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惱火至極的看着呂先生:“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呂先生半點都不介意,他笑嘻嘻的說道:“沒辦法,你們兩個越來越精明瞭,不用這種招數騙不到你們了。”
薛倩說道:“你不用騙我。我是肯定不去的。嘿嘿,呂老道,我可沒有把柄在你手上。”
呂先生頓時換做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是啊。你可沒有把柄在我的手上。這可怎麼好?”
薛倩打了個哈欠,說道:“老趙,我就不送你們兩個了,大晚上的,我得回去睡覺了。”
我看他一臉的幸災樂禍,不由得叫到:“老薛,你不能這麼沒義氣吧?”
薛倩拍拍我的肩膀:“老趙,你別害怕,呂先生不是說了嗎?有他在,你肯定安全。”
這時候,呂先生忽然說道:“你們好奇不好奇,過一會我怎麼把異人找出來?”
他忽然岔開話題,我感覺很奇怪。不過仍然問道:“對啊,你怎麼把異人找出來?”
呂先生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其實,那張黃紙不值錢。值錢的是上面的血線,昨天你已經看到了吧?”
我點點頭:“是啊。看到了。”
呂先生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張黃紙來,說道:“這兩張紙上面的血脈相通。我們只要找到一個夢遊的人。將黃紙貼在他的身上。血線就會在他的身子裡面生根發芽,然後影響他的神智,讓他不由自主的,去尋找另外一張黃紙。我們跟着這位夢遊的朋友,就可以找到白頭翁了。”
薛倩插嘴問道:“你這個辦法確實很妙,不過難就難在,你去哪找一個夢遊的人?”
呂先生讚道:“薛倩這話問的,真是切中要害。沒錯,這件事難就難在這個夢遊上面,真是黃紙常有,夢遊人不常有。哎,幸好老道我苦心孤詣,鑽研了幾年,終於修煉出來一種手段。可以人爲的製造一個夢遊的人。”
呂先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引得人湊過去聽一樣。
這時候,我一聽猜到呂先生的陰謀了。所以悄悄地向後退了兩步。
而薛倩還不明就裡,湊到呂先生面前,問道:“什麼辦法?”
呂先生忽然出手如電,重重的在薛倩腦門上拍了兩下。薛倩一聲悶哼,翻了翻白眼,就要摔倒。
呂先生伸出五個手指,一下按在他的後脖頸上。
我聽見薛倩喉嚨裡嘀咕了一聲,隨後,像是被喚醒了。
呂先生拿出黃紙,仔仔細細的貼在薛倩的脖子後面。笑道:“我這方法怎麼樣?”
我看着迷迷糊糊的薛倩,不由得咧了咧嘴:“等薛倩醒了,沒準得打死你。”
呂先生得意的說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老道坑人這麼多年,沒點手段怎麼行?”
我嘆了口氣,心想:呂先生越來越不要臉了。現在公開承認自己坑人了。而且,似乎不以此爲恥,反以此爲榮。
薛倩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晃晃悠悠的向前走,而我和呂先生,則跟在他身後。
半路上的時候,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呂先生,我就不明白了。抓異人的事,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嗎?爲什麼一定要帶上我?”
呂先生說道:“因爲我想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好收你爲徒。”
我皺皺眉頭:“真的?”
呂先生信誓旦旦:“當然是真的。”
薛倩走的並不快。但是好在我們鎮也不大。我們很快走到了昨晚的墓地。
我看見白頭翁的墓前杯盤狼藉。似乎昨晚的宴會還未散去。
我小聲的問呂先生:“我同學的魂魄被抽走了精魄,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下場會很慘。不過,我們過一會抓住異人,如果能夠找到他們的精魄。那就有可能救回來。如果精魄已經被異人吸收掉了,那就回天乏術了。哎,聽天由命吧。”
我點了點頭,跟上了前面的薛倩。
穿過墓地之後,就是一片荒郊。這裡沒有什麼人煙。只有齊膝長的野草。
呂先生說道:“這裡不對勁啊。怎麼有這麼大一片荒地?爲什麼不種莊稼?”
我說道:“因爲十幾年前,我們這發現了一個什麼礦。然後就開始在這裡開採。也正是得益於這個礦,這裡的人才富了起來。形成了一個鎮子。不過後來,這個礦不知道怎麼的就總出事。慢慢的,也就荒廢了。大家都說這裡風水不好,誰也不敢在這種地,實際上,土地所有權也還在礦上。哎,反正是國家的,荒着就荒着,誰也不心疼。”
呂先生點點頭:“看來,是那個異人鬧得了。”
我們在荒野中走了一會,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吼聲。走在前面的薛倩晃了一晃,然後停頓在地上了。
我說道:“呂先生,昨天晚上就是這個聲音。”
呂先生點點頭,然後,他把大刀塞到了我的手裡,說道:“拿着刀,如果有危險,生死關頭,不要有太多顧忌,拔出刀來就行。”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緊張起來了。
我們三個人走走停停,半小時後,來到了那座廢礦。
礦區的設備已經完全被拆除了。即使是修起來的牆壁也倒塌了。稍微完整一些的磚都被人偷走了。現在的礦區,根本就是幾個大窟窿而已。
薛倩在附近轉悠了一會,然後鑽到了一個礦洞裡面。
小時候我曾經來這裡玩過一次。只不過,還沒有下礦洞,就被大人發現了。然後不由分說,狠揍了一頓。從此以後,這礦洞就讓我有了心理陰影。
時隔多年,我終於又來到這裡,跟着薛倩走了下去。
礦洞裡靜悄悄的,只有我們三個人的腳步聲。踢踏,踢踏,踢踏……黑暗中目不能視物,我們只有憑藉薛倩的腳步聲,來判斷他的方位了。
忽然,我感覺前面很遠的地方,似乎出現了一點亮光。
我正在詫異,就聽見身邊的呂先生猛地向前躥了出去。然後前面傳來一陣悶響,他似乎和薛倩扭打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閃在一旁。靜靜地聽着。
我聽見薛倩發出一聲聲的低吼,然而,他的聲音很沉悶,顯然是被呂先生捂住了嘴。
過了一會,我聽見呂先生用極輕微的聲音說:“別喊。我是呂先生,你現在很危險。聽見沒有?”
幾秒鐘後,呂先生似乎把他放開了。我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兩個站起來了。
薛倩小聲地問:“這他孃的是哪?你們綁架我了嗎?”
我聽見呂先生一本正經的說:“你剛纔鬼上身了,被鬼帶到這個地方來。我和趙莽追了你很久。總算把你給救下來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無語了。呂先生臉皮實在夠厚。
薛倩疑惑的說道:“是嗎?鬼上身了?不對啊,我怎麼記得,好像是你在我腦門上拍了兩下?”
很快,薛倩就猜到了,是呂先生在算計他。這兩個人眼看就要廝打起來。
呂先生求饒道:“別動手,我已經把黃紙給你撕下來了,你現在沒事了。哎?你怎麼還打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再往前走,那邊有個極爲厲害的人物。要是把他驚動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薛倩說道:“我不在這裡呆了,我現在就回去。”
呂先生小聲的說道:“你不能亂走,必須和我呆在一塊。萬一這裡面還有別的忌諱呢?你要是撞見了,小命難保。”
我心想:“看來呂先生是鐵了心,要把我們兩個拉下水了。”
我們三個糾纏了一會,終於達成了一致,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了。
走了十幾步之後,我就越來越肯定,前面的亮光是火光,不,確切的說是燈光。
我有些詫異:“鬼也需要照明嗎?難道說,那位所謂的異人,真的是一位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