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都懂了,我還沒懂呢,跟我說說。”
唯夜也一副瞭然的樣子,只有蘇洛完全不懂藍翎在說什麼。被矇在鼓裡,按照蘇洛的性格,自然是不問個明白絕不甘心。
“你不需要懂,跟着我們走就是了。”
唯夜看蘇洛一副知道康言芷下落,來了精神的樣子,明顯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非得熬熬他的耐性纔好,不然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犯這樣的錯。
跟着藍翎和鷂墨,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到的居然就在鎮子中心的一個大宅。
“誒誒誒,你們幾個做什麼的,一大清早在這裡鬼鬼祟祟。”
看到三個陌生人往着院子裡探頭探腦,還帶着兩個看起來很奇怪的鳥,家丁自然要盤問一番。
“請問,這是何處?”康易相信藍翎帶路應該是不會有錯的,康言芷就在這院子裡,但是現在這光天化日的,還是要沉得住氣。
“一看就是外鄉人,這裡是鎮長的宅邸,這都不知道。不清楚就別在這門前亂轉悠,萬一等會有貴客,擋着路就不好了。”
果然這些大戶人家的家丁,都是有些欺軟怕硬的習慣的。
“不知,鎮長家是否有人病了,需要大夫?”康易見慣了這些,並不惱,他很清楚自己是爲何而來。
“這青天白日的,你怎麼咒別人家裡有人生病啊,我看你這人是討打。”
鎮長囑咐了決不能跟別人提起這裡最近有什麼大人入住,更不能提起有人受傷的消息。家丁猶豫了片刻,還是死不承認。
“你去回稟你家主人,若是想讓那人活命,就快點請我們進去。否則,你們是守住了消息,那人卻丟了命。想必你們鎮長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吧。”
明知他在說謊,只能靠着嚇唬他,讓他進去通傳一聲了。
“這……”
雖然鎮長千叮嚀萬囑咐,可是昨夜被送來的那個人想必來頭不小。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好歹,這有送上門的大夫可以治,但是被自己趕跑了,那自己還要不要命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都聚在門口。”正好胡大夫去找了一些需要的藥材,纔回來。
“胡大夫,這個人說是能治溫大人的病。可是鎮長交代了不讓說啊,我這……”家丁小聲在胡大夫耳邊爲難的說着。
示意家丁無需多言,自己自會處理。
“這位先生也懂得醫術?”
“在下略懂皮毛。”康易謙虛的說。
“老康,你幹嘛這麼謙虛。你可是死人都能醫活,從來沒有救不了的人。”
見康易那麼謙遜,蘇洛有些着急。萬一那人正當他略懂皮毛,不讓進去怎麼辦。所以只好搶着替他吹噓。
唯夜在一旁偷笑,果然這種時候帶着蘇洛就對了,不然自己和康易誰能說出這樣的話?
“哦?果真醫術如此高明?”來路不明的三人,如此吹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詐。
“當然,老康可是室翼來的名醫,不是這裡的大夫可比的。”
見那人似乎有些動搖了,蘇洛繼續說着,完全忘記了,從室翼而來這件事情還是不說爲妙。畢竟走的時候,幾乎也算是亡命天涯了。如此招搖,難免哪天就被離煜找到了。
“你怎麼又亂說話。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隨便說。”見她口無遮攔,唯夜趕緊上前制止她。“這位老先生,你別聽她亂說,我們不過是從室翼周邊的小城而來的。不過我們這位朋友,醫術確實了得,不妨一試。”
“我……”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蘇洛便不再言語,安靜的呆在一邊。
這三人一唱一和的,說是從室翼來,另一個又說不是,到底孰真孰假,難以辨別。
“老先生,我們不過三個人,您這府上這麼多家丁,還怕我們不成?既然你們無計可施,不如讓我進去一試,若我不能治好,任憑處置如何?”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康易,終於還是說話了。
“這……好吧,看先生也不像是什麼歹人,就隨我進來。”遲疑了片刻,胡大夫覺得還是可以一試。本來就提議去找一個更高明的大夫,不過是其他人不肯罷了。
“不過,只可先生一人進去。與你一同前來的這二位,和那兩隻鳥,只能在外面等着,不能入這宅子。”這是胡大夫提出的唯一條件。
“也可。”康易想都不想就答應了。本來來這裡也不是爲了搶人出去,三個人全都進去,反而讓對方不放心,弄不好就不讓進去了。
既然自己有信心能治好那個人,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老康,你不能自己進去。你看這些人說話都遮遮掩掩的,怎麼知道有沒有什麼陰謀。還是我們陪你一起進去吧。”
經歷了昨天晚上的時候,蘇洛可算是意識到了要跟別人在一起,不能讓人落單。
“蘇洛,既然老康都答應了,你就讓他自己進去。否則咱們一個都進不去。咱們就在外面等着,要是老康時間久了還不出來,咱們在進去也不遲。”
看着康易自己跟着胡大夫進去了,蘇洛覺得有些不放心。老康看起來雖然醫術厲害,可是似乎不會武功吧,這樣單槍匹馬進去了,要是那些人把他也扣下了,豈不是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唯夜,你說老康自己進去沒事吧。”
“難道老康你還不相信?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再說了,這還不都是因爲你。昨天要不是你非拉着言芷出去,也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就是要時不時的戳一戳蘇洛的痛楚,她才能長記性。不過這也是因爲知道了言芷的下落,他纔會用這個數落蘇洛,畢竟心裡有底了。不然蘇洛自己生自己的氣,肯定也把她慪死了。
“好了好了,我現在都後悔死了,你還是總提這事,存心的讓我不好受是吧。”
的確是自己的錯,蘇洛也就不說什麼了。
“難得啊,你居然都不替着自己辯白幾句。”
“因爲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錯了啊。”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你的錯。你要是看着人還沒死,卻見死不救,纔是錯了。”
沒想到唯夜居然會站在自己的立場想這件事,本來自己都覺得全是自己的錯。
“不過,下次你要做什麼,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跑出去。”唯夜繼續說道。
“知道了。”蘇洛低下頭笑着回答,纔不能讓唯夜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自從離開了室翼,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你是不是也病了,還是讓老康給你看看吧。”突然,蘇洛擡起頭,很認真的說着。
“其實我一直都是這麼好脾氣啊,不過就是對某些人好脾氣根本沒用。”
“你!”
“話說,你昨天和言芷去姻緣樹那裡做什麼了?不是說不去麼?”
出門的時候死不承認,但是在講述經過的時候,蘇洛還是說了和康言芷到底去了哪裡。本來着急找康言芷的下落,唯夜沒機會提起,這個時候倒是要提出來,好好調侃蘇洛一番。
“慈原寺在這裡不是很出名麼,我只是想去轉轉。誰告訴你慈原寺就只有姻緣樹了,我是去燒香拜佛來着。”
“這樣啊,那等會找到了言芷,我去問她好了。”
“有什麼好問的,昨天去的太晚了,什麼都沒有了。”蘇洛在一旁有些失望的說着。
“活了這麼久,你還真相信那姻緣樹有什麼作用?那你纔是真真的傻子。”看到素蘿居然爲了這種事情不開心,唯夜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心裡卻更開心。
“不管有沒有用,畢竟是一份心意。不過這樣說來,我昨天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大概就是撿了個香包,替別人丟上去了。”
“這樣說來,你昨天做的好事還真是不少。”
知道唯夜又在嘲笑自己了,蘇洛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什麼。
“我還記得那兩個人的名字呢。陸皖依,溫堯岑……還蠻好聽的名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不遠處,昨晚那個幫忙拋了香包的男子正好路過,聽到了這兩個名字。
“姑娘,還真是有緣,咱們又相見了。”那人走近蘇洛,笑着說道,那笑容真的可以用美的驚心動魄來形容,蘇洛不近多看了幾眼。
“這個人,就是昨天我和言芷在慈原寺那裡遇見的,香包拋不上去,還是他幫忙來着。”並不認識這個人,蘇洛只能向唯夜這樣介紹着。
唯夜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男生女相,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雖然說不清具體來路,卻也能看出來,絕不是人。
“剛纔聽聞姑娘說起的陸皖依和溫堯岑,怎麼姑娘認識這二人?”雖然長相過於妖媚,但是這個人態度一直都是謙和有禮的。
“不認識,只是偶然看到了而已。”
心下想着,那香包昨天明明是你丟上去的,昨天那會說起名字的時候你怎麼沒聽到,這會兒反而聽見了。
“原來如此,那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可否賞光,到對面茶樓一敘。”本以爲說着不認識這人就走了,卻不曾想竟然提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