了,所以直到35歲才萌生想要孩子的衝動。她雖然風姿猶存但是架不住歲月賦予女人的色衰,主持的節目漸漸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但是因爲她爲人和善而且對待工作盡心盡力,所以領導們雖然早就有意更換主持人卻始終沒有忍心。如今陳姐選擇懷孕退居幕後,也算是給自己和臺裡一個臺階下。
我競聘能夠通過很大的因素就是因爲陳姐喜歡我,複試的時候不少人對我有非議,認爲我太過年輕經驗不足難當大任,更有人努力保薦自己內定的人選。但是當時,最有發言權的陳姐肯定了我,她說我具備了主持人的專業水平和容貌要求,也符合這個節目一開始的定位。這一檔節目本來就是年輕態的,她相信我能把這個節目做得更好更上一層樓。
陳姐的知遇之恩讓我的心裡不甚感激,我把卡里的工資取了出來,定了一桌高檔的佳餚專門宴請了陳姐和幾位幫助過我的同事,包括小高也在。
陳姐懷孕已經有三個多月了,肚子已經微微的隆起,臉上也圓潤了不少。陳姐年輕的時候很美,是典型的中國式古典美,端莊大方,臉上時刻掛着微笑,讓人覺得特別有親和力。舒畫就是《都市儷人》的忠實粉絲,她說這檔節目有深度有東西,不像很多節目那樣膚淺貧乏,聽說我即將接替陳姐的班,舒畫特別的欣慰。
我早早地等在飯店的門口,看到陳姐便趕緊迎了上去,她臉上的笑立刻溢了出來。這不過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可是卻像認識了很久一樣,她像姐姐一樣摸着我的手說:“呀,手怎麼這麼涼,在包廂裡等着就好了,幹嘛站在這門口呢?”
我笑眯眯地說:“陳姐,我心裡太感激了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只能努力表達我的誠意。我知道我還年輕還有很多缺點,希望以後您多多調教我,我會好好學習的。”
她拍了拍我的手,然後說:“炎顏啊,你記住一點就好了,一定要找到你的特質,也就是你與別人不同的地方。一個優秀的主持人一定是有自己的特質的,記住了!我成名晚,作爲女人發展空間小了太多。你不一樣,你如今年紀輕輕就有了這樣的機會,一定要好好珍惜,努力把我們的這個節目做下去,盡情發揮你的能力。”
我一個勁地點頭,一路挽着她進了包廂,又殷勤地給她倒了一杯菊花茶。很快,沈白和其他幾位同事都來了。小高有事,他說他稍微晚一點過來。
陳姐和沈白不和的事情在臺裡早有耳聞了,臺裡內部競爭大,各個節目組表面一派祥和但是內部都在暗暗較勁,主持人之間就更加了。原本我被分到沈白的節目組裡,自然也算是沈白的人,如今競聘成功要調到陳姐的節目組裡,從此和沈白就是對立的陣營了。陳姐之所以選我的很大原因,也是希望我將來把節目做得更加紅火,狠狠挫一下沈白的風頭。
沈白一進門,我就趕緊站了起來,我說:“沈白姐,你來拉,來來,坐這邊吧。”
沈白是臺裡的一姐,她的位置自然是主位。陳姐見她進來,微微笑了一下,沈白挑了挑眉說:“這個位置對着空調,我就坐你旁邊吧。”
我不懂她這麼做的意圖是爲何,或許是見我坐在陳姐身邊所以心裡不滿麼?我自然說好,她坐在了我的旁邊,一坐下便假裝很親暱地拉着我說:“炎顏啊,以後你也是正式的主持人了,咱兩一直交情很好,以後一起好好努力吧。”
我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她是想讓我和陳姐生出嫌隙,只是,我又怎麼可能讓她得逞呢。我假裝要倒茶,把手從她的手中抽離,然後笑着說:“沈白姐我和你的距離還很遠,不過我相信陳姐以後會好好教導我,讓我能夠早日成爲像您和陳姐這樣優秀的主持人的。”
然後,我拿起水壺開始倒水,第一位倒的是陳姐,我一扭頭,就看到了她欣慰的目光。我心裡明白,我有今天是誰的恩賜,和誰一派我心裡很清楚,涇渭分明。
我給陳姐倒完纔給沈白倒,沈白冷哼了一聲,也不裝樣了,有些下不來臺面地說:“炎顏,你可要想清楚噢。”
她這話一出口,陳姐不樂意了。陳姐說:“噯,都是同事哪來的巴結。炎顏是個懂得感恩的姑娘,剛進臺裡工資不高,卻請大家來這麼高級的地方吃飯。今天大家好好吃個飯,給炎顏慶祝一下。”
陳姐畢竟是臺裡的老前輩了,說話也有一定的份量,陳姐這麼說了,大家自然都客氣了起來。很快小高也來了,小高一來,氣氛就開始高漲了起來,邊吃飯邊喝酒還玩了個小遊戲,瞬間就把同事們的關係都拉近了許多。沈白整場都有些悶悶的,低着頭不停地發微信,陳姐有孕不能喝酒,大家都紛紛給她敬酒,她也不含糊,端起酒杯就只能喝光。一向都聽說她酒量很好,今天果然見識到了。
小高這個慫貨,鬧騰了一陣就喝趴下了,我仗着自己還有點兒酒量苦苦撐着,直到大家吃完紛紛離席,我這才忍不住,結完帳立刻跑到wc狂吐了起來。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當我走出大門的時候,陳姐居然開着車對我按了按喇叭示意我過去。我走了過去詫異地問她:“陳姐你怎麼還沒有回家?”
她笑臉盈盈地說:“等你呢,剛纔在飯桌上就知道你喝多了。你和我一樣,喝多也強撐着。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我連忙擺手,我說:“陳姐那怎麼行,您還懷有身孕吶。您開着車早點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好了。”
陳姐的臉色微微一沉,然後責怪地說:“再這麼客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選的人了。上車吧,記住,和我之間沒必要客套。”
陳姐這麼說了,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坐上了副駕駛,繫好了安全帶,陳姐緩慢發動了車子,慢慢地向公寓駛去。
一路上,陳姐問了問我的家庭情況,我都粗略地回答了一下。她說:“炎顏,第一次在臺裡見你,我就有種預感,你將來比沈白強。”
我太驚訝了,我說:“啊?陳姐爲什麼這麼覺得?可我覺得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她說:“你就別問了,我看人很準的。不過,你缺少的是歷練,以後要好好謹慎工作。主持人這個行業是靠嘴巴說話的,所以嘴風一定要嚴,說話邏輯一定要嚴謹,不能讓別人鑽了空子,更不能犯錯。做主持人,最要記住的一句話就是,禍從口出。這四個字,你要謹記。”
陳姐似乎有意提拔我,我當然也很恭謹地應了下來。陳姐滿意地看了看我,大概也是剛開始接觸,沒有多說什麼,我們又閒話家常了一下,聊了聊她肚子裡的寶寶,有孕的女人大概都很愛這個話題,一聊到孩子陳姐就喜不自勝,和我分享了很多趣事兒。
她開車很慢但是開得很穩,花了半小時的功夫把我送回了家,我自然是千恩萬謝,她叮囑了我兩句便離開了。我的胃裡早已翻滾不已,她剛剛開走我便趴在花壇上狂吐了開來。
突然,背後有人用手輕輕拍了拍我幾下,然後,遞過來幾張衛生紙,他在我後面輕輕地說:“怎麼出去喝酒了?還喝成這樣。”
我拿着紙巾擦了擦嘴巴,然後扭過頭來皺着眉頭說:“大個……這麼晚你怎麼在這裡?”
他似乎又喝了酒,一說話便有酒氣,我搖搖晃晃地有些站不穩,他連忙扶住了我。他說:“對不起,我又失態了。雖然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但是我一喝酒,就忍不住想來找你,哪怕見你一面,也好。”
我無奈地說:“你非得這樣嗎,大個?我已經怕你了,特別是喝了酒的你。”
說完,我往公寓的方向走去。他拉住了我的手,他說:“炎顏,你喝這麼多,上去也難受,我帶你去附近的茶館喝茶吧,我們聊一會兒,行嗎?我今天沒喝多,我很清醒,你放心,我不會再那樣了。”
我吐過感覺舒服了很多,但是今天的確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此刻的我只想睡覺。我推託着說:“大個,我今天喝多了真的很不舒服,咱們改天再談吧。好嗎?”
他深深看着我,然後說:“那明天中午行嗎?明天週末了,我想你也有時間。我不希望你原諒,但是我希望你至少給我一個機會,聽聽我的想法。”
我見他說得誠懇,而且看着他最近似乎憔悴了不少,想來因爲我們之間的這些事兒他也煩憂了不少時間。我點點頭,我說:“好。那明天中午吧,我先上去了。”
他頓時就欣慰了,他說:“嗯,那說好了,我們明天中午見。”
他想跟過來,我連忙擺手,我說:“大個,你不用送我上樓了,我自己能行。”
這一次的他清醒多了,他立刻停住了腳步,然後說:“好,那我看你上去。
恪純昨天遠行,今天在老家有事處理。
這幾天一更,之後恪純會三更補上。親們,彆着急哈。恪純最近有難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