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抱着腳不能走的花似錦在許府裡穿行,朝大門而去。
楊清,李廣和張衝緊跟在趙煊的身後,知府的那幾個班頭捕快,則跟在最後面。
等趙煊他們走出許府的時候,此時,正好有一輛馬車在許府門前停了下來。
趙煊稍稍頓足,看往那輛裝飾豪奢的馬車,他有點好奇,想看看從那馬車上下來的人是誰。其他人的目光也都紛紛看向那輛馬車。
那輛馬車的簾子掀開了,從上面下來一個丹鳳眼的女子,面容清麗可人。她一見到趙煊,千嬌百媚地展顏一笑,福了一福道:“參見德王爺。”
聲音清脆婉轉如畫眉,正是花似玉。
花似玉盯着趙煊在懷裡掛着的花似錦,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羨慕嫉妒恨,只是一瞬之後,她又恢復了千嬌百媚的笑顏,懂事又關切地問道:“姐姐受苦了。”
花似錦屢次遭到花似玉母女的暗算,故而極爲不喜歡花似玉,她暗暗冷哼了一聲,便把視線從花似玉身上移開,腦袋微仰着望起天來,完全把花似玉當成一個透明人。
花似錦心中有一杆稱,對於屢次害她身陷水深火熱的劉氏母女倆,她也不會再對她們客氣,更用不着與她們虛情假意。
趙煊彷彿配合着花似錦似的,他也彷彿沒有看見花似玉的本尊,彷彿沒有聽見花似玉的聲音,徑直邁腿便走。
花似玉趕緊跟了上去。施展她那千嬌百媚的笑容,討好地對花似錦說道:“姐姐,妹妹來接你回家了。”
花似錦一聽,花似玉這朵白蓮花真會裝,太好笑了,她們母女倆爲了聘金爲了泄憤,前腳硬把她嫁給許老頭兒。後腳花似玉卻又跑來裝白蓮花,說要接她回家!
花似錦懶得理會她,她也已鐵下心,無論如何,她再也不回花府那個烏七八糟的地方去,免得再被設計陷害。
花似玉見花似錦沒有理會她,她於是轉而對趙煊說道:“德王爺,請你幫我帶着姐姐回家吧。”
花似錦一聽,這花似玉真特麼的太卑鄙了,知道她腳趾上有傷走不了路,走路要依賴於趙煊,因此竟然想從趙煊身上入手了!
花似錦生怕趙煊忍不住花似玉的糾纏,尤其是像花似玉這樣的美女,最擅長牽着別人的鼻子走。
於是她一隻手忽然攥緊了趙煊的手臂,如果趙煊膽敢答應花似玉,她就要狠狠地掐死他。
趙煊的肱二頭肌像石頭一樣結實,不容易掐下去,花似錦努力了許久,才終於掐到了他的一點點皮,趙煊感覺到花似錦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像焦急的小貓似的撓啊撓的。
他瞥了她一眼,瞧見她臉上焦慮的神色,於是心下了然。
接着他凜冷地對花似玉說道:“你們花府裡牛鬼蛇神一窩,住着不舒服,本王不打算去了,你姐姐也不想去。我們會住到驛館,不勞你費心。”
花似玉一陣失望,其實她只是藉着帶花似錦回家去住的理由,一併把德王爺也綁架回府裡去住。
她就是爲了多看趙煊一眼。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總覺得但凡屬於花似錦的東西,就是好的。以前唐時駿是花似錦的未婚夫,她就覺得唐時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如今趙煊把花似錦捧在手心裡,如珍如寶,她於是馬上改變了看法,覺得趙煊纔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第男子。
再說了,趙煊的條件可比唐時駿好太多了,唐時駿再好再優秀,到頭來也只是一個優秀的臣子罷了。
而趙煊卻不同,如今老皇帝還在上面,爲着儲君之位時常搖擺,而趙煊雖然不是老皇帝的嫡子,但是他才能卓絕,戰功赫赫,眼下雖不是太子,聲望和威望卻大大超過了太子,朝臣當中,甚至有人呼籲讓趙煊坐上儲君之位。
花似玉心想,如果她能拿下趙煊,說不定將來老皇帝駕崩,新皇登基,她就可能當上母儀天下的皇后呢。
這個夢想真是太輝煌了,比嫁給唐時駿要輝煌得多了。唐時駿那個沒良心的,居然退她的婚,前段時間她還爲此事傷心了很久,如今想來,這簡直是因禍得福呢,如果唐時駿不退她的婚,那她怎麼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勾引趙煊!
此刻,花似玉見到趙煊對她不理不睬的,她不覺得無趣,反而更加來勁了。幾步追了上去,她殷勤地問道:“德王爺這是想抱着我姐姐上哪去?”
趙煊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與你何干?”
花似玉主動過濾掉趙煊的冷漠,繼續厚顏無恥地說道:“似錦姐姐受傷,我這個當妹妹是真的心疼,因此我想着要貼身照顧一下姐姐,好盡一下姐妹之間的情誼。”
趙煊冷眼睨了她一下,“你這金嬌玉貴的千金之軀,估計平時連下個牀都要僕人扶着,你能照顧她?”
花似玉連忙點頭,“我能的,王爺,請相信我。”
趙煊若有所思地看了楊清一眼,嘴角淺彎,露出一個嘲虐的微笑來,“楊清這個大老爺們,平時在生活起居上不太會照顧自己,這會兒遠離京城,花二小姐你若是閒得慌,那麼你就去服侍他吧。”
趙煊話音剛落,身後幾個人頓時暴發起一場鬨然大笑。
李廣和張衝朝楊清擠擠眼睛,恭喜道:“楊兄,你真是好福氣呢。”
楊清是個粗鄙愛開玩笑的,當下便笑着:“好啊,花二小姐,倘若你願意,那就來服侍我吧。哈哈哈。”
花似玉心下很是惱恨是生氣,面上卻波瀾不興,千嬌百媚地跺着腳說道:“你們都拿我打趣,討厭!”
趙煊皺着眉看着花似玉,道:“你明明知道許家的人今日會來強行擡走花似錦,所以你和王管家故意說陪我出來看風景,其實是想把我們從家裡支開,然後你們好肆無忌憚地把花似錦順利嫁給許古許。你和你母親如此歹毒,我怎麼敢讓你侍候你姐姐?”
花似玉立即裝出一副被冤枉的嬌弱模樣來,“王爺,不是這樣的,您冤枉小女子了,小女子毫不知情,這一切都是母親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