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說完那掃興的話,接着瞄了八王爺一眼。只見八王爺一直像尾巴似的跟在花似錦後面,花似錦做點什麼,他就殷勤幫她遞東西打下手,兩人嘻嘻哈哈的,一副非常融洽和諧的樣子。
趙煊忽然覺得,老八與花似錦這一副融洽和諧的情景,真是怎麼看怎麼礙眼!
他手握成空拳,湊在脣邊假咳兩聲,以提醒八王爺。結果八王爺無動於衷。於是他不得不開口衝着八王爺說:“老八,走吧!父皇還在林中打獵,先前剛剛地震過,我怕會有大體型的猛獸受驚流躥出來,倘若驚擾到父皇聖駕就壞了。”
“好的,這就來。”八王爺應了一聲,卻仍然跟花似錦談笑風生,遲遲沒有走的意思。
趙煊見八王爺沒有動身的意思,他俊眸驀地一眯,一陣風也似的來到八王爺的身後,拎起八王爺的衣領就往外拖去。
八王爺吃了一驚,忙說道:“哎,我說五哥,你快點放開我,別這麼粗魯行不行?”
“我給過你斯文的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趙煊沒理會他,繼續拽着八王爺的衣領往外拖。
八王爺長這麼大,從來就沒這麼狼狽過,被人拽着衣領拖走!他忿恨地說道:“五哥,你仗着身強力壯欺負人,回去我一定告訴母妃去!”
趙煊一聲不吭,被他拽了衣領往外拖的八王爺,倒是一路不停地說着威脅的話。
趙煊把八王爺拖到了外面,把他往馬上一甩,八王爺頓時穩穩當當地坐在馬上,“你最好祈望着那些大體型的猛獸沒有出來驚擾到父皇,否則,母妃絕對饒不了你。”
“哼,你少拿母妃說事,你無非就是看我跟花似錦說得上話,你跟她說不上話,你心裡嫉妒……”
八王爺話還沒說完。
“快滾吧你!”五王爺沒好氣地說。
“啪”的一聲,只見趙煊揮手往八王爺的馬屁股上打一鞭子,八王爺那馬即刻像離弦之箭狂奔了出去。
花似錦站在窗邊,看趙煊兄弟倆騎馬飛奔而去的背影,輕搖着頭咧開嘴笑了。
關爾雅半倚在牀上,看見花似錦咧嘴而笑,心裡略有些嫉妒。她是個聰明人,當然看得出來,五王爺和八王爺都喜歡花似錦。
她就想不明白了,爲什麼自己絞盡腦汁費盡心思,天天扮演善良單純的小白兔,卻得不到趙煊的半點憐惜。而花似錦什麼也沒幹,說話做事大大咧咧的,偶爾脾氣還臭得很,拽起來簡直比五王爺還五王爺。就這麼一個奇葩的女人,竟然反倒入了五王爺趙煊的法眼,真是沒天理!
此刻,關爾雅看花似錦站在窗邊目送着兩位王爺離去,她還咧嘴輕笑,似乎很開心的時候,關爾雅心裡就不大高興。若不是爲了她花似錦,自己也不會腳受傷,像個廢物似的躺在牀上。她竟然還好意思那麼開心!
“錦姐姐,我本想着爲你引開那隻豹子的,沒想到腳卻傷成這樣。唉——”關爾雅彷彿生怕花似錦忘記她的恩情似的,忍不住老調重彈,有心要讓花似錦加深印象,記住她的恩情。
花似錦聽了,那抹笑容硬生生地凝固在嘴邊。她的表情僵了僵,心裡在大吼着:“尼妹的,勞資沒有要你爲勞資引開那隻豹子,是你自己非要做那種腦殘的事情,結果傷了腳怪誰呢?”
不過,這番話她並沒有朝關爾雅吼出來,雖然關爾雅今天引開豹子的行爲有些腦殘,但是,畢竟她見義勇爲了,畢竟她是個病人,所以花似錦決定忍了她。雖然她不贊同關爾雅引開豹子的行動,但從人道主義出發,她覺得自己還是虧欠了關爾雅。
如果花似錦知道,關爾雅當初是目測好了距離,故意想在趙煊面前通一出勇敢善良的好戲,恐怕她心中對關爾雅那種虧欠的感覺,即刻就會煙消雲散。
當夕陽西沉的時候,老皇帝這纔在衆皇子衆大臣以及衆護衛的擁簇下,滿載而歸。
其實圍獵,只不過是皇帝爲了彰顯自己老而益壯的目的罷了,至於那些獵物,倒是在其次了。
因爲收穫頗豐,老皇帝一個高興,當下就決定,今晚要在圍苑外面舉行燒烤晚會。
當晚,在老皇帝的主持下,皇子和大臣們聚集在圍苑外頭,開始了歡樂的燒烤晚會。大夥一邊燒烤一邊說笑,倒也父子同樂,君臣同樂,其樂融融。
花似錦也來參加了,當然關爾雅也吵着要參加,花似錦便讓她坐在椅子上,叫兩個士兵從房裡幫忙,把關爾雅也移到燒烤晚會的現場。
關爾雅很興奮,也很開心,她特地讓那兩個士兵把她放在趙煊的旁邊。
“五王爺。”關爾雅嬌滴滴地喊了一聲。
“嗯?”趙煊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有事?”
“五王爺,那些烤肉聞起來好香啊,奴家今天腳受傷了,能不能煩請五王爺幫奴家烤一串?”關爾雅怯怯的說。
通常男人一見到美女露出這種怯怯的嬌滴滴的樣子,總是樂意效勞的。
趙煊還沒有開口,坐在關爾雅另一側的孟大統領卻豪爽地說:“關姑娘,來,既然你腳受傷了不方便,那就讓孟某來爲你代勞吧。”
趙煊聽了,嘴角彎了彎,並沒有說什麼。
關爾雅愣了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跟趙煊說話,趙煊高冷地沒接自己的話,旁邊的孟統領倒是熱情似火地接腔了,她眼神一黯,抿了抿脣,方纔勉強衝孟統領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孟大統領了。”
“沒事,舉手之勞罷了。”孟大統領豪爽地說,卻不知自己這麼熱心,倒成了討人嫌的傢伙了。
這個孟大統領,他倒不是個登徒子,只不過這人大男人主義,一見弱小者就想要保護,他也是看着關爾雅眼下是個傷殘人士,所以能幫忙就幫忙。
花似錦坐在孟大統領的邊上,聽着孟大統領那一番豪爽幫忙的話,心想,孟統領啊孟統領,你果真是個粗人,你以爲你是幫忙麼,殊不知你自以爲幫了關爾雅的忙,倒被關爾雅給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