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前,姬小小身受重傷,昏迷在路邊。
姬小小醒來,周身暖洋洋,如同回到了久違的家。
緩緩睜開眼,入目是閃眼的柔光。
“這是哪?”
姬小小擡起手,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長東西。
什麼鬼?
姬小小抓了抓,觸感超級棒的!
“嗷嗚。”
在姬小小更進一步之前,一聲虎嘯震飛了姬小小瞌睡蟲。
老虎的吼聲?
姬小小回憶起了,在草叢後辦事的那兩隻老虎。
打斷人家辦事,無異於刨人祖墳!
姬小小扯了扯僵硬的臉頰,回頭看去,一隻又高又大的大老虎耷拉尾巴,嗚嗚咽咽躲在另一隻老虎的身後,好像是被人欺負回家向家長打小報告的小屁孩。
“那個……。”
“嗷嗚。”主事的老虎大吼一聲。
虎嘯迴盪許久,姬小小兩眼失神,呆了。
“你個淫賊,居然敢沾老孃的虎的便宜,如果不是老大的囑咐,老孃一口吞了你病秧子。”
這是怎麼?
我的腦中怎麼會出現這話?
姬小小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不禁猜想,難道我是翻譯機?
直至今日,那兩隻大老虎也沒有給姬小小解釋其中緣由。
“美女,帥哥。”
姬小小抱着小老虎,往那窩老虎堆走去。
美女耳朵動了動,有氣無力擡起眼皮,悠長嚎了一嗓子,“嗷嗚(兩腳怪你來了)。”
姬小小把小老虎放在美女老虎身上,“我要走,跟你說說。”
“嗷嗚(什麼?你要走了?)。”美女老虎四肢着地,張開血盆大口,咬了一口睡得昏天黑地的帥哥老虎,“嗷嗚(起來)。”
“嗷嗚(媳婦兒,怎麼了?)。”帥哥老虎下巴緊貼着前肢,頭也不擡,嘟囔道。
“嗷嗚(兩腳怪要走)。”
美女老虎用頭推了推帥哥老虎。
帥哥老虎愣了愣,猛然站起身來,“嗷嗚(兩腳怪,你要走了?)。”
姬小小點點頭,“是啊,我要走了。”
美女老虎和帥哥老虎對視一眼,無視腳下的小老虎,各自踩了一腳,往山洞的深處走去。等它們出來,嘴裡咬着一個包裹。
兩隻老虎一甩頭,包裹落在了姬小小的腳邊,“嗷嗚(給你的)。”
姬小小蹲下身,解開包裹,突如其來的光亮閃閃瞎姬小小的眼。
“給我的?”那包裹裡是滿滿一代的晶石,還是高級貨色。
兩隻老虎嗷嗷幾聲,答案顯而易見。
“謝謝。”姬小小伸出手,抱住兩個碩大的老虎頭,兩邊臉頰各蹭着一個毛茸茸的虎臉。
許是姬小小和兩隻大老虎弄出了極大的動靜,一個個“醉生夢醒”的小傢伙紛紛醒來,邁着四條小短腿,睡得還迷迷糊糊而踉踉蹌蹌走向姬小小,張開嘴,咬住了姬小小的小腿。
好了,小魔鬼醒來了!
姬小小無語看着圍着她打鬧的小傢伙們,暫時走不了了。
夜幕降臨,星辰閃爍,小傢伙們吃飽喝足沉沉睡去。
“我走了。”姬小小站在山洞口,朝着兩隻大老虎揮揮手。
“嗷嗚,嗷嗚(快走,快走)。”
美女老虎和帥哥老虎齊齊嗷嗚。
姬小小笑了笑,嘴硬心軟的傢伙。
轉身往深山外走去,大約行路一天,姬小小看到了山下的小村莊。低頭瞅瞅自己的裝扮,姬小小耐心等到夜深人靜之時,施展高超的輕功,成功偷到一件女性衣服。
深山樹葉遮體,無所謂,反正在大老虎的眼中,她就是一個長着兩條腿的醜八怪。
穿上衣服,姬小小連忙往豬圈那邊去。可匆匆趕到,那裡早已人去樓空,空蕩蕩,灰沉沉,一看便是久久未有人活動的跡象。
“應該是逃了。”
姬小小等到天亮,戰戰兢兢進入村裡,打聽那羣男人的蹤跡。
“閨女,你是問小宇子他們啊?”一個老大娘咋咋呼呼。
“對。”
老大娘頓了頓,回憶道,“兩年前,小宇子他們從山下下來,一身的血,哎,可嚇死人了。他們說是遇到了大老虎,兩個人還死了。沒過幾天,他們被一班凶神惡煞的人接走了。”
“被什麼人接走了?他們往哪裡去了?”姬小小急切問道。
老大娘搖搖頭。
姬小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先回家看看,期待金雅慧和金刀疤還待在原地不動彈。
此地距離原主的家鄉有幾百裡遠,爲此,姬小小又幹起了雞鳴狗盜的勾當。
捏着幾百塊錢,姬小小想着,來日再還,算利息的。
買了車票,在車上睡了一覺,姬小小到達目的地了。
姬小小沒有第一時間回家看看原主年邁的父母,而是先去玄謝的學校打探金雅慧的消息。姬小小進入學校的檔案室,翻看檔案記錄,發現金雅慧根本沒有參加高考。
在學校找不到有用的消息,姬小小馬不停蹄,飛速趕往虐殺原主家人的別墅。
“也沒有,他麼到底去哪裡了?”
茫茫人海想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姬小小花了幾塊錢,上網吧租了一臺電腦。
輸入“金雅慧”或者“金刀疤”,相關消息全無。而打入“玄謝”等字樣,居然全部是失蹤等謠言。
“金刀疤肯定是上下打好關係了,不然一個家庭婦女都能查到蛛絲馬跡,推斷玄謝的失蹤與金雅慧有關,沒道理,從事破案的人員如此窩囊不中用。”
姬小小看了一會兒新聞,與時俱進,直至電腦閃現餘額不足,下一秒電腦黑屏,姬小小才轉身回家。
原主被囚禁四十年,時時刻刻想着手刃仇人,可家中年邁的父母,原主亦分分秒秒不曾忘卻。原主家中只有她和弟弟玄謝兩個孩子,弟弟慘死,她被囚禁,父母又該如何自處?
直奔溫暖的港灣,吵吵鬧鬧的辱罵聲傳入了姬小小耳中。
“今天你們着兩個老不死要是再不還錢,老子要了你們的命?”
“咳咳咳……,我們不欠你們的錢。”
虛弱而熟悉的聲音,令姬小小渾身一震。
這是原主的父親?
姬小小躲在牆後,偷偷探出一個頭。
原主曾經漂漂亮亮的小家,這會兒,破破爛爛,油漆書寫在牆上的大字,一個個刺耳刺心。
欠錢?怎麼可能?
原主的父母都是正正經經的人家,就算是再苦再難,他們即使是沿街乞討,也不會伸手沾染黑社會,其中有詐。
小混混們鬧了一會兒,雙手插袋,吊兒郎當走了。
姬小小深深看了一眼原主年邁的父母,便跟在小混混們的身後。原主父親沒有借他們的錢,他們卻無緣無故上門找茬,顯而易見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那麼是什麼人能閒着無聊指使一班小混混爲難兩個老人?
金雅慧!金刀疤!
姬小小的腦海中自然而然浮現出這個兩個名字。
時間飛逝,太陽落山,城市的中心燈火通明。
“哈哈哈,你們看到了沒,那個老頭子……。”
酒吧內吵吵鬧鬧,炫目的五光十色,刺耳的重金屬音樂,物慾橫流,人生百態。
今日威脅原主父母的小混混頭領,喝醉酒,單手撐着牆壁,一個勁地嘔吐。
“瑪德。”小混混暗罵了一句。
姬小小左看看,右看看,小巷子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個勁風颳過,小巷子裡再無一人。
天台上,姬小小一腳踩着小混混的肚子。
“是誰派你找玄理(原主父親)他們的茬?說。”
姬小小大力一踩,小混混痛不欲生。
“我說,我說,兩個年前,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男人讓我這麼做的。”小混混實話實說。
“姓名?住址?”姬小小有猜想,更想確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啊。”小混混哀嚎道。
姬小小看他鼻青臉腫,滿面淚痕,是知道怕了,斷然不敢撒謊。
“從今以後,你還敢找玄理他們的麻煩,我要你的命。”姬小小拿着一塊磚頭,手輕輕一捏,磚頭四分五裂,“你最好聽話,不然,這就是你的下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這是招惹了什麼人啊?徒手捏碎磚頭?
姬小小翻了翻小混混的錢包,把錢包裡的現金全部拿走。
小混混以爲姬小小是要打他,閉上眼等死。
咦?小混混睜開眼,人呢?
天台上,只要他一個人受着涼風。
小混混捂着心口,他怎麼感覺隱隱作痛的呢?奇了怪了!
這邊,姬小小停在了原主的父母的家門前。
頓了頓,姬小小擡手敲門。
“我不欠你們的錢,大晚上還擾人,我報……。”
玄父開門,罵罵咧咧的聲音頓住,“小雯?”
“是我,爸。”姬小小眼含熱淚。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玄父朝門內大喊道,“老婆子,老婆子,小雯回來,是小雯回來了,你不用藏了。”
“小雯回來了?”屋內傳出一個驚喜的聲音。
一個老婦人走出來,看了看姬小小,無聲落淚,轉而緊緊抱住姬小小,失聲痛哭,好似要把最後的淚水哭幹。
“嗚嗚嗚……,我的女兒啊!”
姬小小花了好大的代價才止住了老婦人的眼淚。
進入屋內,一切觸目驚心,一張小牀,兩三個缺腿的凳子,矮小的餐桌上放着一碟冷冰冰的枯黃菜葉子,沒有一點兒油水。
原主的父母過得那麼苦?
姬小小的心微微一痛。
“小雯,你弟弟呢?”玄父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