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我說了這件事不成!你若是不樂意,就回孃家住吧!”
沈文卿冷冷道。
李清和蘭心都愣住了,沒想到沈文卿居然這麼堅決。
李清恨得牙癢癢,而蘭心則是感動不已,暗道要好好伺候公子,回報公子的一片真心。
看見蘭心含情脈脈的看着沈文卿,李清心裡將蘭心這個賤蹄子罵了一千一萬遍。
她眼珠子轉了轉,剛想開口,沈文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待會我要去你屋裡過夜,你回去準備一下。”
李清臉色一喜,看見沈文卿黑沉沉的眼睛,頓時明白了,沈文卿這是和她談條件呢,她若是肯留下蘭心,他就願意進她的屋子,否則。她就回孃家吧。
沈文卿的意思很明白,要麼,兩個人都留,要麼兩個人都滾。
李清恨得心尖兒滴血,她怎麼也想不通蘭心這個賤婢怎麼就入了沈文卿的眼了,居然願意爲她做到這種地步。
李清越想不通。就越恨蘭心背後捅她一刀,居然揹着她和沈文卿勾搭上。
“還不去?”
沈文卿聲音拔高了幾分,李清一咬牙,狠狠刺了蘭心一眼,扭身走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反正蘭心這丫頭,她總要弄死的。
她都大發慈悲的留蘭心一條活路了,只要她乖乖嫁給劉二,她就不計較過去的一切,只可惜蘭心心野了,居然嫌棄劉二是個殘廢,不就少了兩根指頭嗎?又不耽誤幹活。
既然蘭心想找死,那她會成全她的!
只要夫君在她屋裡過夜,她懷上孩子,到時候夫君再厭惡她,也不會厭惡她肚子裡的孩子,她就可以仗着肚子把蘭心那賤丫頭打死。
李清越想越覺得可行,一回到屋裡。便仔仔細細的沐浴打扮,還拿香把屋子薰過了。
另一邊,李清剛走,沈文卿便讓其他丫鬟退下,看着蘭心欲言又止。
“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奴婢說?”
“她一心想趕走你,我沒辦法才……才……”
沈文卿神色黯然,語氣也有些歉疚,蘭心聽了雙眼一亮,感動的說道,“公子的心意,奴婢都懂的,公子不必爲難,只是有一言奴婢不知該不該說。”
沈文卿眸光一閃,來了!
“你說吧,就算說錯什麼,我也不會罰你。”
“公子,小姐性子要強,奴婢跟隨她多年,她必然不會讓奴婢伺候公子,這是明晃晃的讓她丟了臉面,若是小姐再懷上孩子,恐怕奴婢的處境更艱難了。”
沈文卿擰了擰眉,“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懷上孩子的。”
蘭心還想說什麼。沈文卿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痛不癢的安撫了幾句,便轉身去了李清居住的正房,蘭心望着他修長清瘦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狂熱。
夜色漸漸深了,正房裡的燈火早已熄滅。牀榻上的兩人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李清暗道那藥果真好用,夫君一沾就熱情得不得了,看來要多備些,一次懷不上,兩次三次總能懷上了。
天快亮時,李清揉着痠痛得不行的腰肢醒了過來。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李清叫了小丫頭一問,才知沈文卿早就去了宮裡。
真是一刻也離不開那個女人呢!
李清恨恨的想,不過宮裡那位不是她能對付的,至於家裡這位……
李清嘴角勾起一絲惡毒的冷笑,讓小丫鬟去把蘭心叫來。
一大早,沈家一片雞飛狗跳,宮裡也沒好到哪去。
御史臺的劉御史,一下了早朝,立即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跪在皇宮門口,不停的磕頭,直磕得額頭直冒鮮血,他邊磕頭邊高呼着要以死相諫。
這一幕引來了不少百姓觀看。
在劉御史的帶領下,御史臺的不少官員紛紛跪下,痛斥陛下爲奸人所惑,不肯冊立皇夫,只想着壓制裴相這等忠直勤勉的大臣。
百姓們都喜歡看皇宮大戲,圍繞在廣場上,看着一幫子御史砰砰磕頭,磕得血花飛濺。
“陛下偏聽偏信,偏寵後宮公子,不肯冊立皇夫,違逆先帝旨意,違背太祖遺訓。是爲不孝,陛下偏聽奸人讒言,疏遠忠臣,親近奸佞,臣身爲御史,當恪盡職守,定要以死相諫,讓陛下回心轉意!”
御史們磕了一天的頭,喊了一天嗓子,喊得嗓子都啞了,血也流得七七八八,可宮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文武百官暗自生疑。
有人知道齊老狐狸是女皇的親信,私下打探消息,可得到的只有一句:“本官也不知!諸位同僚想知道,不如親自去問陛下吧!”
每一朝一代,只要御史跪在皇宮門口磕頭,以死相諫,皇帝總要出來安撫,再暴虐無能的皇帝,也知道做做樣子,給個臺階,雙方好下臺,可女皇陛下一點動靜也沒有。
女皇不遞出臺階,御史們也不好灰溜溜的回去,只得繼續跪着,不停的磕頭。
直到第二天早上,女皇也毫無反應。
這下子,文武百官有些憤怒了,在有心人的攛掇下,有些中立派官員也跪在皇宮門口。
但讓人驚訝的是,裴琇一黨也沒有什麼動作。
若不是鳳瑾早知道劉御史是他的人,還以爲這件事他沒沾邊呢,看來,他不是沒沾邊,他只是在觀望。
一直到了第三天,終於有人撐不住暈了過去,侍衛們把暈倒的御史擡去了太醫院。
百姓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議論女皇不近人情。
消息傳到鳳瑾耳朵裡,她勾脣一笑:“該出場了!”
萬衆矚目之下,女皇的鑾輿終於出現了。
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都烏壓壓的跪了一地,高呼萬歲,鳳瑾略擡了擡手,“起吧。”
百姓們都站在外圍,偷偷打量着天威。
鳳瑾從鑾輿上下來,揹着手踱步到劉御史面前,看着滿頭是血的劉御史,“聽說劉愛卿想以死相諫?”
“臣身爲御史,上可指正帝王,下可鞭笞朝臣,陛下犯錯,臣願以死相諫,以求陛下改正。”
劉御史鏗鏘有力的說道。他即便跪在地上,也腰背挺得筆直,聲音雖然疲憊不堪,但仍透出一股浩然正氣,讓在場的百姓不停的拍掌叫好。
鳳瑾脣邊噙着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劉愛卿這般忠直剛正。朕心甚慰,只是不知劉愛卿是以前朝餘孽的身份來上諫言,還是以大周御史的身份上諫言?”
全場一片譁然,百姓雖然不懂那些東西,但前朝欲孽幾個字還是懂的,頓時指着劉御史議論紛紛。
而文武百官大多數不信,尤其是裴琇,銳利冰冷的眼神盯着鳳瑾。
劉御史臉色變了又變,他匍匐在地上,大聲說道,“陛下就算不願聽微臣一言,也不該污衊微臣!微臣對大周忠心耿耿,對陛下忠心耿耿,卻遭到陛下如此污衊,微臣實在是痛心疾首,爲讓陛下清醒,不被奸人迷惑,微臣願一死以證清白!”
劉御史說着。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頭往旁邊足足有幾千斤重的大石頭獅子撞去,誰知人還沒到石獅子跟前,就被侍衛攔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拖了過來。往鳳瑾面前一扔。
“劉御史,先別急着死,朕還想讓你見幾個人呢。”
鳳瑾說着,朝一邊的侍衛說道,“把人帶上來!”
侍衛拖了幾個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人上來。劉御史一看清那幾人的臉,臉色唰的白透了。
那些人裡,其中一人正是跟了他多年的忠僕,管家劉福,剩下的幾人也都是舊相識。
“看劉愛卿的臉色,貌似認得這幾人呢。”
劉御史渾身抖得篩糠一樣。鳳瑾看了臉色複雜的裴琇一眼,“聽說劉愛卿和裴卿交好,不知裴卿是否認識這些人?”
裴琇垂下眼簾,“微臣只認得劉府的管家劉福,其餘幾人,臣從未見過。”
“是嗎?”
鳳瑾勾脣一笑,“裴卿的話,朕有些不信呢。”
裴琇擡起眼來,擰着眉心看向鳳瑾,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