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都身體一僵,心裡,到底還是害怕被治罪的。
“你們都別擋道,我隨他們去去就來。”花似錦故作輕鬆地說。
衆人見她一臉輕鬆,於是也都放了心。花似錦跟官府打交道也有幾回了,但每次她都能平安回來。所以這一次,她應該也能平安回來的。
秋月見花似錦被帶走,她跺了下腳,想起趙煊派她來濟世堂時的囑咐,趙煊囑咐過她,若花似錦那邊有什麼情況,要即刻回府向他彙報。
秋月跑回德王府的時候,趙煊正在書房裡審閱着公文。
當他聽了秋月的彙報,當即皺起眉來,“官府那邊把她當殺人犯抓走了?”
秋月點點頭,“這次抓人的是大理寺。”
大理寺管的都是大案件,一般的小案件都在六扇門處理。
趙煊一把將公文摺子扔回書桌上去。揉了揉眉心,“到底紙包不住火,還是被捅出來了。”
“王爺,這回怎麼辦?正王妃如果真是花掌櫃殺的,那麼按照大燕的律法,殺人償命,花掌櫃會死的!”秋月滿臉掩藏不住的擔憂。
趙煊瞥了那小丫頭一眼,笑道:“很奇怪,你爲什麼不好奇德王妃是不是花似錦殺的,卻只是擔心花似錦會死?”
秋月正色地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奴婢只關心花掌櫃是生是死,至於德王妃是被誰殺死的,與奴婢何干?”
“大膽!”趙煊假裝冷冷地呵斥一聲,“你敢對德王妃如此不敬?”
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按理來說,她是德王府的人,德王妃纔是她的正經主子,所以她上面所說的那句話,確實是對鄭秀這個死去的德王妃大不敬了。
秋月向來心直口快,剛纔上面那番話,她未經過斟酌思考就脫口而出,着實魯莽了。因此,她此刻嚇得頭垂得低低的,縮着肩膀,一副知道錯了等待處罰的樣子。
誰知趙煊卻忽地笑了起來,“真瞧不出你秋月對花似錦如此上心!她竟然也能博得你們小丫頭片子的喜歡。”
秋月見趙煊發笑,知道他方纔是故意嚇唬她的,渾身驚怕的神經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再次口無遮攔起來,說:“花掌櫃人挺好的,不但我們女人喜歡她,還有好多男人也喜歡她!”
趙煊聽了,臉上不由得沉了沉。側目看了看秋月,皺着眉重複道:“還有好多男人也喜歡她?”
秋月只是個不諳情事的小姑娘,心思單純,只知道就事說事。因此她猛點頭:“就是,好多男人喜歡花掌櫃,讓我數一數,唐時駿大人、八王爺,還有,還有……”
秋月一邊支支吾吾着,一邊擡目去瞅趙煊。
趙煊沉着臉,“你是想說,喜歡她的男人當中,本王也算一個?”
秋月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你還真會想像!”趙煊沒好氣地說。“花似錦的情況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
秋“哦”了一聲,始究不放心,大着膽問道:“王爺,花掌櫃你打算如何救她?”
趙煊頭也不擡地說:“你剛纔不是說,花似錦有很多男人喜歡她嗎?既然有很多男人喜歡她,那麼就讓那些男人去救她好了!”
秋月一聽,完了,自己又說錯話了吧。她立即拍馬屁,“但是那些男人,都沒有王爺你對花掌櫃那麼好,再說了,那些男人,也沒有王爺你的能耐。”
“行了。”趙煊重新撿起桌上的公文摺子看了起來,他朝秋月擺擺手,“回去等消息吧。”
秋月這才感覺安心,離開德王府回濟世堂去。
…………
花似錦被關押在大理寺的臨時監獄裡。
她被關進去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去監獄裡見她。
花似錦聽說有人要見她,她下意識地以爲,那一定是趙煊。
因爲在以前,每當她陷入困境的時候,趙煊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因此她自然就覺得來的人一定是趙煊。
但是,當她見到來人的時候,卻不禁愣了愣,根本就不是趙煊,看背影是個女人,當那女人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終於看清了,原來是花似玉。
花似錦眉心微皺,她來幹什麼?
見花似錦一副略顯狼狽的樣子,花似玉臉上的笑容很璀璨,此時的花似玉妝容精緻,眉目生輝,大約是在雲州城養傷的時候,養得太好了,所以氣色非常不錯,整個人看起來精彩飛揚,很是得意。
“姐姐,住在獄中的滋味怎麼樣?有沒有蟑螂?有沒有老鼠?”花似玉陰陽怪氣地假問,聽着像是關心,其實很幸災樂禍。
“小意思!”花似錦滿不在乎地說,“監獄我來來去去的,都不知道蹲過幾回了,大理寺的監獄,可比六扇門好得多了。”
花似玉一大早過來,就是爲了來欣賞一下花似錦的苦難的,結果花似錦卻不覺得苦,她泰然處之,那份灑脫,勝似閒庭信步。倒讓特地過來看她笑話的花似玉頓覺無趣。
“姐姐你膽子好大啊,竟敢因爲偷窺德王妃之位,而殺了琉璃國的公主鄭秀。”花似玉繼續沒完沒了地說道。
“你膽子更大,沒證沒據的,就敢把罪名胡亂往別人頭上扣。”花似錦覷了花似玉一眼,冷冷地說道。“按照大燕的律法,誹謗也是犯罪!”
“少來嚇唬我,現在被關在監獄裡的,是你又不是我!”
頓了頓,花似玉又說:“大理寺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敢把你抓進來?你就等着受死吧。”
花似錦嗤笑一聲,“真好笑,我死不死的,與你何干!”
花似玉被噎得無語,惱羞成怒之下,她忍不住爆料來氣花似錦,“不怕實話告訴你吧,大理寺的寺卿劉彪是我親舅舅,是我把你殺害鄭秀的證據交給我舅舅的,我舅舅一會會好好查辦你的。”
花似錦心下一凜,她還真不知道,劉氏竟有個在大理寺做官的兄弟,花似玉有個當大理寺寺卿的親舅舅。難怪花似玉膽敢隻身闖京城。難怪劉氏放心由着花似玉到京城來。難怪花似玉在她面前,總有一股不知道哪兒來的優越感,而且花似玉很自信,向來覺得自己配得上給五王爺當個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