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見趙煜神采奕奕的,根本不像身體有恙的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趙煜似乎洞穿花似錦的心思,於是手湊在脣邊咳了兩聲,笑道:“本王喉嚨有點不舒服。”
花似錦這才“哦”了一聲,帶着趙煜坐在看診室裡,她給他搭了脈看了舌像,然後提筆寫了一張藥方遞給趙煜。
趙煜一邊把藥方折了藏在衣兜裡,一邊問道:“花神醫今天的樣子,怎麼有點鬱鬱寡歡啊?”
花似錦漫不經心地“啊”了一聲,“有嗎?”
接着,她猛地想起,趙煜是王爺,他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於是她試着說道:“嗯,是有一件事情,讓我心煩透了。”
趙煜道:“說來聽聽,說不定本王可以幫到你。”
於是花似錦便把布政司強行截留沒收她讓孫宏去西北販來的名貴藥材一事說了。
“有這樣的事?”趙煜說道。“你們年初已經一次**了稅,再去販來的藥材,自然也就不用再交賦稅了。”
“就是。”花似錦忿恨地說道,“但布政司的人根本就不理會我們這些已經一次**過稅的。小店利薄,被布政司這樣一搞,我們哪還有活路!”
趙煜聽了,豪爽地一笑,拍了拍胸膛,說:“這種事情你何須煩惱,包在本王的身上。”
“真的?”花似錦眼睛一亮。原來她聽說趙煜爲人陰險,心想他一定不肯幫忙,不料趙煜竟然這麼爽快地答應幫她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當然,你曾經救過本王的王妃和孩子,是本王的大恩人,本王應該好好地重謝你。走,隨本王去一趟布政司,本王去幫你把那批貨要回來。”
花似錦這個小財迷一聽,她那批花了重金的藥材可以要回來,真是太好了!
她自然二話不說,就跟着趙煜去了布政司。
攀高踩低,真是人的劣根性。那個布政司的杜偉一見四王爺親臨,連忙點頭哈腰,哪有一點先前對着花似錦的倨傲。只是,杜偉一看見四王爺身後跟着的花似錦,臉色略微有些尷尬。
花似錦則挺了挺胸,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杜偉怕花似錦仗着趙煜撐腰,會對自己伺機報復,因此不得不對花似錦也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
“不知四王爺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杜偉對着趙煜賠着笑臉說。
趙煜說:“我聽說你們布政司吞了濟世堂的一批名貴藥材,濟世堂在年初已經一次**足了賦稅,濟世堂從別的地方販運來的藥材,一律不用再交賦稅,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杜偉非常識相,連忙說道:“一定是下官的手下辦事混亂,一時沒有時釐清那批貨用不用上交賦稅,既然四王爺這麼說,那麼,下官一定讓手下把濟世堂的那批貨給送回去,物歸原主。四王爺您看怎麼樣?”
趙煊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限你們明天晌午之前,那批貨一定要親自送還到濟世堂去。”
“是是是。”杜偉一疊聲地說道,“下官一定照辦。”
第二天,濟世堂還沒有開門的時候,花似錦的那批西北販來的藥材,布政司的人已經親自送到了藥鋪的門前。
花似錦看着這一批得而復失的藥材,彷彿看見了銀子又嘩啦啦地流向了她的腰袋,心裡那個美啊。
她樂滋滋地在濟世堂忙來忙去,晌午的時候,四王爺又來了,他說他只是路過,來看看布政司的人有沒有遵守承諾。
花似錦因爲趙煜此次出手相助,使她少了一大筆損失,她心底對趙煜還是心存感激的。“這一次,多謝四王爺施以援手,真不知如何報答四王爺的恩情纔好。”
趙煜本來正打算離開,一聽這話,立即頓住腳步,轉身對花似錦說道:“本王聽說,醉仙酒樓的飯菜挺美味的,你如果想要報答本王,不如請本王去醉仙樓嘬一頓,如何?”
花似錦先是一愣,因爲趙煊的緣故,她心中掠過一陣顧慮。但是,畢竟四王爺幫過她,她也不能太拒人於千里,因此她接着一笑:“四王爺既然肯低就,那麼中午便由我做東,請四王爺到醉仙酒樓去用餐。”
花似錦跟着趙煜來到了醉仙酒樓。
雖然據說四王爺趙煜是個陰險的人物,但今天在醉仙酒樓中,趙煜卻表現得十分風趣健談。
趙煜講起小時候的趙煊,問:“你知道五弟爲什麼不近女色,總是一副冷冰冰的德性嗎?”
花似錦搖搖頭,一臉興致勃勃地等着趙煜的答案。
“因爲他小時候忒多情了,屢屢對宮女們示好被拒絕。”趙煜一臉嘲謔的笑。
花似錦不相信,不過當個笑話聽聽,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趙煜繼續說:“你別看他如今長得英俊挺拔,小時候他長得又瘦又醜,人見人嫌的。他還很多情,跑去跟別的宮女示好,結果被嫌棄的次數多了。他心裡受到了傷害,從此就開始討厭女人,一看見女人就故意裝出一副冷冰冰的德性來。”
趙煜說得真真假假的樣子,花似錦聽得瞪圓了眼睛,半信半疑,不會吧,趙煊小時候又瘦又醜,想想他如今那一副丰神俊逸偉岸頎長的模樣,很難想像,他小時候能有多醜。至於趙煜說他小時候很多情,是被嫌棄之後才變得冷冰冰的,她也是不信的。
不過,她倒是想到了一個女人--上官蘭。
她感覺趙煊極是有可能被上官蘭拋棄了之後,從此就變得一副冷冰冰的德性。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嘛。
這個上官蘭,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花似錦的內心,持續發酵着對這個女人的好奇。因此她忍不住問:“四王爺知道以前五王爺身邊的女人上官蘭嗎?”
趙煜在腦海裡思索了半晌,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久遠的人物似的,恍然大悟:“哦,記得了,那個上官蘭長得異常美麗,那時被讚譽爲大燕朝第一美人。當時她與老五兩人,倒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