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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平時看不出來,一點出現在戰場的關鍵節點上,例如鄭三,例如被涮、中套這類敏感的字眼,就會讓他的心,一瞬間空隙洞開
司馬恆看了他一眼,很是詫異,因爲據他的瞭解,這位原來元熙帝最大狗腿子暗衛大統領李命,一向是能力卓著,性格沉穩的人,今天咋有點不對,大失水準了呢??“大人,臣聽說,跟隨鄭三他們一起出城的還有不少百姓,有許多百姓都分散到京城之外的村子或者是山野之中,但是還有數萬人一直都跟鄭三他們一起走,尤其是咱們大軍的前軍還曾經與那些百姓有過接觸,那確實一大批百姓啊。
可是,得到後幾日再與鄭家軍接戰,大人可有見過那些百姓沒有??”
甘方聽了司馬恆的話,忍不住沉吟起來,確實,沒了。莫非……“你是說鄭三故意把他們藏起來,然後引開咱們的大軍,讓百姓們提前走了,然後他們墊後做阻截。拖住咱們……?”
司馬恆連連點頭。可是甘方卻忽然冷笑道“跑了?跑得了嗎??陛下早就在京畿向南方的出口處佈下了五道關隘,就是長了翅膀的蒼蠅也得給它射下來。”
聽到甘方這樣一說,瑥方的臉上都不自禁地浮現了喜色,他是做內政和財政的,熟手這些能夠鄭三拉家帶口南下百姓能是什麼人??哈,他瑥方最知道,即便是豪門雲集的魏京,貧富差距極大的京城之中,仍舊存在着一股皇帝和貴族們都敢小視的力量,這股歷練就是京城內的富戶,就是京城內的中產階級,他們的成分複雜,有文人家庭,有武將世家,有商家,有高級工匠業者,有小有事業的各個組織和實力的小頭領,例如城中某某幫,某某派的領袖帶着一大傢伙精銳準備另打江山的……
總之,這是一股單拎出來的看不出啥來,但是凝集到一起頓時有種井噴感覺的巨大的力量,試想一下,能夠在國都那種地方,皇親滿地走,小官不如狗的地方都能混出個事業,置辦下一份家業的,那都啥樣的能人啊??所以瑥方聽說人都逃不掉後,心情就開始特別好。
其實瑥方在一開始就想姬幸助提出過收攏這些潰逃百姓,儘快恢復京中的人氣,但讓他意外的是,這羣子中產階級,寧願跟着鄭三冒死南下,死都不願意留在魏京繼續生活,竟然大隊大隊地集結着跟在鄭三的大隊後面
而他彙報之後的主子姬幸助,其實一開始就計劃中就是打算把他們都算計爲犧牲品的,所以當鄭三輕易而舉地戳穿了他的陰謀,並且帶着百姓逃走後,姬幸助對於這些京中百姓,由於以前的陰謀失敗就產生了心結,心裡也上就願意重視他們,甚至覺得不過是一羣稍微有點本事的平頭百姓,這樣的人魏國多了去了,想要多少有多少,他自己控制的產業也極爲龐大,還用在乎這點人???
就是這樣的想法下,造成了如今這局面
皇帝都不重視,更別提一切想着皇帝看起的甘方了,所以這小子也全當這羣百姓是墊腳石,能抓住鄭三就行,若是他們能利用,甘方更是不會有啥他們是寶貝的想法。
不過聽了他這話,一旁的司馬恆卻皺着眉頭道“大人,這怕是要不好了,咱們只是中套了,真是好厲害的鄭守禮鄭三郎啊,一不當心就被誤導了。”
什麼——???甘方和瑥方同時驚悚地看着司馬恆,乃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冷汗順着甘方的鬢角就下來了。“司馬恆,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咱們被人設計了,哎,咱們拿下了倆個營寨,打算戰場的時候卻連一具對方的屍體都沒有見到,而且他們退卻的也太快了,完全失去了,鄭家軍的正常的精銳水準,大人,臣可是聽說,鄭家軍八百精銳,就嚇唬住了北疆之外蜣部來的一萬精兵。你是您看現在,他們這退的多快呀,還是那以勇猛無畏著稱的鄭家軍嗎??”
甘方聽了這話,人就忍不住心中一抖,果然最擔心的事情,可能還是發生了。“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咱們人太多,所以他們節節抵抗,節節敗退呢??”
司馬恆沉吟道“有這可能,要說,只要咱們繼續連續不斷的進攻,很快就可以讓他們繼續退守,卑職絕對不相信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個五六個寨子來。
但是,若是拖延到那個時候,很可能,那羣百姓和真正的鄭家軍精銳一起都真的都逃出京畿了。”
這話讓人聽着都覺得驚悚,甘方強力地抑制着自己顫抖的心神,出言道“可是鄭守禮還在這裡啊,鄭家軍的精銳……”
“犧牲主將一人,卻可以活得數萬百姓和鄭家軍精銳,這怎麼算都是划算的,尤其是……那裡面的人,還不一定就真是鄭三本人,畢竟自打他們開始防守營寨以來,鄭三可是一次都沒有出手過”
騰的一下子,甘方一腳踢開身旁的書案,提着戰刀就朝大營外面正打得熱乎的地方走去……
原本打的極爲積極熱乎的敵軍忽然停下了攻勢,南揚子頓時覺得不妙,趕緊佈置人徹底,自己也悄悄地顛了。他這前腳剛走,那頭營寨之下,反方站在大軍的最向前方扯着脖子喊道“鄭守禮,你在嗎?出來說話”
“出來說話——”下面的兵山陣海同時呼喝道“出來說話——”
……木有動靜。接着甘方臉色發青地又喊了一聲,大軍也跟着齊聲大喊,那聲音真是響徹了整個山谷,好像奔雷咆哮一般。但是,營寨之上還是木有動靜。
甘方忍不住的,在衆將的驚呼之中一人當先飛身上了營寨,結果預料的中萬箭齊發木有出現這時候無論大將還是小兵都意識這事兒不對頭了……
而爬上營寨城頭,發現一個人都木有鳥的甘方,憋了半天,忽然仰天咆哮道“鄭守禮,本官一定要殺死你——”
就這個時候,姬幸助嚴密佈防的一處關隘的城門樓子錢,一個病歪歪臉色蠟黃的中年殘疾人,阿嚏,阿嚏……連着打了好幾個阿嚏“咦,誰這麼愛老子,總是叨咕咱???”某位中年人無良的挖挖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