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總管一臉訝然,主子今天是怎麼了?童心未泯,所以想要捉弄一下花若男?
劉威擡頭看了一下花似錦,只見那死奴才的頭上簪着一朵牡丹花,那樣子,不倫不類分外滑稽,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吧,他承認,他家王爺這個主意真是太棒了。他痛快地幫花似錦把牡丹花給買下了,再回頭對花似錦說:“戴頭上,不準拿下來!”
花似錦撫摸着頭上的牡丹,撇撇嘴,心想劉總管今天也有病吧,不勸着趙煊,還跟着趙煊一起起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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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煊,花似錦,劉總管三個人站在飾品店的門口。
趙煊看着花似錦,臉上強忍着想要笑的衝動,對花似錦和劉威說:“走啊。”
花似錦自己偷偷簪花照鏡子玩兒,她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讓她就這樣一身男僕打扮,頭上還簪着一朵碩大的牡丹花,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着,那百分之百的回頭率,以及路人紛紛朝她投射過來“這人腦子有病”的目光,她整個人感覺就不好了。
她彷彿成了雜耍戲班裡,那隻逗人開懷的猴子。
她伸手就想去扯掉頭上那朵花。
“別動,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摘下。”趙煊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在一旁不懷好意地提醒她。
花似錦一邊承受着路人指指點點嘲笑的目光,一邊暗暗地罵起來:趙煊啊趙煊,我看你才真是有病呢!
在一個賣皮貨的攤子前,趙煊和劉總管停了下來,翻了翻皮貨。
花似錦頭頂着大牡丹花,勾引了無數過往路人的眼睛。她好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娘,你看,那個男人頭上戴着一朵牡丹花。”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指着花似錦對他孃親說。四五歲的小孩子,已經能夠從服飾區別男人和女人了。
花似錦朝那小孩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那小孩即刻又跟他孃親說:“娘,剛纔那位姐姐對着我吐舌頭。”
小孩的娘看了看四周,問道:“哪個姐姐?”
花似錦聽見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心下一驚,真想不到古代的小屁孩,眼睛都這麼毒的,還能認出她是個女的。她連忙拿衣袖遮住自己的側臉,企圖降低存在感。
劉總管只顧着翻皮貨,沒注意到小屁孩的話。不過趙煊卻驀地轉過頭來,看向那個小屁孩。
只見那小孩指了指花似錦,對他孃親說道:“就是那個姐姐,遮着臉的那個姐姐。”
花似錦一聽,馬上放棄遮臉,裝作若無其事地東張張西望望。心裡卻在祈盼望着,小屁孩你快點走開!
小孩的娘呵斥那小屁孩:“別胡說,他是哥哥,不是姐姐。”花似錦哭笑不得,誰說大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孩的眼睛纔是雪亮的好嗎?
“孃親說過,哥哥是男的不戴花,姐姐是女的才戴花。他穿得像個男的,可又戴着一朵花,孃親,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趙煊在一旁聽了,暗暗驀地勾脣,也不知在笑什麼。
當孃的偷偷瞄了一眼花似錦,感覺雌雄難辯。其實她真的很想告訴她兒子:這是一個太監,不男不女!
可是,她怕這樣說被花似錦聽見,到底還是忍住了沒說。只是非常牽強地對她兒子說:“他是個哥哥,花呢,是戴着玩兒的。”
小屁孩即刻道:“男人也可以戴着花玩兒呀,那我也要戴!”
花似錦一聽,忙把頭上的牡丹花拔下來,對那小屁孩招手說:“小傢伙,過來,你不是想戴花嗎?來,給你。”
小屁孩撒開腳丫子就跑過來接她給的牡丹。
花似錦把花塞給小屁孩,爲了避免被趙煊責罰,她眼珠兒一轉,把小屁孩推向趙煊,道:“去謝謝那位哥哥,牡丹花是那位哥哥的,他說送給你了。”
小屁孩果真聽話地跑到趙煊跟前,卻擡起小胖臉對趙煊說道:“謝謝叔叔。”
趙煊板着臉看着那小孩,道:“叫哥哥,不然花不給你。”
花似錦聽了,一陣狂汗。
她聽說趙煊今年二十二歲,比她大六歲,可能是因爲趙煊生於皇室身負重任的緣故,他雖然只比她年長六歲,看起來卻比她要成熟穩重得多。所以那小屁孩纔會叫她哥哥,卻叫他叔叔。
小屁孩也是個會見風使舵的,爲了那朵好看的牡丹花,他馬上改口說:“謝謝哥哥。”
饒是趙煊是個嚴肅的人,也不由得被這個機靈的小屁孩逗笑了,他微笑着摸摸小屁孩的頭,說道:“真乖,好了,牡丹花歸你了,快回你娘身邊去吧。”
小屁孩蹦蹦跳跳地跑回他娘身邊去了。
花似錦頓時內心一陣輕鬆,那朵燙手的牡丹花終於脫手了,她再不用扮演雜耍猴子被人注目取笑的角色了,真好。
此時,趙煊從她身邊走過,對她說:“劉總管說了,那朵花,值三兩銀子。回去記得把錢還我!”
花似錦不服,“主子,這東西是您非要買的,並不是小的要買。”
趙煊睨了她一眼:“我只不過是替你先付款罷了,買來了,還不是給你戴!”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邏輯,花似錦好想仰天長吼:“我戴,那也是被你逼的!”
不過,她終究沉默了下來,並沒有把心中的不滿給怒吼出來,吼了也是白吼。
趙煊繼續和劉總管翻看着皮貨,實在有夠無聊的。
花似錦見街口有人在表演雜耍,還是這個有趣。於是她拋下趙煊和劉總管他們,自己跑到街口看雜耍表演去了。
這些江湖藝人,表演了疊羅漢、胸口壓大石以及口吞烈火,每人表演都很驚險,引得圍觀羣衆爆發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花似錦很是意外,想不到來到這朝代,還能目睹這麼精彩的魔術表演。
此處掌聲太過熱烈,以致趙煊和劉總管也被吸引了。趙煊簡直挑了幾樣皮貨,便帶着劉總管走了過來。
此時,雜耍的場地上,是一個臉上蒙着輕紗的女子在表演變魔術,只見她拿着一朵大紅花,向圍觀的羣衆展示手中的大紅花,接着她又拿出一條白色的綢巾,蓋在大紅花上。
大夥聚精會神地盯着她的手,結果那女子掀開綢巾時,綢巾下的大紅花居然不見了。她扔掉綢巾,展示她空無一物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