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買地、建廠、開公司

柯瀾沒有忘記當初他只是想賺點錢,讓父母、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一點;他也沒有忘記LISA對自身安全帶來的巨大風險。但他記得的最清楚的還是胡啓蘊引用林肯說過的那句話:“你可以在所有時間欺騙某些人,也可以在某些時間欺騙所有的人,但你永遠無法在所有的時間欺騙所有的人。”

這句話只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柯瀾每每想到這一點,總是覺得肩上擔子重似千鈞。

好在“大盒子”再加LISA讓他們有了快速發展的能力,現在他們打算趕緊把自己的地盤搞起來,打算大幹一場。

“大幹一場!”在7月18日晚上凱旋歸來的六個人慶功宴上,他們一起幹杯,連滴酒不沾的胡啓蘊也喝了一大杯啤酒。

當然他們全都明白,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大盒子,光一個迪亞茲就夠他們受的了。後來回憶起來,柯瀾承認那段時間他們確實有種很強的焦灼感,或者說緊迫感。石堅強曾笑着說,銀行的金庫已經建好,裡面堆滿了黃金。必須得趁着別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之前趕緊把保險庫造好。

究竟怎麼個大幹一場,要安排好順序,充分利用設備。他們當天晚上把所有東西又都拉回王長江後面的小樓,然後就在二樓在LISA中接了四個屏幕和鍵盤鼠標邊研究邊討論。

柯瀾和石堅強英語只限於一些日常會話,在LISA中研究只是胡啓蘊和申屠的事。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石堅強說出他明確的目的,他想用手上的利刃跟世界上最好的軍人較量一番。如果這樣還能輸,那他就不活了。

申屠想顛覆微軟、IBM、英特爾、蘋果那些個巨人,LINUX社區將是他爭奪人才的主要戰場。

胡啓蘊則說,科學技術終究還是能造福人類,也許現有的社會秩序會被顛覆,長遠看這不是壞事,所以他將全力推動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教育的普及。不管結局如何,他們必定可以青史留名。

“但願留的不是罵名,”柯瀾一邊呵呵笑着調侃,一邊心裡卻對自己的未來有些迷茫。他看着周圍的三個同伴,他們既各有專長,又都有着明確的想法。而自己怎麼在這夥人當中像個打醬油的?只是LISA名義上的所有者嗎?

石堅強問柯瀾,“柯瀾,說說,你自己想要辦成什麼事兒。”

“這個……那個……,”柯瀾一隻手摸着後腦勺,對,我也有不同想法的,“我們要去非洲發展。”

胡啓蘊說,“這個是大家一致的想法,柯瀾。說起非洲攻略,我過幾天跟王長江去打個招呼,就說我們有些別的產品要去非洲市場。他那裡常常有非洲客戶來,我們可以談談,至少了解下情況。如果不能發現合適的合作人選,我們再透過別的渠道,比如廣交會啊、對外承建啊、投資洽談等機會。這個事情說急不急,但到時候要找不到落腳點就壞事了。”

石堅強問,“這麼說我們現在就啓動非洲攻略嗎?”

四個人一起商量了一下,結論就是應該立刻啓動非洲攻略。就算到時候有了點強有力的武器,但牛皮哄哄到了那邊佔個地盤,周圍民衆會支持嗎?顯然不行。所以一定要先找到一個非洲朋友,建立一定的互信關係,最好是先在那邊搞個分基地。

胡啓蘊拿出本子,寫下了幾條一致同意的首要任務,第一買地建廠,建設首個發展基地,地皮就是以前看中的,這在晚飯時候已經討論過了;第二啓動非洲攻略,

先要找一位代理人。

申屠對柯瀾說,“哥啊,那個非洲攻略是大家的想法。那你自己的想法呢?總想做點什麼吧?”

柯瀾又想了一會兒,他說,“我想,去非洲大概是一定的了。我們走之前,要給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留下點什麼。比如能源、糧食什麼的。中國永遠不再有饑荒!”

“好!”其他三位同時叫好,但又一起說了,“柯瀾,這也是我們的想法。這個世界上,只要還有人捱餓,饑荒的影子總是不會散去的。”胡啓蘊在本子上寫下了第三條,爲國家無償提供能源和食物生產技術。他寫完又說,這一條其實到了非洲、無論在哪裡都可以做的。而且從實際出發,他說,“咱們越是強大,就越能自由地給國家提供幫助。你們說,要是現在我們直接這麼做了,會產生什麼後果?”

他說完,又把第三條劃掉,並告訴其他三位這一條不用寫,這一條咱們都把它刻在心裡面。沒有人會忘記自己是誰。

“那個哥啊,說說你自己想要什麼吧,”申屠這孩子就這樣,有時候較真起來較真得要命。

柯瀾尷尬地笑了笑,“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胡啓蘊瞪了申屠一眼,意思說小孩子不懂事別亂問,而石堅強則過來拍拍柯瀾的肩,“好兄弟,你一定會知道的!”

現在他們四人大部分時間都將住在那個小樓,王長江還專門向門衛保安做了交待。第二天早上,胡啓蘊和申屠繼續研究LISA中的資料,柯瀾、石堅強與王長江一起去區裡談買地的事情。

他們看中的地就在那幢小樓的後面,王長江曾說那有一百七十多畝工業用地。那片地夾在香水河與王長江的廠子之間,非常低調,以至於一直空置在那裡。如果把江邊的丘陵也包括進去的話,那塊地大致呈喇叭形或者三角形:一條邊是河以及河邊的丘陵,另一條邊是丘陵,第三條邊是王長江廠子後面的圍牆。出口就在王長江廠後面圍牆的那段小路與大路連接的地方,最窄處大約只有二十五米。

要在這裡新建個廠,門面很窄,所以沒有一家廠願意買這塊地。這個區域剛剛升級爲一個新的工業開發區,區里正眼巴巴地等着投資的落實。那會兒就算是LISA丟失,柯瀾跟王長江說買地投資建廠的事情要稍稍緩一緩,可王長江還是一次又一次拉着柯瀾去跟區裡領導一起吃飯K歌。

對王長江來說,如果對他有用,那你會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他的親爹;反之,對不起,你就是路人甲。很明顯,幫區裡賣了這塊地,他在稅收和其他政策上可以交換到不少好處。柯瀾暗地跟石堅強笑着說,這下要便宜他了呀。

王長江拉着柯瀾和石堅強到開發區管委會找到領導,最後總算弄明白了,區裡是要柯瀾把王長江廠子後面呈喇叭形擴出去的、呈三角洲形狀的整片土地全部買下,一共有四百多畝,價錢從原先的四十七萬談到了三十五萬一畝,總共一億四千多萬。柯瀾說回去合計合計。路上他們打電話給舒芸,請她中午到廠裡來,到後面實地看看,出出主意。

舒芸來了以後,四處走了一下,稍微看了一陣。她根本就沒問柯瀾要做什麼生意、以後的規模和發展怎麼樣,而是竭力慫恿他們買下再說。她說現在貸款真是太方便了,四百多畝地才一億五都不到,太便宜了,買下、買下。過一年轉手恐怕就可以賺個翻倍,沒任何風險。

舒芸說,“這些錢我先給你們週轉一下,註冊個公司很快的。全額買地沒銀行什麼事,快多了。買完了地,再跟評估機構啊、銀行啊一次性打完交道,抵押出來的錢再轉回我手上就可以了。”

“聽說抵押出來只有原價的百分之六、七十啊。”柯瀾問。

舒芸回答說,“對啊,所以我剛纔說了,要打交道啊。唉,柯瀾,再說現在房地產在升值啊。今天你要是50萬買套房,下個月你去抵押說不定就按55萬算了,懂麼?你們現在這塊地,可以按原來的四十七萬算的嘛。我早幫你們都想好了。你以爲區裡面不會算賬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沒錢。這就叫雙贏,懂不懂?”

“實在不行,以後我想個辦法來造房子。”舒芸拍拍胸脯。工業用地啊,大姐,柯瀾聽了後直搖頭,真有魄力,不佩服不行。

胡啓蘊皺着眉頭說,這樣不就成了抽逃註冊資金了嗎?

舒芸苦笑着也皺了皺眉,又提出一個方案,她說這樣更快,不過小公司以後辦事情不如大公司方便,你們自己看着辦。她說,“你們先拿50萬註冊個公司,然後我給你們擔保吧。你們啊,還是過於小心了。”

對柯瀾他們來說,王長江廠子後面的那塊地恰好很合適,不光與外界聯通少,離高速公路和省道又都挺近,後面的河還可以直接出海。於是就拍板決定,註冊一個小公司,由舒芸擔保,向銀行貸款1.5億,買下地後,再抵押給銀行。

舒芸又說,抵押出來後又會到手一個多億,再買地呀。嚇得四個大老爺們一個勁兒地擺手,“算了算了,咱不做這門生意。”

至於註冊一個什麼名字的公司,這哥幾個都沒啥文藝細胞,最後只花了五分鐘時間,就一致同意說就“東海新新實業有限責任公司”吧!以後增資、改名,慢慢來。

作爲從事過外貿行業一年的柯瀾,還提出要註冊一個境外離岸公司,方便對外款項往來。

人員招收方面,讓舒芸暫時先在她公司裡面找個不太忙的小會計來兼職一段時間,其他人員暫時不招。公司註冊也讓舒芸請她公司的人幫忙準備各種文件。

中午吃完飯,舒芸走了,王長江回他辦公室了。柯瀾四人回小樓開始分工。申屠負責計算機方面的一切事務,他將是公司的信息和技術核心;胡啓蘊負責研究應用的方向、招攬人才、培養技術後備力量、計劃非洲攻略;石堅強負責安全保衛;柯瀾負責一切其他人不負責的事情,公司將由他出面擔任法人代表。

他們還決定,以後在公共場合不許用暱稱。胡啓蘊將被稱爲“老胡”,申屠不許叫柯瀾“哥”,年齡不上不下的石堅強說,大家都直呼他的名字好了。

LISA的知情人目前一共有六位,分別是柯瀾、胡啓蘊、申屠彰華、石堅強、楊彥志和蕭駿安,後面兩位表示堅決服從石堅強的命令,不參加具體的決策。這讓柯瀾感覺石堅強是個顧全大局的人,要是他們三個都參加進來,那就佔了一半的人員,權重過大了。

他們倆不但不參加會議,而且就住在那兩層小樓的一樓,每次都爲上面四個正在開會的人把門放哨。柯瀾對此感覺相當良好。

在討論公司股份結構的時候,四個人誰都不願意計較,因爲他們知道,未來絕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命的問題。有命的話,錢估計不是問題。石堅強更是堅持不要一點股份,而其他二位又都要柯瀾拿大頭,畢竟LISA是他家的祖傳電腦啊。

柯瀾最後跳上桌子說,你們誰都別爭了,我法人代表說了算:石堅強不拿股份就是不把大家當自己人、不把領導當股東,那是絕對不行的。這樣吧,石堅強10%,其他每人30%。每人投票權都算一票。以後若是有新人入股,石堅強的股份不用稀釋,直到最後四人股份拉平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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