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這自家的堂內不都是供一些財神、菩薩這些神仙嗎?咋這堂內供這樣一個凶神惡煞的神呢。”
“丁香,你說啥,俺們到底能不能回去了。”翠花搖了搖丁香的手臂問道。
“嗯,翠花,你看那神案上放着什麼。”丁香低聲問道。
“嗯,看到了,咋了。”翠花瞄了一眼問道,她急的只想早點離開這宅子。
“你知道這畫上的人是誰嗎?”丁香追問道。
“哎,俺哪知道啊,你見識比俺多,咋還問俺啊。俺就知道他是位神仙,要不就是保長壽,要不就是保興旺,還能有啥,我看俺們還是趕緊走吧,時候已經不早了。”翠花已經有些急了。
“中,那咱們就回去吧!”丁香說着轉身就朝門口走。
忽然,她眼前精光一閃,一個人影從院門前劃了出去。
“丁香,你咋又不走了。”翠花見丁香突然怔怔的立在那裡,納悶的問道。
“翠花,你看到剛纔的那個人影了嗎?”丁香壓低聲音問道。
“人影?在哪?”翠花心頭一驚,漫無目的的晃悠着腦袋四處張望。
“已經不見了,剛纔就在們那。”丁香指着院門說道。
“俺咋沒有看見啊,丁香,俺們趕緊走吧。俺早說了,這裡邪乎的狠,快走吧!”翠花弱弱的說道,她挽着丁香的手臂往門外走去。
燈芯巷裡的光線似乎比之前暗了很多,青石板路顯示出一種暗青的顏色,走在上面“咯噔咯噔”作響,更是給安靜的巷子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翠花心急的拉着丁香急匆匆地往巷外走,壓根就沒有要停留的意思。
“等等。”突然丁香喊住了翠花。
“丁香,又咋了地,時候不早了。”翠花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翠花你看,這屋看起來咋破爛不少呢,這屋裡有人住嗎?”丁香指着一間低矮的平房說。
這屋子挨着這些青磚綠瓦的房子,顯得寒磣了不少。大門不是硃紅色的大門,而是一面暗黑的原木門,門上只是簡單地掛上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鎖,用紙糊的窗戶也已經佈滿了破洞。
破舊和黑暗從屋子裡透了出來,似乎還散發出一種腐敗的黴味。
“啊,這屋啊,這以前是人家的柴房,後來讓王貴住在這裡。”翠花瞥了一眼說道。
“那王貴現在是幹啥生活的呢。”丁香側眼問道,又邁開了步子走了起來。
“俺知道他以前是在王瘋子家當管家,後來就不知道幹啥去了,俺都有些日子沒瞧見他了。他啊,是個怪人。”翠花突然神秘的眨眨眼睛。
“怪人?怎麼個怪發啊。”丁香不解的問。
“俺們不在這裡說,等出了燈芯巷俺在告訴你。”翠花使了個眼色說道,她加快了腳步走在前面,她那步子似乎比剛纔來的時候輕快了許多。
丁香也跟在她後面。
出了燈芯巷,太陽都已經過了頭頂了。燈芯巷裡的光線太暗,丁香只覺得忽然被這太陽一照,身上暖和了許多,只是眼睛有些犯暈,有些不大適應這外面的光線。
翠花一心走在前面,似乎都已經忘了和丁香說的事了。
“啊,翠花,你剛纔不是說要告訴俺這王貴咋個怪法嗎?”丁香幾步跟上前,扯着翠花的棉襖似乎有些急了。
“呵呵,俺剛纔是和你鬧着玩的,俺要是不這麼說,還不知道你啥時候能出了那巷子呢。”翠花瞅了丁香一眼,得意的說道,大有勝利的喜悅。
“翠花啊,你還騙俺啊。”丁香失落的低下了眉頭。
“哎丁香,你可別生氣啊,俺是和你鬧着玩的。”翠花見勢忙挽起丁香的手,討好的說道:“俺這就告訴你。”
“那好,這王貴究竟是咋回事啊。”丁香眉頭慢慢的揚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悅。
“嗯,這聽人家說,自從王瘋子家出事之後,王貴就不見了。”翠花說道。
“不見了?那他咋又住在燈芯巷呢。”丁香驚訝的問道。
“哎,這都是後來的事情,那王瘋子的婆娘美玉死了之後,王瘋子家就亂了套了。王瘋子瘋了,這些家丁也都散了,更奇怪的那天晚上好像王貴拿了一樣東西就不見了。”翠花壓低聲音說道。
“你是說王貴拿了王瘋子家的一樣東西跑了?”丁香問道。
“嗯。”翠花點了點頭。
“那他拿了啥東西啊。”丁香問道。
“這個好像誰都不知道,王瘋子自從那天晚上不就瘋了,家丁都跑了,這裡面的事情誰都不清楚。倒是那美玉死的真是出奇了,被人扒光了衣服弄死在牀上,可憐這王家啊。”翠花舌頭打着響聲說道。
“那是啊,你說這美玉是被人糟蹋死的,王貴是管家,連夜跑了,你說這事情會不會是...!”丁香掐住了半截話說。
“這事情不好說啊,這王貴之前在王瘋子家也是風光的,這人一風光,難免不犯事,只是之前大家都懷疑,卻都沒有證據。再說了,王瘋子家已經是家破人亡了,誰都沒有再去管那件事了。後來王貴就出現在燈芯巷裡,可也沒有人去理會他,而他見別人也是偷偷摸摸的。”翠花說道。
“王貴有多大歲數了。”丁香問道。
“好像有四十多歲了吧!”翠花說道:“不過他的相貌看起來卻像是六十來歲的人,俺都沒有具體的瞧見他長啥樣子。”
“啊,咋會沒瞧見呢。”丁香驚異的問道。
“那人怪怪的,走到的時候都是低着頭,都沒喲睜眼敲過人,你說咋能看到他的面目呢。”翠花說道。
“哦,那倒是,確實是一個怪人啊。”丁香沉吟着說道。
天氣寒冷,丁香的就掩了門,坐在桌前,就這煤油燈做起了鞋子。
這王鐵柱上省城裡有些時日了,出門的時候啥都沒有帶,只是帶了一把破油傘,丁香只覺得納悶了,這破油傘的周身都是洞。這大冬天的,要是忽然下起雪的話,這傘也是沒什麼用。要是下雨的話,更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可是王鐵柱急急地出門了,還沒容得丁香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