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趙煊語重心長地開始勸導起來,“紅顏禍水,古有褒姒妲己禍亂國家,太子切要記住歷史教訓。再者說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希望太子能分得孰輕孰重。”
趙煊一番話,對於上位者太子來說,倒是金玉良言。
因此太子臉上原本那惡狠狠的神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而花似錦原本那一顆緊張得死來活去的心,也隨着太子緩和的臉色而放鬆了下來。
原本她一直很擔心,擔心太子是個奇葩,連別人睡過的女人都要納娶回家去當太子良娣。
然後,當她看見太子那麼氣憤地衝過來,揮拳揍向趙煊的時候。她就暗暗地鼓起掌來,太子這種反應,說明他雖然好色,但卻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一定不會納娶一個別人睡過的女人回家當太子良娣的。
果然,聽了趙煊的一番勸導,他似乎掙扎了很久,最後他悻悻地頓了一下腳,說:“罷了罷了,本太子跟花神醫也是沒緣分,若是有緣分,也不會被你捷足先登。”
趙煊立即假惺惺地說:“慚愧慚愧,臣弟確實不知道,父皇已賜婚於你們。”
其實太子心裡,他是恨不得趙煊去死的。他何嘗看不出趙煊的假惺惺。但事已至此,花似錦都已被趙煊搶先睡了,他也沒有辦法。難道真的爲了個女人,跟趙煊大幹一架,然後給自己樹立起一個強敵來?
趙煊那超強的軍事才能,那是人人皆知的。
他作爲太子,將來還要倚重於趙煊,怎麼可能真與趙煊結仇呢!
所以此時此刻,太子只能打落門牙和血吞,他慷慨大方地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本太子見花神醫和五弟情深甚篤,既然如此,那麼本太子就當一回君子,成全你們兩個好了。”
花似錦一聽,喜不自禁,啊,終於從一個魔爪之下逃脫了。她連忙朝太子福了一福:“多謝太子成全之恩。”
接着再瞥了趙煊一眼,眼底充滿了感激之情。
太子最終悻悻地離開了德王府。
在太子離開之前,花似錦的手,一直緊挽着趙煊,她偶爾還把腦袋貼在趙煊的臂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溫柔模樣。
目送太子離開之後,花似錦的手,才終於慢慢地抽離了趙煊的臂彎。
花似錦之所以用慢慢的動作,那是因爲,她驀地感覺,就這樣挽着趙煊那結實的臂膀,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加快了一些,她竟然有些留戀趙煊臂彎的溫度,留戀站在他身邊時,聞到的他身上那一股薄荷的香氣。
因爲留戀,所以當她將自己的手抽離的時候,她的動作就慢慢的。
然後她意識到,她這個慢慢的動作,簡直是在吃趙煊這個禁慾系男神的豆腐。
她不禁莞爾,越來越發覺自己像個花癡!
終於將手從趙定的臂彎裡抽離出來了,花似錦頓時感到一陣失落。
這個時候,趙煊卻伸手撈起了她的手,握在他溫暖乾燥的手心裡,對她說:“這兒風大,太子走了,咱們也回去吧。”
花似錦正在失落之際,忽然一隻手卻被煊撈去握住了,她個花癡簡直有種幸福得快要暈眩的感覺。
她擡眸,愣愣地看着趙煊,傻乎乎地說了一句挺掃興的話:“王爺,太子都已經走了。”
趙煊看了她一眼,臉上是一副閒適的表情,“太子走不走,關我們什麼事。你的手太冷了,本王給你暖一暖,方纔對得住你救我皇姐和外甥的功勞。”
哦,原來他是一直惦記着她救了明月公主母子倆的功勞呢。她還以爲趙煊歡她本人呢,原來這全都是她的幻覺而已。
雖然花似錦從來沒有想過要嫁給趙煊,更沒有想過要得到趙煊的心,但此時此刻,她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趙煊握着她的手,非常悠閒地在德王府走着,遠遠看去,兩人猶如攜手視察自己家園的夫婦一般。
那些不知底細的僕人家奴們,都覺得這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壁人。男的長得丰神俊逸,女的長得天姿國色,這一對金童玉女站在一起,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趙煊一路握着花似錦的手,一直朝靜荷居走去,花似錦忽然很希望,這一路能漫長再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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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明月公主坐月子期間,花似錦頻頻到張府去,給明月仔細地料理傷口。如今明月雖然是剖腹的,卻已經恢復得很好。
倏忽之間,明月公主滿月了。
這是大喜事,明月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剖腹產了一子。張府自然要操辦一場盛大的滿月宴。
明月生子九死一生,曾經在鬼門徘徊,因此她特別感恩。
這次滿月宴,她不但邀請了花似錦,還把花似錦列爲頭等嘉賓。讓她跟皇親貴族們同坐一桌吃飯。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花似錦的座位,竟被安排在五王爺趙煊和八王爺趙燁之間。
本來宴席之間,男女是分開的,不過花似錦女扮男裝了好長一段時間,明月事兒多,可能也沒來得及細想,就把她給撥拉到男人堆裡去了。
坐在五王爺和八王爺中間,乍一看,形成雙星拱月之勢。
混雜在兩個氣場強大的爺們之間,花似錦頓時感覺自己的氣場“嗖嗖嗖”地往上竄。
面對着滿席的男賓客,還都是重量級的男賓客,花似錦一個身份卑微的傢伙混雜其中,倒也端得住。
她坐直挺了挺肩,也不多話,從容地吃着東西,陪着大夥喝點酒。
偶爾她跟趙燁脣槍舌劍的,打嘴仗打的不亦樂乎。
趙煊就會“嗯哼”地假咳着提醒她,別忘了她今天是與他趙煊結伴而來的。
對了,花似錦和趙煊想要借今天這個滿月宴,再無恥地秀一把恩愛。讓那些皇親貴族們將這個八卦傳到東宮太子那裡去,也順便坤和宮皇后那裡去,好讓他們母子倆都徹底死了那條心。
花似錦正和八王爺說得興起,忽然聽得趙煊“嗯哼”一聲,她連忙轉過身來,當着一桌子皇親貴族的面,含情脈脈地看着趙煊,殷勤地給趙煊佈菜。
於是那一桌的人起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