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掙扎着要離麥蘭菲遠點。
“我聽說你在五王爺面前,說我是母老虎,太兇悍,慫恿五王爺別到我房間去。”
“我哪裡有,我明明老是慫恿五哥去找你。”
“哼,你有那麼好心?我知道,小時候咱們倆一起玩,趁大人不在的時候,我老是拿鞭子抽你,你一直懷恨在心。你要報仇可以用別的方式啊,你幹嗎要在五王爺面前毀我的形象,說我是母老虎?”
八王爺有點害怕地看着麥蘭菲,那眼神,分明是把麥蘭菲當成了母老虎。
“不用我去詆譭,你明明就是。”八王爺低聲說。
“放屁。我自從嫁給五王爺之後,我不知道有多賢良淑德。都是你,你一來就揭我的老底,你自己說說,是不是太缺德?”
“我真沒有說。不信你問問花似錦。”
麥蘭菲瞥了花似錦一眼,說真,自從上次冒犯了花似錦,被罰掌了嘴,她現在有點兒害怕花似錦。那次她被掌嘴的事,讓她看清了,花似錦看上去總是帶着笑意,實際並不好惹。
麥蘭菲沒敢問花似錦。
她只敢一味低聲地朝八王爺發難,“既然你沒說,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到五王爺跟前去澄清,說我不是母老虎?”
原來,麥蘭菲剛剛聽說趙煊回來了,於是她就派青雲去請趙煊到靜蓮居坐坐。
結果被趙煊回絕了,趙煊回絕的理由是,八王爺到府上來了,八王爺跟他說,麥蘭菲像只刁蠻的母老虎,慫恿他別對她太好。
麥蘭菲一聽氣炸了!
青雲告訴她,八王爺眼下就在靜荷居里,於是她就氣沖沖地拿了皮鞭,到靜荷居找八王爺算賬來了。
“我又沒說過那種話,我幹嗎要去?”八王爺梗着脖子說。
“可五王爺說了,你說我是母老虎。你必須跟我一起到五王爺跟前去對質。”
“要去你自己去!”
“你去不去?”麥蘭菲竟然一邊說着,一邊舉起了皮鞭。
“花似錦救我!”八王爺居然躲到花似錦的身後去。
花似錦目瞪口呆,好歹八王爺也是個王爺,竟然被麥蘭菲威脅至此,他到底還有沒有王爺的尊嚴了!
八王爺雖然沒練過武,屬於溫潤如玉的氣質,但他平常在她面前,還是挺有男子漢氣概的。
沒想到,八王爺今天的表現,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他竟然這麼畏懼麥蘭菲!
花似錦看着麥蘭菲舉着皮鞭,公然威脅欺負八王爺。她骨子裡的正義感倏地就升騰上來了。
“大膽!”花似錦衝着麥蘭菲怒斥了一聲。
麥蘭菲於是住了手。她眼神強壓着不羈,瞥了花似錦一眼,似乎在說:我收拾八王爺,與你何干?
花似錦驀地橫在八王爺跟前,護着他,“側妃,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本王妃的客人動手?你可有把本王妃放在眼裡?”
麥蘭菲不敢惹她,只得收起了皮鞭。儘管心裡諸多不服氣,但是麥蘭菲卻必須表現得服氣,畢竟花似錦是正王妃,她的位份高自己一頭。
其實花似錦剛纔的兇勁,全是裝出來的,她也不確定麥蘭菲到底怕不怕。這會兒,她見麥蘭菲收了皮鞭站在邊上,她在心裡輕吁了一口氣。
看來,她頭上正王妃的光環,還是有點效果的。
花似錦轉身看了八王爺一眼,說:“我送你出去吧。”
麥蘭菲在一邊虎視眈眈着,因此八王爺沒有拒絕。
花似錦看着八王爺那害怕的樣子,心中囧了囧。堂堂男子漢,他居然害怕一個女人,還需要她這個女人來罩着他!
她把八王爺送出門去的時候,忍不住就同情地問道:“八王爺,你小時候是不是被麥蘭菲欺負過?”
“唉,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八王爺說,“因爲父皇跟麥大人關係特別好,所以小時候我跟五哥和麥蘭菲三個人經常一起玩。我比麥蘭菲小三歲,那時候的她,簡直就是母老虎。經常我們三個玩得好好的,她卻趁五弟走開一會兒的空當,拿皮鞭抽我,把我給恐嚇走。”
“爲什麼要拿皮鞭抽你,把你恐嚇走?”花似錦好奇地問。
八王爺瞥了她一眼,眼底滿是鄙視。
“你這人真笨,連這也看不出來,因爲她想單獨跟五哥在一起,嫌棄我在礙事,所以才把我恐嚇走的。”
“哦,這麼說,麥蘭菲還真是從小就喜歡你五哥了。”
八王爺點點頭,“那死丫頭,她從小就很崇拜迷戀我五哥。我說你們這些女人,真是有眼無珠,其實本王長得也很英俊的,一點也不比五哥差。”
“快走吧,再墨跡的話,我就把那個麥蘭菲喊出來抽你。”
八王爺聽了,再也不敢墨跡,他翻身上馬,飛也似的跑了。
……
朝陽閣,書房裡。
趙煊正翻閱着公文。
一會兒,小慶子跑來報告:“五王爺,側妃已經怒氣沖天地到靜荷居找八王爺去了。”
“嗯,繼續監視,隨時彙報。”他繼續翻着公文,面色淡然地說。
又過了一會兒,小慶子又跑來報告:“五王爺,側妃已經在靜荷居鬧起來了,她舉着皮鞭要抽八王爺。八王爺嚇得躲在正王妃身後。”
趙煊嘴角浮現出一個嘲笑來,“真是沒用,一個大男人,竟然那麼怕一個女人。”
再過了一會兒,小慶子又來了,“五王爺,八王爺因爲側妃要打他,他不敢逗留,王妃正在護送他出門去。”
趙煊眉頭皺了起來,“這像什麼話,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要女人來護着他!”
沒多久,小慶子又來報,“王爺,八王爺已經走了,王妃已經回靜荷居了。”
“嗯,你給本王好好看着側妃,別讓她在靜荷居搞事,省得又惹惱王妃。”趙煊吩咐道。他那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聽來格外動聽。
“是。”小慶子應聲而去。
等小慶子走了,一直站在邊上的李廣這才說道:“王爺這一招借刀殺人隔山打牛真是高啊。”
趙煊嘴角扯了個詭異的笑,問:“又被你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