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接下來怎麼辦?”
修羅女紅着眼眶問道,門主沉思片刻,問道,“人都死了?”
“蘇右使受了重傷,下落不明,四大宗主,有兩個當時在外地出任務躲過一劫,剩下的兩個宗主,一死一被抓走,十二堂主,在外地出任務的八個堂主逃過一劫,當時在總部的四個堂主死了一個,被抓走三個,其餘人,全部被抓爲俘虜,當場便屠殺殆盡。”
門主臉色陰沉得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奏,手指緊握成拳。雙目赤紅。
修羅女沙啞着聲音問道,“門主,要報仇嗎?”
“報什麼仇?拿什麼報?”
修羅女啞然,昨天在皇宮門口爲了抓女皇陛下,就出動了整個帝都的死門中人,後來無名及時回來,把人都殺了個一乾二淨。
現在,帝都以及總部,全部折了。
最近的兩個分部,又在兩百里之外,根本來不及趕回來。
再說了,帝都是女皇的。如今門主重傷,就算分部的人趕回來,也會被無名帶着暗衛屠殺。
“你去啓用死門的備用消息渠道,給外地的兩個宗主,八個堂主,以及分部的頭領傳本座的消息。所有死門中人全部蟄伏,不準露面,也不準再接任何任務,關閉所有分部,不許任何外人進入,凡是曾經有外人進入過的分部。全部遷移,以防萬一,無名既然已經對總部動手,就絕不會放過任何分部,一定會抓住機會把死門剷除乾淨。”
“還有,任何人不得回總部,更不能來帝都找本座,等本座傷好了,會聯繫他們的。”
“是,門主。”
看着修羅女彎着腰離開窄小的山洞,門主眼裡閃過一絲狠毒陰冷。
無名,就算本座再不在乎死門,那也是本座的東西,你想要毀了死門,先問問本座同不同意!
死門總部被摧毀的消息,在鳳瑾醒來當天傳到宮裡。
聽着暗衛的稟報,坐在龍榻上,正在喝湯的鳳瑾,神色微微一變,“死門總部被剷除了,誰做的?”
“是的,陛下,本來今天一早陛下醒了,首領便讓我們去探探死門的消息。看陛下要不要對付死門,誰知屬下剛到了那裡,就發現村子都被燒乾淨了,死屍堆積成山,屬下們通過地道進了總部,裡面值錢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帶不走的都被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據查,事情就發生在死門在皇宮門口圍捕陛下的那件事,之後的第二天夜裡。”
鳳瑾眉心擰緊,“誰做的?”
“已經有消息流出來,說是……”
暗衛欲言又止,看了邊上的無名一眼,無名臉色沉了沉,“陛下讓你說,你就說!”
暗衛一咬牙,沉聲道,“說是首領大人帶着幾百名暗衛做的!”
在她昏迷的這幾天裡。無名剷除了死門總部,爲她報仇?
鳳瑾深深的看了無名一眼,無名神色冷峻,濃眉微微擰着。
“不是無名做的,有人在栽贓陷害!”
鳳瑾篤定的說道,就算無名對門主有再大的恨意。也不會在她還沒醒過來時,不過問她的意思就動手。
再說了,以無名的本事,一個人就可以屠了死門總部,用得着帶上幾百個人?樹大招風,人多就容易泄露行蹤。他一個人去更安全。
還有,無名要殺人,會讓人知道是他殺的?
暗衛必須學習的第一件事,就是怎麼隱藏行蹤,怎麼抹除痕跡,畢竟。暗衛是專屬於皇帝的,爲皇帝去做些暗事,自然不能被人查出來,否則皇帝就太丟臉了,民心也會不穩。
所以,有人假冒無名,假冒暗衛,做了這件事。
一旁的沈文卿,聽見鳳瑾的話,眸光微微一閃,猶豫片刻,問道,“若不是無名大人,誰跟死門有那麼大仇怨?”
鳳瑾深深看了他一眼,“也許不是仇怨,也許是利益,還有可能是爲了一些秘密。”
無名接過鳳瑾的話,說道,“有人假冒我,假冒暗衛,而且時機挑得這麼巧,就挑在死門和我們發生衝突的第二天夜裡,擺明了就是想把這件事栽到我和暗衛組織身上,如果門主沒有死,他一定也會認爲這是我做的。”
說到這裡,無名看了鳳瑾一眼,才繼續說道,“就算他死了,新上任的死門門主,也會把這筆賬算在我們身上。”
沈文卿聽到這裡,臉色變了又變,“陛下,有人想破壞陛下與死門的合作!”
“朕與死門的合作,早在七天前,門主打算抓走朕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完全破壞。再無合作的可能性了。”
鳳瑾眉心擰得緊緊的,語氣沉重得很,沈文卿臉色一白,“陛下的意思是,對方還有更深的目的?”
鳳瑾沒有言語,沈文卿看向無名。無名想了想,說道,“挑撥離間,有人想挑起死門對付阿瑾,雖然說死門只是個江湖門派,但死門中門人衆多,又神出鬼沒的,他們真要藏起來,一門心思給阿瑾找麻煩,那一定讓人煩不勝煩。”
“朕不怕這個,朕只怕……”
鳳瑾欲言又止,沉沉的嘆息一聲。
“阿瑾怕什麼?”
鳳瑾眸光沉了沉。幽幽道,“之前齊澈給齊恆來過信,說北疆防線之外的匈奴草原深處,出現了一股兵力,大將軍鍾漠曾派探子深入去查,但什麼都沒查到。還有,鍾漠曾懷疑大周有奸細,很可能還是朝堂上有重權的官員,一直和匈奴的東可汗有來往,但卻什麼都查不到。”
“齊恆接到信後,曾與朕猜了很久,卻猜不出是誰,文卿派出無數江南美人,進入三品以上大臣的後院,照樣什麼都沒查到。”
“要麼是此人藏得太深,要麼是沒有奸細。”
沈文卿試探着說道,“陛下怕的是有奸細。而且奸細位高權重不說,還藏得很深,並且死門的事,跟奸細有關係,陛下怕死門被人利用,倒向匈奴。到時候……”
無名接過話,“到時候,死門的門人密佈大周,又善於打探消息,能人高手又多,無孔不入,到那時,整個大周到處都是裂縫,一旦跟北疆之外的匈奴裡應外合,大周內憂外患,就算能勉強擋住匈奴的鐵騎,也會元氣大傷。”
鳳瑾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門主此人心中沒有國家,也沒有大義,更別說裝着百姓什麼的,他做事只憑喜好,完全有可能投向匈奴。”
見沈文卿和無名都神色凝重,鳳瑾幽幽嘆息,“罷了,也許是朕胡思亂想了,也許不過是門主的仇敵找上門來,趁他病要他命,又怕門主事後報復,才故意裝成暗衛。”
這個理由。鳳瑾自己都不信,更何況說服沈文卿和無名。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凝重和懷疑。
見鳳瑾也累了,無名讓綠衣進來伺候,便帶着沈文卿出了屋子。
“無名大人,真不是你做的?”
一到院子裡,沈文卿將信將疑的問道。
無名冷冷一笑,“若是我做的,會讓人知道是我做的?”
若是他做的,絕不會有消息流出。
沈文卿還是有些懷疑,“那一天夜裡,你好像離開了兩個時辰。”
無名沒有跟他解釋,那是當時他感覺身體裡的靈力在暴動,所以去了皇宮西面的山上,兩個時辰之後靈力才恢復平靜,他一探脈息才知道,自己竟然進入了第四重。
他記得,之前他已經退到第三重了,從崑崙山回來的那一天,還是第三重第一層的。
可阿瑾一受傷,他的靈力突然暴漲。
很奇怪,每次都是受到刺激,就會靈力暴漲。
第一次是阿瑾趕他走,他直接從第一重進入第二重,第二次是阿瑾中了七蟲七花毒,氣息都沒了,他心痛之下,從第二重進入第三重。
而這一次,也是阿瑾受傷中毒,他又破關了。
爲何會如此?到底有什麼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