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

張迪在綁架現場周圍共殺死五人,殘暴之極。隨後,駕船往北面行駛了二十多公里後靠岸,在那裡沿着海岸線從陸路往北,一直到山東半島的頂端,整個過程花了四天時間。有幾次差點抓住他,但每次都被他先一步逃脫。到了慕家港,當地民警找到了蛛絲馬跡後一直追趕他到海邊,海警出動四艘緝私快艇追逐,但還是眼睜睜地看着他架着一艘據後來被描述爲“極爲靚麗”的摩托賽艇揚長而去。

因爲嚴格的保密措施,“香河碧海”工地後山上的綁架案並不爲大衆所知。時間慢慢過去,各個涉及此事的當事人也慢慢地將心情恢復平靜,生活逐漸趨向原先的軌跡。

申屠依然在學校繼續自己的學業,但卻總覺得日子過得索然寡味。他總是熱切地盼望着週末,雖然他的週末只有週六晚上外加週日上午。對他來說,這就是“回家”的日子。他的功課其實倒沒怎麼拉下,整個高中段的新課早已在前一個學期全部上完了,現在只是準備各種模擬考試。按他自己的說法,這一個多月的折騰,反而讓他的學習效率更高了,他覺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不少。然而,不管怎樣,柯瀾總是在申屠身上看到一種很強的失落感,他知道這是因爲失去了LISA的緣故。

胡啓蘊和舒芸保持着一種普通朋友的關係,這不僅讓柯瀾不解,也讓周圍的其他朋友不解。胡啓蘊略帶自嘲地說,他和舒芸這輩子已經在一起過了,他也已經滿足,既然她說下輩子還在一起,那就下輩子再說吧。而申屠則是忿忿不平,有一天下午居然從學校蹺課,跑去舒芸的公司問她,老爹這麼優秀的人,你爲什麼不跟他在一起。舒芸笑着跟申屠說,她太忙了,怕不能照顧好老胡的生活。胡啓蘊聽說申屠的事情,不免把這孩子教訓一頓,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等以後他長大了、戀愛結婚了,自然會明白道理。申屠爭辯說,我也不是沒有戀愛過,而且高考結束以後還要把“暫停”着的戀愛繼續下去呢。

於是大家都好奇地問,那個幸運的女孩是誰呀?申屠先是不肯說,後來被衆人逼問不過,就坦白說是同班同學,名字叫蘇小荷。

申屠的媽媽經由陸洋、肖璐等人的幫助,順利地轉到第一人民醫院檢查。由於得到了陸洋在刑偵方面經驗的提示,醫院在第一時間就確診了她是鉈中毒,雖然劑量極微,還沒造成身體畸變,但似乎神經已經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雙腳暫時無法行走。爲了搞到治療鉈中毒的特效藥普魯士藍,舒芸又抽出時間拉關係託人。醫生說,雖然普魯士藍能很快將她體內的鉈元素排出,但身體方面的治療和恢復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果要恢復自由行走的程度,起碼得療養好幾年。所以,申屠媽媽就改在第一人民醫院長期住院治療。週末的時候,柯瀾會去醫院把申屠媽媽接到胡啓蘊家,所以基本上每個週末,柯瀾、胡啓蘊、申屠、申屠媽、肖璐他們五個是一起過的,像個大家庭,如果舒芸不忙着應酬,偶爾也會加入。

申屠媽媽被下毒這個事情報案了,不過東海警方卻沒能查出任何結果。

至於王長江和紀海龍,胡啓蘊就美食街後巷的那個槍擊案向他們解釋說:技術是柯瀾一個親戚提供的,其中有一項技術是印鈔票,結果被美國某個黑幫發現。該親戚讓人把資料送來,本人已經失蹤,而美國黑幫派人追蹤到了東海。那項印鈔技術和相關物品已經被警方查獲,不可以在外面亂講的哦。在可用的幾項技術中,

有些還不太完善,胡啓蘊找人在繼續研發,所以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以後的很多年裡,柯瀾每次回想起這些事情都想發笑。胡啓蘊從來沒有如此絞盡腦汁地想着如何撒謊、圓謊。這讓柯瀾對說謊一事形成了很高的警惕性:如無必要,切勿說謊。那段時間最大的一個謊言就是橋上的射擊,他們三人都說不知道,肖璐後來告訴柯瀾,說陸洋有兩種猜測,一種是施祖光秘密在派人保護柯瀾,另一種是張迪那夥人乾的。

王長江每次碰到柯瀾他們,總是打聽那些後續的研發是否已經成功,他常常兩眼放光地說,藥丸只能將燈的品質提高到與國外公司接近的水平,要是新型電弧管和電極都可以量產,那會搞成多大的事業啊!

胡啓蘊本來計劃的購買廠後面那一大塊工業用地的事情,現在就跟王長江說可能要擱置一段時間。

紀海龍爲了專利的事情,又來過一次東海,這次是跟他的老同學、連南科技大學的許東教授一起來的。他們倆顯然比王長江更在意這些技術的得失。紀海龍最終還是向柯瀾和盤托出了在藥物合成過程中發現的那個奇妙的手性分離技術,但由於沒有更多的資料,試驗最終還是失敗了。這讓柯瀾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說要加倍補償紀海龍投入的研發費用,後者當然是客氣地拒絕了。

那次中午吃飯,只有紀海龍、許東、柯瀾、胡啓蘊四個人,胡啓蘊與許東有廣泛的共同談資,光是前沿理論與應用開發銜接這一方面的事情兩個人就巴拉巴拉說了好半天。柯瀾想,似乎老爹又多了一個科學家朋友。不過他最近覺得老爹看上去老了不少,也許是這一個月的奔波害的,也許是失去了LISA造成了某種打擊。更有可能的是兩種原因都有吧。

提供給王長江的金滷燈藥丸是在胡啓蘊自己的家中進行加工的,因爲“大盒子”已經搬了回來。這次花了點小錢購買了原料,所以就用不着挖土這麼誇張的手法了,於是王長江半年的藥丸用量,幾個星期就完成了。出於拉攏的目的,王長江一次性給了柯瀾他們三百萬。

柯瀾的繼父現在終於有了足夠的錢進入等待腎臟移植的等待隊列,據說不用太長的時間就能動手術。柯瀾中間還回家過一趟,告訴他們說,自己做生意賺錢了,來年就可以徹底解決他們的住房問題。

肖璐的父親爲了柯瀾的專利,專程從京城飛到東海,住了三天。手頭活絡的柯瀾終於能大方地盡地主之誼了。雖然他表現得中規中矩,在公共場合下並不表現出對肖璐的過分親暱,不過他們的戀情到底還是被經驗豐富的肖大律師給看出來了。雖然肖璐的父親對於柯瀾印象不錯,不過他卻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做任何表態。肖璐說了,這事兒基本上歸她老媽管,但說到底,是她自己管。至於那些專利的註冊,金滷燈填充藥丸和配方7看來問題都不大,而那個試驗沒有成功的手性分離技術就不可能申請專利了。

在平時的日子裡,其他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胡啓蘊總是宅在家裡看書,這當然不是因爲“大盒子”放在家中的緣故:大盒子只要一關上,誰也打不開,這麼重也偷不走。老爹平時就是這麼宅的一個老頭。白天,柯瀾每每覺得無聊,就去找石堅強喝酒聊天。後者因爲手下有人幫忙,再加上他也不太在意他那個燒烤攤生意,每次柯瀾一喊他一起吃飯喝酒,總是興沖沖地赴約,不亦樂乎。

看着胡啓蘊和申屠成天悶悶不樂,柯瀾想這樣不行。咱們不是還有大盒子嗎?光是那匹書寫着蘇軾詩詞的絹布就得值多少錢?就算不是蘇大文豪親自寫的,從北宋傳到現在那也是無價之寶。如果錢不是問題,那爲什麼不好好振作起來幹些實業呢?

柯瀾又發現石堅強是一個可以深交的人,也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只是一介平民。經過好一陣子的考察和試探,他打算把他吸收進“組織”,增加活力。他跟申屠和老爹說,石堅強是個口風很嚴的人,而且沒有家眷又是個最大的好處,以後辦個工廠什麼的,讓他來做保衛,那多安心那。申屠和胡啓蘊強烈反對,申屠說萬一泄密了就糟糕了,胡啓蘊耐心地開導教育申屠說,泄密是像你哥那種蠢人才會幹出來的蠢事情,石堅強說不定會比他們更曉得保密,所以他也絕不擔心石堅強他手下那十四個人。那麼多人,能絕對保證一條心?他石堅強比誰都清楚。

主要是那會害了他。

柯瀾振振有詞地辯解,要是石堅強願意做個受害者呢?

胡啓蘊煩了就說,隨你折騰吧,唉。一夥人早晚被你害死。申屠這牆頭草聽完柯瀾和老爹的對話,突然就覺得讓石堅強一起來,那也不錯啊,現在剛好三缺一呢。

與胡啓蘊的對話讓柯瀾感覺不是很好。老爹的意思他明白,反正LISA已經不在了,現在又能怎麼樣呢?你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吧,只要別害死大家就行。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那樣拿得起放得下的啊。有時候他也疑惑,是不是自己的追求太低了?還是周圍那些人的追求太高了?LISA畢竟是讓自己賺到了錢,在未來也許能賺到更多的錢,這已經足夠了。再說沒錢又怎麼樣?就算以前他沒什麼錢,就算累點,也沒啥不快樂啊。現在有了這麼一大幫子朋友在一塊兒,又有了肖璐在身邊,他非常快樂。

石堅強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收到柯瀾神秘兮兮的邀請後,看到了實實在在的動力骨骼和電磁槍。他興奮不已。結果胡啓蘊自己倒是一股腦把LISA的事情全跟石堅強說了,還不住地因爲這可能會連累他而道歉。

石堅強倔頭倔腦地回答,“我願意,怎樣?”他還說,就算沒你們說的那個LISA,這兩個玩意也起碼能讓當年的自己繼續服役好多年;而要是LISA在的話,那現在他還能上戰場呢。柯瀾早已知道石堅強的能耐,倒也沒認爲他是在吹牛。

石堅強順利地加入柯瀾團隊,發誓一定承擔起保護職責,他還說警方萬一以後還有什麼新的動向,可以通過陸洋打聽到。他附帶了一個要求,在事業做大了以後,解決一下手下這些退伍兵的工作問題。柯瀾說這是義不容辭的。

到了晚上,柯瀾就會去找肖璐。 剛剛陷入初戀的兩個年輕人,現在正是如膝似膠的時候,有說不完的話,吃不完的飯,看不完的電影,走不完的江邊小徑。肖璐在柯瀾那裡感覺到了她以前從未獲得過的安全感,時不時顯露的豪情也讓她着迷。另外,柯瀾在事業方面處於一個非常好的起步階段,但以後不管是投資、實業還是像胡啓蘊上段時間說的那樣搞教育,這樣的未來是清晰可見的,這讓她感覺很踏實。而柯瀾則很欣賞肖璐的率真和出衆的氣質,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在內心深處能獲得安寧。如果他把自己想象成一艘時時遠航的帆船,那麼肖璐真的就是寧靜的避風港灣。有時候他也感覺到肖璐對她自己未來的事業方面的發展比較迷惘,他自然是拍拍胸脯說,以後你不工作也行,我負責養活你一輩子。但肖璐聽了這話反而開始傷心起來,害得柯瀾哄了她老半天。

何英俊到底還是撿回一條性命,他右半邊臉部、頸部以及上身大範圍的燒傷留下的恐怖痕跡讓他覺得還不如死掉來得乾脆。在等待審判的日子裡,他好幾次試圖自殺,但最後還是被警惕的獄警發現。他最後數罪併罰、被判處無期徒刑,並轉至省第一監獄服刑,消失在公衆視線外。

畢乘風因非法買賣和持有槍支罪以及容留他人**等數項罪名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也在省第一監獄服刑。石堅強在車站廣場的燒烤生意又可以繼續不受干擾地進行了。

陸洋的助手小沈沒能保住一條腿,這在陸洋的心中又劃了一道傷痕。他很喜歡這個胖胖的、平時言語不多的小夥子。

74.一個人的戰鬥87.出手三十二、出發(2)88.離開一十三、全新的手性分離技術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1)66.投資洽談會57.彩虹櫻七、無家可歸62.化敵爲友76.死亡的預感三十四、碰撞二十一、第一次相遇四、迪克的擔憂55.集資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82.等待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1)二十七、首次交鋒(1)62.化敵爲友三十六、偷懶的原因(2)二十七、首次交鋒(3)+附錄68.11月的平淡瑣事81.去市中心58.掌櫃的和媳婦47.數字心理學71.快餐店淪陷二、胡啓蘊的邏輯(1)48.偉大的博弈三十二、出發(1)三十七、羊入虎口三十五、人體試驗三十九、再見吧LISA三十二、出發(2)二十六、精明的郝春85.緊急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2)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2)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1)三十五、人體試驗三十五、人體試驗二〇、檔案室卷宗五、帕烏拉的使命六、捉姦79.都忙乎着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三十五、人體試驗75.打完才知道對手是誰二、胡啓蘊的邏輯(1)一十八、機械人體二十四、三寶禪寺(1)69.了斷49.美國式官僚主義72.人贓俱獲68.11月的平淡瑣事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一十五、周旋54.非洲憤青沃爾頓二〇、檔案室卷宗二十三、失蹤(2)二〇、檔案室卷宗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55.集資六、捉姦44.氫聚變能源七、無家可歸二、胡啓蘊的邏輯(2)八、出師不利82.等待81.去市中心84.意外43.買地、建廠、開公司三十二、出發(2)二十五、迪克的夢想(1)58.掌櫃的和媳婦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75.打完才知道對手是誰三十七、羊入虎口二、胡啓蘊的邏輯(2)一、祖傳電腦(2)開始二十七、首次交鋒(1)二十四、三寶禪寺(2)一十五、周旋七、無家可歸三十四、碰撞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二十四、三寶禪寺(3)80.就怕萬一二十七、首次交鋒(2)57.彩虹櫻80.就怕萬一九、虛驚一場一十九、迪亞茲在行動三十三、堆沙場48.偉大的博弈60.進展81.去市中心
74.一個人的戰鬥87.出手三十二、出發(2)88.離開一十三、全新的手性分離技術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1)66.投資洽談會57.彩虹櫻七、無家可歸62.化敵爲友76.死亡的預感三十四、碰撞二十一、第一次相遇四、迪克的擔憂55.集資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82.等待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1)二十七、首次交鋒(1)62.化敵爲友三十六、偷懶的原因(2)二十七、首次交鋒(3)+附錄68.11月的平淡瑣事81.去市中心58.掌櫃的和媳婦47.數字心理學71.快餐店淪陷二、胡啓蘊的邏輯(1)48.偉大的博弈三十二、出發(1)三十七、羊入虎口三十五、人體試驗三十九、再見吧LISA三十二、出發(2)二十六、精明的郝春85.緊急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2)三〇、口吃哥送來的信(2)一十四、感情還是生意(1)三十五、人體試驗三十五、人體試驗二〇、檔案室卷宗五、帕烏拉的使命六、捉姦79.都忙乎着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三十五、人體試驗75.打完才知道對手是誰二、胡啓蘊的邏輯(1)一十八、機械人體二十四、三寶禪寺(1)69.了斷49.美國式官僚主義72.人贓俱獲68.11月的平淡瑣事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一十五、周旋54.非洲憤青沃爾頓二〇、檔案室卷宗二十三、失蹤(2)二〇、檔案室卷宗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55.集資六、捉姦44.氫聚變能源七、無家可歸二、胡啓蘊的邏輯(2)八、出師不利82.等待81.去市中心84.意外43.買地、建廠、開公司三十二、出發(2)二十五、迪克的夢想(1)58.掌櫃的和媳婦一十一、黑客的基本功75.打完才知道對手是誰三十七、羊入虎口二、胡啓蘊的邏輯(2)一、祖傳電腦(2)開始二十七、首次交鋒(1)二十四、三寶禪寺(2)一十五、周旋七、無家可歸三十四、碰撞二十八、迪亞茲的計劃(2)四十一、越過那個門檻(1)二十四、三寶禪寺(3)80.就怕萬一二十七、首次交鋒(2)57.彩虹櫻80.就怕萬一九、虛驚一場一十九、迪亞茲在行動三十三、堆沙場48.偉大的博弈60.進展81.去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