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話我並沒有往下聽。
我掛斷了電話。
這叫怎麼個事,就在老子的女人大晚上經常莫名其妙跑出去約見另一個男人之後就要跟我分手,我實在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葉小幽又打電話過來了,我直接關機,然後回了宿舍。
魏齊在宿舍裡,就睡在他的牀上。
我現在很想把他從牀上拉下來打一頓,旦忍住了,到了現在,我還是不相信他倆瞞着我有什麼,因爲如果他倆真有什麼,疑點太多了。
翻身上牀,就算睡不着,還是得補一補精神,朦朧裡我察覺到魏齊牀上亮了一點微弱的光,我想,他應該是在給葉小幽發短信吧,告訴她我已經回宿舍了。
隨他吧。
天亮之後,我並沒有去上課,我去了永昌街,葉小幽的東西已經全都打包拿走了,就像她從來沒有在這裡陪過我一樣。
青銅棺前放了不少血袋,可能是葉小幽去醫院裡拿的吧,她還是關心我的。
她到底有什麼苦衷?
這丫頭,不是第一次玩這種花樣了,她好歹也只是個19歲的女孩,天天搞得像揹負了多大的責任似的,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我是個人,不是道具,不是犧牲品。
可能,等大家都成熟一點事情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正好我最近事情也多,她提出分手的事,我可以先不做回答,等過一段時間都冷靜下來之後再說吧。
上了一天的課,我不想太早回到永昌街,便到教室裡上自習,剛走進我經常去的那個教室便看到上次教過她英語的那個女生,她還在埋頭苦學,不過表情比上次柔和多了,看到我進來之後還對我笑了笑,把旁邊的位置收拾了下。
既然是這樣,我不好再去坐其他地方,便坐了下來。
“謝謝你啊,我現在做模擬試卷基本上沒問題了,我想這次四級我肯定能過。”
我笑了笑說:“舉手之勞而已。”
“哦對了,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誤會解除了吧,她長得挺漂亮的,對你好像也很上心,現在找個這樣的女朋友還真不容易。”
提起她,我心裡有點疼,沒接話,埋頭看書。
她見我不答話,知趣的沒問下去。
11點多了。
教室裡已經沒了人,旁邊女生輕輕拐了拐我小聲問:“同學,你……你要走嗎?”
我頭也沒擡,“你先走吧,我還有一點沒看完。”
“可是快要熄燈了。”
其實我知道快熄燈了,但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回宿舍,我不想看見魏齊,去永昌街,只有我一個人的感覺又不是很好,去李澤凡們那,怕鍾雪問東問西。
實在沒地方去,所以我纔在這兒消磨時間。
女生見我不回答,說:“行,那我先走了,你趕緊看完也回去吧。”
“嗯,再見。”
她收拾好書本出去之後教室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靠在椅子背上用指頭按摩了下鼻樑,忽然覺得好累。
閉着眼我也感受到燈光一暗。
睜眼一看,教室裡的燈滅了,窗外有微弱的月光照進來,照到桌子椅子上,樹的影子在晃動着。
“啊,救命啊”
外面有人在喊救命,好像就是哪個女同學,我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看到半空中的沈玉妝正掐着那女同學的脖子,並將她拽到了空中。
“你放開她。”
沈玉妝看着我,尖長的指甲緩緩插進女同學的脖子裡,一縷獻血順着她的皮膚往下流,她想叫又叫不出來,兩眼裡全是驚恐之色……
我甩出手中的符大叫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沈玉妝縮了下手,女同學重重落到地上。
我幾大步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問:“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咳……”她劇烈咳嗽着,我心稍稍放了下來,既然會咳嗽應該沒什麼事,一會兒只要用糯米水給她洗過傷口之後就能去除屍毒
我的思緒到這兒忽然空白了。
因爲我的胸腔裡冰冰涼涼的,感覺體內漏進了好大的風。
女同學輕巧的後退了幾步,我低頭看去,就在我胸前正插着一把四邊的匕首。
“你……”
我擡起手指向那位女同學,見她陰陰的笑了幾聲後說:“不錯啊,我在這個自習教室裡面守了十天半個月了,總算把你守來了。”
“哼哼哼……”
空中的沈玉妝緩緩的落到了地上,定睛一看,那哪是沈玉妝,那分明就是呂初霞?不對不對,她不是呂初霞,呂初霞還在我的八卦裡。
這麼想起來,我好像有好長時間都沒看到這個女的了,她特麼的怎麼一出來就作怪啊。
“鬱磊,沒想到吧。想想也是,我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人,就算消失了也不會引起你的注意吧。不過我想這次,你應該是成功的注意到我了,畢竟你胸前的那把匕首這麼插着應該還是很疼的。”
“你到底……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我很想連貫的說話出來質問她,但氣提不上來,我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了,恐怕再過一會兒,我連站着都沒力氣了。
“鬱磊,以前我覺得你是我的出路,我曾經來求過你,希望你能在我的身邊保護我,可是你拒絕了,在你眼裡,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對吧。這個世界上啊,最不可靠的就是你們這些男人了,想保住我的命,最後還是得靠我自己,你現在應該很好奇我這段時間去哪了吧,哼哼,我終於遇到了那個賞識我的人,對,就是賞識我的,我不需要誰的真心,我只有努力提升自己的價值,讓自己變得有用,只要我有可用的地方,我就能活下去。你是我出道之後要殺的第一個人,你死了,我便可以大展拳腳,在這條路上越爬越高,直到再也沒有人能殺得了我爲止。”
她的眼睛猛看過來,我看到兩條凌厲的紅光,我現在才明白,一個生命一直都在受到威脅的女人可以變成什麼樣,她就像個仙人掌,插哪活哪,努力的尋找着屬於她的陽光,尋找着可以生長的縫隙……
從某些方面來說,她也挺讓人佩服的。
所以死在她手裡,我是不是就應該心甘情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