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似錦低聲對趙煊說道:“王爺,咱們走吧,屬下這樣掛在你身上也很累的,屬於想趕緊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一會,躺一會。”
“這就走。”趙煊說道,他再也懶得理會花似玉,懷抱着花似錦,徑直坐上一輛馬車,準備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騎上馬跟了上去。
“王爺,您等等我啊,”花似玉見趙煊和花似錦乘坐的馬車走了,忙追了上去。
她追了幾步,發現實在追不上,心中懊惱自己的愚蠢,放着自己的馬車不用,偏偏用自己兩條腿去追!
於是她趕緊也上了馬車,吩咐車伕道:“快,緊跟上前面那輛馬車,不要超過他們,緊跟着就行。”
趙煊帶着花似錦去了雲州驛館。
趙煊後面不遠處,李廣特地策馬走近楊清,向楊清跟前一伸手,向着前頭趙煊和花似錦的方向努努嘴,說道:“楊哥,你看看前面,先前的打賭你輸了。下賭無悔,還錢吧。”
楊清好不沮喪地看着趙煊和花似錦,又看了看被拋在後面的花似玉,嘆了一口氣,“好吧,我敗給咱們五王爺了。一百兩銀子,隨後奉上。”
雲州驛館的魏驛丞,此時已接到通報,說是德王爺要在驛館借宿,一開始他還不信,以爲通報有誤,雲州城並非軍事重鎮,德王爺怎麼會來到這地方。
後來他經過再三確認,這才確信德王爺趙煊果真要來,他於是慌慌張張地跑出去迎接,連帽子都戴歪了都渾然不覺。
花似錦百無聊賴地掛在趙煊身上,她承認,一開始她撲過去掛上趙煊身上的時候,她爲自己成功褻瀆了一把禁慾系男神,而內心得瑟不已,聞着趙煊身上那淡淡的薄荷清香,更令她覺得心曠神怡。
但是,凡事都有個度,她掛在他身上時間久了,雖然趙煊抱着她毫無疲累之感,可是她卻感覺累了,只想找個地方坐一坐躺一躺。
在等待雲州驛館那個魏驛丞出來迎接的時候,花似錦百無聊賴地擡頭望望天,欣賞起西斜的夕陽,和滿天的彩霞。
此時,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傳來,接着又有人高聲喊道:“臣魏斌參見德王爺。”
花似錦聞聲低下望天的頭,朝說話的那人掃了一眼,只見那魏斌慌慌張張,帽子都戴歪了,於是她忍俊不禁,當場毫無儀態地大笑起來:“哇哈哈哈。”
其他人一早就看到魏斌的歪帽子了,只是大夥都很剋制,忍着笑意。而花似錦的一番大笑,像感染的病毒似的,惹得大夥都不禁笑了起來。
就連不苟言笑的趙煊也微微彎着脣角。
魏斌被大夥笑得莫名其妙,心下一陣發怵。
旁邊一個跟他一起出來迎接德王爺的雜役看了他一眼,不禁也莞爾起來,低頭小聲提醒他道:“魏大人,你的帽子戴歪了。”
“啊?是嗎?”魏斌這才無比尷尬地伸手去正了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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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笑聲小了點,卻仍然在笑。
魏斌把帽子正好之後,羞愧地對趙煊磕了個頭,自請其罪道:“臣衣冠不整而不自知,貿然來見王爺,是爲失禮,還請王爺懲罰。”
趙煊心情大好,道:“免罰,你的一次衣冠不整,逗樂了這麼多人,不但無過,還有功勞。你起來吧,去給我們安排住的地方去。”
魏斌趕緊爬起來,先行進驛館安排住宿去了。
當趙煊一幫人進入驛館的時候。花似玉也趕到了,她像個花癡似的尾隨而到。
她咬着脣偷看着趙煊仍然抱着花似錦,羨慕嫉妒恨之餘,不禁暗想道:“德王爺抱着花似錦那個賤人,抱了那麼久,難道他就不覺得累嗎?”
過了一會,趙煊抱着花似錦走進魏斌安排的房間裡,他把她往牀上一扔之後,彎起腰來,一臉的嫌棄,“一頭肥豬,可累壞本王了。”
花似錦不服氣地多看了他幾眼,明明他臉不紅氣不踹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疲態,卻非要嫌棄地埋汰她是一頭肥豬。知不知道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啊,知不知道她最討厭別人說她胖啊。
花似錦忿忿在心裡腹誹起來,你纔是肥豬,你全家都是肥豬!
花似錦剛在牀上歇下不久,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繼而走進來一個端着一碗蔘湯的女子。
花似錦乍一看那女子,一開始以爲是個僕役,後來定睛看了才知道,原來又是花似玉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
花似錦頓時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子。
趙煊見她忽然繃直了腰,活像一條準備戰鬥高度警惕的蛇。於是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然後他看到了花似玉端着一碗蔘湯站在那裡。
他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有點驚訝有點厭惡,“怎麼又是你,我說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我們不想跟你們任何糾葛了,你幹嗎這般陰魂不散地跟着?”
花似玉頓時眼中蓄滿了淚水,她誠懇地同花似錦懺悔道歉起來,“姐姐,今天,當得知你被許老頭兒強拉去成親的時候,妹妹這心裡頭很不好受,設身處地,將心比心,妹妹一想到姐姐若是真的嫁給了那許老頭兒,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雖然是母親的安排,可是妹妹我說服不了母親,我也無能爲力啊!”
說完,花似玉的眼淚就一串一串地掉下來了。
花似玉的眼淚說掉就掉,花似錦雖心知她十有八九是虛情假意,但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容易被別人的眼淚打動。因此她看着花似玉哭得非常情深意切的樣子,她內心便生起了一股惻隱之心。
花似玉繼續進行博同樣的模式,“姐姐,妹妹以前虧欠你太多了,如今妹妹心中後悔極了,只想藉着你腳疼的機會,好好地照顧一下你,以彌補我以前對你的虧欠。”
花似錦是渴望親情的,也曾夢想和劉氏以及花似玉好好相處,然而劉氏母女倆卻總想致她於死地而後快,令她心生寒涼。
如今見花似玉一備聲淚俱下的懺悔,她便心軟了。輕嘆了一口氣,問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反正以前花似玉對她的種種壞,花似玉已經爲此在南山溫泉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