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官蘭來說,她恨不得一天到晚,在趙煊的耳邊,不斷地重複着花似錦的事,好讓趙煊加深印象,然後讓趙煊打從內心痛恨花似錦。
但是,對於趙煊來說,他卻不想再提起花似錦的事,因爲每提一次,他的心就疼一下。
“哦,好的。”上官蘭訕訕地笑道。“臣妾不提就是了。”
嘴上這麼說,她內心卻很鬱悶。她精心設了這個局,結果只害了唐時駿被抓進天牢裡,而花似錦雖然捱了一巴掌,實際上毫髮無傷。
這個結果,太對不起她的精心設局了。甚至她覺得有點浪費她的表情,因爲動不了花似錦。
“傳令下去,今天這件事,誰也不許泄露出去。以免傷了花似錦的名聲。”趙煊對上官蘭說。
上官蘭聽後一愣,隨即溫婉地笑道:“太子爺對錦妹妹,真是愛護有加,實在令臣妾羨慕得很。記得以前,當太子爺還是個王爺的時候,太子爺也曾經這麼愛護過臣妾,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她故意要提起以前,要勾起趙煊對往事的回憶。
趙煊卻有點不想再去回憶往事了,以前上官蘭失蹤離開的那段時間,是他特別痛苦的時間。男人對於痛苦的回憶,總是想封存的。要他時時刻刻去回憶痛苦往事,那簡直是一種凌遲。
趙煊盯着上官蘭,神色淡淡地說:“太子妃,本太子現在,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想聽太子妃老是提以前的事情。知道嗎?”
彷彿以前那些美好的時光,對於他來說,全都被風吹散了一樣。
她失望地哦了一聲。內心像被蟲子咬了一口似的難受。
她恨,恨那個取代她的花似錦。
本來以爲,自己華麗轉身,一定會給趙煊一個大大的驚喜。誰知道,卻是趙煊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他心中另有她人了。
……
“斬首,斬首,時駿哥將會被斬首,這如何是好!”
落花殿裡,花似錦在房間裡,焦急地踱過來踱過去。
“我們明明是無意中撞在一起的,怎麼就成了偷.情幽會的姦夫****?都怪那個該死的上官蘭,唔……”
秋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我的祖宗奶奶,你不要命了,怎麼可以罵太子妃?萬一隔壁有耳,去向太子妃報告,那還得了!”
花似錦狠力掰開秋月的手,白了秋月一眼,罵:“死丫頭,你捂嘴就捂嘴,幹嗎連鼻子也捂住了,你想謀財害命啊?”
秋月見她一臉通紅,大口喘氣,連忙給她拍背,“對不起對不起,奴婢剛纔一時心慌,沒有注意到。”
“姑奶奶沒死在上官蘭手裡,差點兒就死在你手裡了。”花似錦喋喋不休地埋怨。
“奴婢是怕你亂說話!”秋月一副做錯事底氣不足的樣子。
“唉,時駿哥就要被斬首了,秋月,快給想個辦法唄。”
“唐大人的事情,主子你就別摻和了,不如用點心思,多想想如何討太子爺的歡心纔是正經事。”
“秋月,你這丫頭很懂得避害趨利。其實,我又何嘗不懂。”花似錦無奈地說,作爲一個財迷,她最擅長的就是避害趨利了。“但是,人是有感情的,人不是一塊石頭麻木不仁。時駿哥是跟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以前他爲了救我,一介文弱書生,他還替我擋了一刀,他對我有恩情,我對他有兄妹般的感情。所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斬首,我就是豁出這條性命,我也要把他從天牢裡救出來!”
“可是,主子,這明擺就是一個想拉你下水的局,難道你還往下跳?太子爺本來就懷疑你和唐大人,你再積極地去救唐大人,豈不是更加印證了太子爺的懷疑?”
“趙煊他就是個大變.態!我都已經被休了,他也娶了上官蘭,憑什麼還要管我跟誰……”
秋月又一把捂住了花似錦的嘴.巴,這一次,她準確無誤地,只捂了嘴.巴,沒捂着鼻子。
“唔唔唔……”
花似錦再次狠力地掰開秋月的手,氣急敗壞地說:“秋月,你好大膽!作爲主子了,我必須警告你,以後不準再捂我的嘴.巴,否則我決不輕饒你!”
秋月根本就不害怕,她先是嚴肅地說:“主子,你不要老罵太子爺,你不罵太子爺,奴婢就不會捂你的嘴.巴。”
接着,秋月嬉皮笑臉地說:“主子說絕不輕饒我,奴婢可不怕你,奴婢只是被調度來服侍你的,拿的是太子爺給的俸銀。誰給奴婢錢,誰就是奴婢的主子,所以,太子爺纔是奴婢的主子!”
秋月說的是實情。平日裡,花似錦也沒拿秋月當奴婢,她對秋月,就像她對石榴一樣,都是當妹妹那樣對待的。所以秋月經常對花似錦“以下犯上”。
花似錦也允許她以下犯上。她們一直都這麼愉悅地相處着。
“好啊。”花似錦甚爲欣慰。“萬一哪天我不在了,你就回去投靠太子,太子一定會妥善安置你的!”
秋月被嚇了一跳,“主子幹嗎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呢?你現在年紀輕輕的,將來還有大把美好的年華要過,快別胡說八道的!”
“我是說真的!”花似錦認真地說,“一個人活在世上,要是活得沒情沒義的,那活得還不如一頭豬。”
秋月懵懵懂懂,“主子是什麼意思?”
花似錦看了秋月一眼,沒有說話,只在心裡默默地想:“時駿哥是冤枉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他從天牢裡救出來。”
“主子,你臉怎麼紅腫了?”秋月心細,看着花似錦半邊臉紅腫,連忙心疼地問,繼而喊小新去拿了消腫膏過來。
花似錦撫着腫起的半邊臉,想起在映月殿時,趙煊打自己的那狠勁,她不禁在心裡暗暗地詛咒起趙煊來。下手那麼重,他的心可真夠狠的!
“你家太子爺打的!”花似錦沒好氣地說。
“太子爺一定是懷疑你跟唐大人有染,氣怒攻心,所以纔打你的。”秋月爲趙煊找理由。
“在你心目中,你家太子爺永遠是對的!”
“當然。”
“討厭,走開,不需要你侍候。”花似錦拂開秋月的手,還一把將她推開,一副很氣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