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電臺195:與二樓的佈局一致,三樓也是一個客廳加四個房間,客廳沒有什麼好檢查的,剩下的四個房間也毫無線索:兩個房間是空房,一個房間應是陳雪奶奶的臥室,裡面只有簡單的一張舊式木**,一個快要散架的衣櫃,兩把凳子,除了陳舊,沒有任何的信息可以解讀; 108小説wWW。
另外一個房間則是陳雪的,那比陳雪奶奶的臥室更加簡陋,整個屋子中只陳列着一張小木**,兩個紙箱中堆放着幾件破爛不堪的衣服,**上的被子已經破了,露出裡面黑色的棉絮,如果不是紙箱最下層整齊地擺放着幾件小女孩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任何與女性有關的特徵。
看得劉陽心頭一陣的辛酸,他彷彿看到孤單無依的陳雪,映着夕陽,蜷縮着坐在她的那張小**上,目光呆滯,形神枯槁,從幼年一直熬到成年,任命運一點一點地榨乾她心中對美好生活的微渺期望。
天佑面無表情地翻着紙箱裡的衣服,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帶有主人信息的東西,但很快就失望地止住了手。
劉陽情緒低落地呆立在房間中央,不知是問天佑亦或是問自己:“兩年前我在這裡見到陳雪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我的幻覺?可如果是幻覺,爲什麼最後的告別及我走出房子的那一幕又是那麼真實,如果是真實的,那麼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鬼不成?”
天佑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他看了看窗外四垂的暮色,心頭一驚,擡手看了一下表,竟然已經是五點半了,對劉陽說:“先不要多想這些,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天色已經晚了。”
劉陽恍然驚醒,立即注意到天色已經迫近黑暗,暗叫聲“糟糕”,二話不說,拔腿就往一樓跑去。天佑下意識地跟隨着奔跑了起來。
兩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一樓,與二樓、三樓相比,一樓顯得更加的昏暗,這主要是由於之前他們爲了避免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疑,將大門掩上,如今天光漸薄,映得屋裡一片朦朧,還好大廳裡空****的一無所有,他們倒也不必擔心撞上什麼。
劉陽率先跑到大門前,伸手去拉大門。但令他大吃一驚的是,大門竟然紋絲不動。他疑惑地收住了手,確認大門沒有從裡面反鎖上,再在手上加了把勁。但大門僅僅微微地搖晃了一下,並沒有傳來預期中的“咯吱”開門聲。
劉陽的心開始下沉,沉得接近地獄的邊緣。
天佑注意到了其中的怪異,也伸出手去,扯住大門,用力往內拉。不過如同蚍蜉撼大樹,徒勞無功。他的臉頓時變得極其難看:“有人在外面把門反鎖了。”
劉陽驚恐地朝身後侵攏上來的暮色看了一眼,突然歇斯底里般地大叫了起來:“不,我不能留在這裡的!”他狀若瘋狂,雙手抓住門栓,死命地搖晃着。
原木製成的門,既厚且重,而且沒有任何的感知,所以也根本不會理會劉陽的絕望心情,依然保持它的冷漠緊閉姿勢。
“你不要這樣。”天佑拼命抓住劉陽:“你不要這樣,我們可以尋找其他的方式出去。”
劉陽如同抓住一根救命草似地抓着天佑的手,激動地說:“你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對不?”
天佑沉穩地說:“你先平靜下來再說,我們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門可以出去,或者找個工具,把這門砸開。”
劉陽看着那足有三寸厚的木門,沮喪地說:“那就是沒有希望了,剛纔我就注意過了,這房子裡,只有這麼一扇門可以出入,而這門,除非是用斧頭或者炸藥,其他的根本不可能弄開的。”他神經質般地在身上亂摸了起來,摸出手機,抖索着手,試着開機,無奈手機的電池已經耗光,尚未進入主畫面時就攸然閃滅了。
“沒希望了,沒希望了,我們都要死在這裡……”劉陽像一堆軟泥一樣地癱倒在地。
“你怎麼這麼輕易就說放棄呢?”天佑惱怒地拉起他:“你都沒有嘗試,怎麼知道就沒有希望呢?”
劉陽悲哀地一笑,說:“那你說現在希望在哪裡呢?等待有人經過,把我們救出去?別做夢了,這附近現在估計估計除了要加害我們的兇徒外,再不會有人經過;就算真的有人,恐怕也都把我們當作鬼,逃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救我們呢?何況,那些準備將我們置之於死地人,怎麼可能任別人來救我們呢?”
“但我們可以自救啊,你別像個小娘們一樣,只懂得軟弱哭泣,就不知道掌握自己的命運。”天佑邊說邊在房子裡搜索了起來,很快,他從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出來。
劉陽以爲天佑要對他下手,驚恐地叫了起來:“你要做什麼呢?”
天佑沒有理他,拿着刀對準木門間的縫隙,用力地砍了下去,無奈那刀又鈍又鏽,而門又堅硬無比,沒砍幾下,刀口就翻卷了起來,而大門卻安然無恙。
“你這樣只是**費精力。”劉陽有氣無力地說:“還是省省點力氣吧。我們都已經半天沒有吃飯了,而在這屋子裡除了一點水外,不可能再有任何的食物。除非我們可以像原始人一樣,吃老鼠蟑螂。可那樣又能支撐幾天呢?”
天佑橫了他一眼,提着菜刀又進廚房去了。不一會兒,他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對劉陽大喝道:“快點過來幫忙!”
劉陽以爲天佑找到了一線生機,精神一振,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奔向了廚房。
進了廚房,劉陽看清了燕長鋒的用意:他將衣服脫了下來,在水盆裡浸溼了,纏在窗戶的兩根鍍鋅管上,打了個結,再用一根棍子夾在衣服中,繞了兩個圈,彷彿是一個扳手。
天佑朝劉陽招手了一下:“過來搭個手,把這窗柃弄彎,我們就可以鑽出去。”
一聽可以出去,劉陽頓時來了力量,他與天佑分立在棍子的兩邊,一個用力往外推,一個死命向下拉,但任憑兩人用盡吃奶的力氣,鍍鋅管竟然沒有一點要屈服的架勢。
天佑喘着粗氣,放棄了用力:“媽的,這鍍鋅管應是加了硬幣或者灌了沙子。”
也許是因爲絕望讓人放棄了掙扎,劉陽倒表現出出奇的冷靜,說:“也許這就是宿命吧,我們就認了吧。”
天佑卻不會就此認命,他走出廚房,挨個房間地查找可能用得上手的工具,如大鐵捶、斧頭之類的大傢伙,但整個房子裡,除了那些傢俱外,再找不出任何大型的東西,唯一的收穫就是找到了一支蠟燭。
劉陽目光呆滯地看着窗外的夕陽被黑夜一點一點地拽進了地平線內,再沒有遺下半點的光明,以一種空洞的聲音說:“天黑了。”
天佑像是聽到了死亡詔書一樣地全身血液爲之一凝,看着劉陽那佇立窗旁的身影,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晚上劉陽站在窗戶邊喃喃念詞的恐怖一幕,頓時,恐慌跟夜色一樣,包圍了他的周身。他後退了兩步,顫聲問道:“你沒事吧。”
劉陽緩緩地轉過身來,詭異地笑着:“我怎麼會沒事呢?”
黑暗中,天佑只看見白森森的牙齒閃耀了一下,就像叢林裡的野獸遇見獵物一樣的目光閃爍,心狂跳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劉陽“嘿嘿”地一笑,說:“找點吃的啊。”
天佑第一反應就是人**大餐,胃頓時翻滾了起來:“你想吃什麼呢?”
“有什麼就吃什麼呀,哪怕是老鼠都行。”提到老鼠,劉陽突然靈光一閃,大叫了起來:“有了,我想起來了!”
天佑膽戰心驚中:“你想到什麼了呢?”
劉陽興奮了起來:“地窖,地窖!陳雪奶奶說過,這房子裡有個地窖,地窖裡有糧食。太好了,我們終於有得吃了。”
天佑快要跳出胸腔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還好,他還是正常的,沒瘋。”
他長出了一口氣,問道:“那地窖在哪裡呢,我們剛纔沒有發現啊。”
“是啊,它究竟在哪裡呢?”劉陽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天佑深吸了口氣,問說:“你能確定那一個地窖真的存在嗎?”
劉陽剎地一楞:“爲什麼這麼問呢?”
天佑揚起了手中的蠟燭,淡淡地說:“因爲我們今天晚上只能靠這一支蠟燭來過夜,如果過多地**費在尋找地窖的過程中的話,那麼剩餘的時光我們便只能在完全的黑暗中度過。”
劉陽沉默了下來,但隨即肚子裡的怪叫聲替他做了決定:“找地窖吧,光明並不會減弱飢餓感,可飢餓感會增加我們對黑暗的無助情緒。”
天佑默然了,他自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將蠟燭點燃,用手掌護着火苗,往客廳裡走去。
劉陽叫住了他:“你準備上哪兒去呢?”
“除了客廳,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可能有地窖入口的嗎?你不可能想說地窖是開在二樓,或是房間裡的吧。”
劉陽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緩緩地說:“還有一個最大的可能,那就是在後院裡!”
天佑聞言心裡一咯噔,長嘆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是命中註定,沒有什麼可怨的了。不過現在我們也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最後試一下了。如果客廳裡再找不出入口的話,那就只能坐着等待天明,看是否有人過來把我們救出去。否則……”
恐怖電臺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