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壯一開始不敢收,一味地推辭道:“奴才爲五王爺辦事是分內事,豈敢再領賞。”
趙煊於是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來,“說賞你的,你就收,哪兒這麼多廢話!”
趙煊氣場霸氣,說話也霸氣,馬大壯只得斗膽領了他的賞,接着說道:“不知王爺要奴才辦什麼事?”
趙煊手指向馬大壯勾了勾,“你附耳過來。”
馬大壯連忙屁顛屁顛地走近去。趙煊附在他耳邊,低聲交待着他要馬大壯去辦的事
馬大壯原以爲,王爺給了他那麼多賞銀,那麼王爺讓自己辦的事,肯定是很難很難的事兒,可沒想到,王爺交待的,竟然是這麼好辦的事兒。
於是他馬上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唔,王爺儘管放心,包在我身上!”
趙煊點了下頭,揮手道:“那就去辦吧,事成之後,另外有賞。”
趙煊交待完要馬大壯去辦的事之後,轉身進房裡去了。
飯廳裡,單玉鳳和解元香正在談論着哪個店的胭脂最好使,價格還公道,正談論得熱烈之時,趙煊走了進去。於是兩個女人不約而同終於了談話,目光紛紛向趙煊聚焦過去。
趙煊看了一下飯廳的情形,解元香和單玉鳳,這兩個嬌貴的小姐在椅子上坐着,聊天聊得正歡,而今天這宴席的主角花似錦卻站着,等着侍候解元香和單玉鳳兩人開飯。
花似錦認爲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奴才,所以站着服侍主子開飯,這在封建社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可趙煊今天卻不讓她站着服侍別人吃飯,因爲今天的飯席,是他的恩人花若男的主場。
飯桌的主位空着,這是留給趙煊的,而主位兩側的位置,早已經被單玉鳳和解元香給霸佔了。
但趙煊似乎並不喜歡這種左擁右抱的格局。
於是他並沒有走向主位,而是在主位的正對面坐下,接着他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對花似錦說:“若男,你過來,坐在本王的身邊。”
花似錦硬着頭皮,頂着解元香和單玉鳳兩人不友善的目光,在趙煊的身邊落了座。
解元香看着花似錦在趙煊身邊落座,心中不忿,這個死奴才那麼卑賤的身份,與主子同桌吃飯,臉上竟然那麼坦然,毫無半點窘迫之態。
她和單玉鳳機關算盡,原本都想着在飯桌上離趙煊近一點,結果趙煊這麼一來,她們反而離他更遠了。
各種菜式被陸續端上飯桌,花似錦當了四個月多月的奴才,今兒是第一次上主子的飯桌,穿越以來,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豐盛美味的東西,她的食指早已在蠢蠢欲動了。
她一個由現代穿越而來的僞古代人,頭腦中其實沒那麼多尊卑有別的觀念,自然也就不會流露出半點窘迫之態。
趙煊顯得非常熱情,他不停地給她夾菜,一邊夾菜一邊說:“若男,本王前幾天多虧了有你,不然被刺傷的可能就是本王了。來,你救主有功,多吃點。”
花似錦道:“這是奴才的本份。”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她出手幫他救他,其實也是爲了報答,他當初無意中幫助她逃婚的情分。
趙煊給花似錦佈菜時說的那番話,既熱情又客氣,解元香這才明白,原來花似錦救過五王爺的命,難怪他一個小小賤奴卻能得到五王爺的禮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於是她眼底的敵意減輕了些,只是仍然帶着些許瞧不上的意味。
單玉鳳看着趙煊給花若男這死奴才夾菜,眼中瞬間掠過一抹冷意,她在德王府住了這幾年,每逢重要的節氣日子,趙煊都會跟她一起吃飯,但是,他從來就沒有給她夾過一條菜!
單玉鳳心中惱恨:那賤奴爲他受傷又如何!那是花若男身爲賤奴的本分!
不過單玉鳳演技比解元香要強很多倍,雖然她心中惱恨,臉上的笑容卻溫婉可人,她也熱情地開始爲花似錦佈菜,嘴上說道:“是啊,若男捨身救主,真是勇義可嘉,來,花兄弟多吃點啊。”
解元香見狀,心想這單玉鳳真是賤格,於她,她纔不屑於跟那賤奴去陪笑臉呢。
她的笑臉,只陪與趙煊。因此她站起來,舉起白瓷酒杯,對趙煊嬌笑道:“煊哥哥,來,我敬你一杯。”
趙煊聽了,坐着一動不動,只是對着解元香虛虛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然後趙煊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端起來,他碰了一下花似錦的酒杯,道:“來,花若男,本王敬你一杯。你有傷在身,本王乾杯,你隨意。”
解元香見趙煊對自己冷漠得很,對那賤奴倒是熱情得很。心中不由失落起來,剛剛對花似錦減輕的敵意又上來了,她把這失落又遷怒到花似錦頭上去。
“花若男,多謝你爲了王爺挺身而出,我也敬你一杯。”解元香端着酒杯來到花若男跟前,客氣地說道。
花似錦卻從解元香的客氣裡,看到了一抹陰狠。她眉頭倏地一挑,心想這女人準又沒安好心。
果然,解元香藉着敬酒的時機,走近花似錦,然後假意絆倒,想把酒潑向花似錦。
哪知花似錦早防備着她,等解元香一出手,她就連忙身子往後一仰,同時出手推了一下解元香的手腕。
解元香手中酒杯的酒,就潑偏了方向,生生地潑向了趙煊,趙煊是個久經沙場的人,反應奇快,他見勢不妙,倏地抽身閃開。解元香那杯酒,最後潑落在他的椅子上。
“啊?”解元香捂着嘴,眼中掩蓋不住的尷尬和慌亂。她沒料到花似錦會反應那麼快,也沒想到這賤奴竟然敢推她的手腕,害她潑酒偏了方向,潑到趙煊那邊去了。
解元香惱恨地瞪了花似錦一眼,花似錦臉上卻神情鎮定,不驚不亂,居然還皮笑肉不笑地對她說道:“解小姐這酒敬得也太熱情了,奴才實在是無法消受,不想竟倒落在王爺椅子上去了。”
解元香偷偷瞄了趙煊一眼,只見趙煊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厭惡。她心中一涼,連忙解釋道:“煊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