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立即垂着頭,說:“卑職一直就沒看見正王妃出去過。誰知道正王妃趁秋月給她送飯的時機,把秋月給打暈了,還綁了秋月的手腳,用手絹塞住了秋月的嘴.巴,她自己則易容成秋月的樣子,溜出府去了。”
廳上衆人一陣譁然。正王妃可以啊,居然還會易容。
衆人更多的是八卦心理,比如正王妃在這個骨節眼上跑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正王妃是個醋缸子?因爲氣不過五王爺納娶側妃,所以賭氣跑了?
側妃進門,是要給正王妃敬茶的。而正王妃卻在這關鍵時刻跑了,不得不令人遐想萬千。
趙煊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方纔在大門口那裡,看見了秋月,怪不得他總覺得那秋月的表現有點奇怪,彷彿很怕他,一副老鼠遇上貓的樣子。原來她是花似錦易容成秋月的樣子逃出來的。
花似錦曾經近在咫尺,但他卻被她的易容術成功地迷惑了過去。
想來他真有種失之交臂的感覺。
老皇帝卻似乎很高興,他揮揮手,“跑了就跑了!來,煊兒和蘭菲的成親儀式繼續。”
趙煊聽了,心中頓生一股反感,他明明是納側妃,現場怎麼就變成成親儀式了?
以前他騙婚花似錦,成功把花似錦騙成了德王妃。敢情今天,老皇帝和麥家有樣學樣,聯手起來騙他的婚?
他本來對麥蘭菲還存在着愧疚之心的,這但份愧疚之心,在老皇帝和麥家,這雙方家長的干涉和算計下,如今已經消失殆盡了。
他俊眸微眯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趙煊若是那麼好擺佈的人,他也沒那份魄力去當大將軍,手握兵權了。
“一拜……”男儐相聽了老皇帝的話,即刻喊開了。
“停,慢着!”一拜天地還沒喊完,男儐相就被趙煊給打斷了。
男儐相詫異地看着趙煊,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趙煊身上。
“抱歉!”趙煊說道,“本王今天納娶的是側王妃,而不是正王妃!側王妃是用不着拜堂的。”
趙煊看着麥蘭菲,“如果你非要違背祖制,非要拜堂的話,本王絕對不會配合你!”
麥蘭菲一臉無辜地看着她,眼底難掩惆悵和失望。
趙煊說完,轉身丟下滿廳的賓客,就打算跑掉。
蕭貴妃急忙喊道:“煊兒啊,你這是幹什麼,你要上哪去?”
“兒臣要去找花似錦。”
“找她幹嗎?隨她去!”
“不可能,她是兒臣的結髮妻,兒臣不可能隨她去,兒臣一定要找到她!”
趙煊說完,又往外跨出了兩步,步伐那麼堅定。
“站住!”老皇帝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把你和蘭菲成親的儀式走完,你愛走就走。”
“父皇,兒臣已經成過親了,今天只是納娶側妃,不是成親。再說納娶側妃應該低調,沒必要把排場搞得比當初花似錦還要大。”
“你你你……”
老皇帝你了半天,竟然無言以對。因爲趙煊說的,全都在理。其實今天,老皇帝和麥府一商量,再和禮部的人一勾結,準備把納娶側妃給弄成比娶正王妃還要隆重的規格。
沒想到趙煊竟當場翻臉。
而且花似錦還跑了,讓趙煊一下子心神大亂,想讓他不翻臉都難。
男儐相愣在那裡,不知道他還要不要喊了。
“煊兒,今天是你納娶側妃的日子,你要離開了,那你這側妃怎麼辦?”蕭貴妃問。“你總該招呼一下賓客吧。”
“有父皇和母妃在就行了,不用兒臣特地去招呼他們。”
趙煊說完,徑自離開德王妃,帶着幾個人,追趕花似錦去了。
他先去了濟世堂,以前花似錦不在德王府,就在濟世堂。可是如今,他到濟世堂的時候,卻只見石榴在那裡主持大局。花似錦根本就沒有回去過。
趙煊皺眉想了想,先去了一家銀號。他亮出身份,對銀號的掌櫃說:“你幫我查一查花似錦的帳,看看她把錢取走了沒有?”
銀號的掌櫃翻了半天帳本,擡頭對趙煊說:“回王爺,花似錦的錢,還在本銀號裡,並沒有動過。”
趙煊聽了,這才長吁一口氣,心想花似錦那個守財奴,她如果想要遠走高飛,肯定會把銀號裡的錢給取光了全帶走。既然她存放在銀號裡的錢還沒有取走,那麼就說明,她人還滯留在京城裡。
趙煊當機立斷,“全城通緝花似錦!李廣,你去找楊清,叫楊清在城門處立即安排戒嚴。每一個出城去的人,必須仔細審查清楚才能放行。特別要留意耳廓後有顆紅痣的女人。”
李廣領命而去。
李廣覺得自己很命苦,本來他只需要侍候好趙煊這個正經主子就行了。但是自從花似錦來了之後,他就連帶着侍候起花似錦來了。送鍵是花似錦還很不好侍候,成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張衝正在暗喜,五王爺只派李廣去跑腿,卻留下他在身邊。
結果趙煊說:“張衝,你去濟世堂守着,一有正王妃的消息,立即來報。”
張衝只得前往濟世堂。
趙煊回過頭來,對銀號的掌櫃說道:“這個叫花似錦的女人,她如果過來取錢,你必須給本王拖住她,然後找人到德王府來通知本王,懂嗎?”
銀號的掌櫃忙不迭地點頭。
趙煊交待好一切,這才走出銀號,走出銀號的時候,他擡頭望了望天,嘆息一聲。
這花似錦都不在濟世堂了,看來她真是鐵了心,想要跟他一刀兩斷了。
他納娶側王妃這件事,應該是大大地噁心到她了。
據張衝傳來的消息,花似錦一直沒有回濟世堂。
城門那邊,也沒有耳朵後有紅痣的女人出現。
銀號裡,花似錦的錢一直存在那裡,沒有人來取。
花似錦丟下她的濟世堂,丟下她存在銀號裡的錢財,活像忽然消失了一般。
三天過去了,負責地毯式尋人的楊清說道:“王爺,你說,德王妃會不會已經離開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