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卻不理會上官蘭,彷彿當她不存在,他繼續問話:“黃小生,你可曾冒充過本太子,前往落花殿去,用皮鞭抽打過花似錦。”
“這……”黃小生一下子慌了神。
上官蘭曾經承諾過他,他冒充趙煊到落花殿,對花似錦的所做所爲,她保證半點兒也不會泄露出去。
冒充太子,那可是砍頭的大罪。但因爲有上官蘭的保證,所以他才大着膽子去做。結果,上官蘭的保證,根本一點屁用都沒有,他冒充趙煊去落花殿拿皮鞭抽打花似錦的事情,竟被趙煊知道了。
黃小生欲待咬緊牙關不說,但他一擡頭,碰上趙煊那氣場強大的目光時,他的內心頓時崩潰了。趙煊那凜冷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他,如果他敢說謊話,趙煊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上官蘭是一個女流之輩,而趙煊是叱吒風雲太子,甚至會是未來的皇帝。
黃小生在內心權衡着,覺得他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趙煊。再者說了,上官蘭既然想要犧牲他,那就休怪他也翻臉不認人。
他撲通一聲,朝趙煊跪了下去,哭喪着臉說:“太子爺,是,小的曾經冒充過太子爺,但那都是太子妃的主意,是太子妃讓小的到落花殿去,拿皮鞭抽花似錦一頓。太子妃還特地交待,要把花似錦給抽得半死不活的,太子妃還交待,要小的故意遺落一塊太子爺的腰牌給花似錦……”
趙煊俊眸微眯,他就奇了怪了,花似錦被他禁足在東宮,除了東宮裡,她哪兒也去不了。更何況她的刁刁被他關起來了,她根本無法召喚到它。最後,花似錦卻能順利提出唐時駿,逃出去東宮。原來,是上官蘭故意令黃小生遺落他的腰牌給花似錦。
“瘋了,你這戲子,竟然演戲來害本妃!”上官蘭說着,驀地拔了李廣腰間持着的刀,舉着刀就朝黃小生砍來。
趙煊手一擡,就把上官蘭的刀給搶了,他挑眉道:“太子妃何至於這般氣急敗壞?莫非心中有鬼?”
“我……”上官蘭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改變策略,擡目看着趙煊,她一臉哀怨,“太子爺,這個誣陷您的妻子,你不教訓他,反而指責臣妾心中有鬼?”
“你的行爲,已暴露了你慌亂的內心。”趙煊淡然地說,把刀扔還給李廣。
“我沒有!”上官蘭爭辯。
黃小生心想,他冒充太子是死罪,但倘若他只是個從兇,應該不至於死罪。
因此急於脫身的黃小生,指着上官蘭,對趙煊說:“她有!就是她指使小的冒充太子,到落花殿去行兇的!”
“你胡說!你誣陷!”上官蘭怒目圓睜,恨不得撕了黃小生。
“小的沒有胡說,沒有誣陷!”黃小生爲了開脫自己,梗着脖子說。
趙煊靜靜地看着這兩個人。
驀地,趙煊站起來,從牆上拿下一根皮鞭,走到上官蘭跟前,將皮鞭遞給她,然後他雲淡風輕地說:“太子妃,來,既然你說黃小生誣陷你,那麼本太子給你個機會,你拿皮鞭抽他吧。”
他的語氣淡然平靜,但在上官蘭聽來,他是相信她的。她不由得心中一喜,接過趙煊給她的皮鞭,就毫不留情地抽向黃小生。
沒錯,黃小生因爲容貌有八分像趙煊,上官蘭喜歡他。但是,這個黃小生分不清孰輕孰重,竟在趙煊跟前,把不該說的話都說了,她這就容不下他了!
此時時刻,她是想打死黃小生的,要不然,她生怕這個黃小生,會連他跟她滾過牀單這樣齷齪事都抖露出來!
其實她擔心過頭了,黃小生是個怕死之輩,趙煊沒問及,他自然不敢抖露他和上官蘭滾過牀單的事。即使趙煊問及,他也會打死否認。他記得那個御史唐時駿,因爲趙煊懷疑他跟花似錦有姦情,所以被趙煊關進天牢,擇日斬首。他可不想重蹈唐時駿的覆轍。
上官蘭每一鞭落在黃小生身上,火燒火燎地疼。
黃小生疼得蜷縮成一團,心想這女人下手可真狠啊!就像恨不得抽死他似的!
上官蘭每一鞭,都是用足了力氣的。她心裡明白,趙煊只不過是藉着她的手,去抽打黃小生,替花似錦報仇罷了。即便這樣,她仍然發狠地將皮鞭揮得獵獵作響。她想要黃小生去死。
“叫你冒充太子爺!”“叫你誣陷本妃!”上官蘭一邊抽打着黃小生,一邊憤恨地說。
趙煊一直雲淡風輕地坐在太師椅上,默默地看着上官蘭用皮鞭抽打黃小生,沒有喊停。
此時,秋月給趙煊端了一杯碧螺春過來。
上官蘭眼角的餘光看見秋月,眉頭一皺。花似錦的心腹在趙煊跟前晃,她總是不放心。
趙煊淺啜了一口茶,驀地指着黃小生問道:“秋月,當初這個人打花似錦的時候,出手重不重?”
秋月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出手很重!”
趙煊聽後,嗯了一聲,對上官蘭說:“愛妃,這個黃小生誣陷你,你切莫心軟啊,用力點抽,教訓教訓他。”
上官蘭咬着牙,她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好不好?
也不知抽了多久,黃小生原本還有力氣求饒來着,後來根本沒力氣,只剩下哼哼唧唧,渾身被抽得血跡斑斑,比花似錦那會兒要慘得多了。
上官蘭打人打得好累,連舉鞭子都覺得手痠。
此時,趙煊倏地站了起來,雲淡風輕地對上官蘭說:“本太子還有事情,愛妃,這個黃小生,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擡腳,徑直離開,往書房去了。
趙煊一離開,上官蘭就住了手,她瞪着黃小生,累得直喘氣。
渾身血跡的黃小生擡起頭,微弱地向上官蘭求饒:“太子妃娘娘,饒命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上官蘭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目光往四周一掃,見牆壁上掛着一把刀,她一陣風似的跑過去,取了刀,又一陣風心的跑回來,朝着黃小生脖子上一揮。
頓時,黃小生的腦袋像皮球似的,骨碌碌的,在地上滾了幾滾,他的脖子噴出血,噴了上官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