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是誰?”樑上那傢伙撲通一聲跳下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又那小弩箭比劃比劃婉蓁和光光道“你們,都是哪裡來的?”
就在此時,外面的空地中忽然傳來急雜的腳步聲和越來越多的人聲。“搜過了嗎?這裡都搜過了嗎?房子裡,林子林可都搜過?”一個大嗓門似乎說話還漏風的粗狂男聲傳入三小耳中。原本跌坐在地上的小婉蓁一躍而起,如靈貓一般跳到紙窗邊上,用小手指頭捅開一個小洞,踮着腳湊到小洞口一瞅,果然見許多值守的打扮的傢伙簇擁着一個膀大腰圓,膘肥體壯的三十餘歲黑麪肌肉男浩浩蕩蕩地盤踞在不遠的空地上。“糜方大人,兄弟們剛剛搜過這裡,什麼都沒有!”一個打扮頗有點體面的年輕男子上前回話道。
“什麼沒有?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還能跑到哪裡去?他那點小把式還能打得過你們這些久經廝殺的死士嗎?別笑掉咱的大牙!
咱可告訴你們再給咱一處一處,挖地三尺的搜,若是搜不到或是放跑了人!那就別怪咱將你們統統做成人餌餵給下面的小寶貝!!”那黑麪肌肉男叫做糜方的傢伙一臉猙獰,殺氣騰騰。
回話的那個年輕男子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但是形勢比人強,限於身份,他只能強壓怒火,暗啞地道“遵命。重新給咱搜,一處一處挖地三尺。細細地搜。”他的話音剛落,那羣值守就待行動,卻聽得那糜方大人又道“慢,豬腦子啊你們,趕緊把小谷的出入口都圍上。嘿嘿,除了出入口,這小谷的周圍都是萬仞絕壁,內功不貫通小週天絕對是插翅難飛!
哼,臭小子,這次,爺爺看你能咋樣飛出咱的手掌心?”
他這一番話剛落,那羣值守們就開始行動了,嘩啦嘩啦就纔開始從最外圍的建築物開始搜索起來,這下壞了,他們所躲藏的這座小樓本就在外圍,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搜到他們這裡的。
樓內的三人不禁勃然變色,那一臉黑灰的小子說着就要棄了他們獨自逃走,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道“告訴你們,無論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若是被捉之後膽敢供出小郎來過這裡,爾等就等着被千刀萬剮吧!”
光光被他這一駭就要哭出聲,“光光”卻在這時聽道姐姐的呼喚“光光你去門口聽着點,姐姐要在這裡爭取一下,不要怕,姐姐會一直陪着你的。”婉蓁溫暖的笑容鼓舞了光光,只見他用力地一點頭,再也不去看那撂下狠話的黑灰小子。一轉頭跑到門口也學着婉蓁一樣,在門上弄出一個小洞洞,小心地查探起來!
那黑灰少年深深地瞅了一眼,那個腦子有點呆呆的胖墩男孩跟那個應該比他還小一二歲卻意外給人沉穩感覺的清秀小女娃。姐姐嗎?
蹬蹬,蹬蹬,他還是躲到二樓再想辦法逃到別的地方去。那倆個看上就是沒有半點武功的,跟他們在一起只能拖累了自己,自己是貴胄,絕不能死在這裡!
眼瞅着那個自私的黑灰小子跑走了,婉蓁趕緊三蹦倆跳地跑到最靠牆邊的一張長條書案邊,從書案的一腳中的木雕蓮花心中小心地用金釵挑出一跟比沙粒還小心的蓮子,那蓮子被挑出來後,後面還綴了一個細細的小尾巴,偶買糕,竟然是頭髮,婉蓁小閨女小爪不禁隨着自己的小心肝抖了又抖,詛咒它,設計它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拉出來一段小頭,隱隱的裡面傳來阻力。不好,這蓮子下面的小洞中並不是滑面的,有阻力。再次詛咒他。設計它的王八蛋你真的不得好死!小心,再小心地緩緩拉出頭髮絲,卻猛然間聽道“姐姐~好了沒有,他們就要走過來,啊呀呀,就要過來了!”
嚇得某蓁小爪子一抖,那跟頭髮絲居然斷了。偶買糕!小光光拜託你喊之前先遞個動靜好不!
頭髮絲斷了咋辦,某蓁趕緊把眼睛都貼那小洞了,終於瞅見一個小小的頭弱弱地搭在那挖出蓮子的小洞口,幸好,還有一點點的頭。某蓁現在慶幸了,小心用修理得美美的長指甲一點一點地再次拉出,拉出,再拉出,終於重新拉出了那跟頭髮絲,可是,那是什麼?頭髮絲後面居然有金光?
拉呀拉,一跟金絲再次被她拉出了頭,打眼瞅着這跟同樣粗細的金絲還不知道有多長還留在書案中,某蓁真是欲哭無淚。“姐姐~,咱們跑吧,他們都已經搜到距離咱們只有二十丈的那間閣樓了。”光光蹬蹬地就跑了過來,一臉緊張,“姐姐,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某蓁被這個孩子在最危險的關頭都沒有拋棄她的行爲,感到灰常地欣慰。“光光,要相信姐姐。”金絲,咱今天跟你扛上了,非把你拉到頭不可。可是。可是,這金絲咋就拉不完呢,一丈了,還沒完,二丈了,還沒完,天呀,乃究竟有多長呀!
“糜方大人不好了,剛剛值守們都去捉拿那青琴齋中關押的小人質,一不小心,那黑窖中關押的另外兩名瑥方大人送來的小人質也不見了!”一個值守不顧頭臉,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廢物!”那黑臉糜方都快氣抽風了,好嘛!他才接任這裡的統領三天不到,三名重要的小人質居然都跑了?!!糜方再也難言心中的焦慮和憤怒,擡腿就踹,一直到把那來報信的傢伙踹的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才肯罷休,然後他掃視了一下停下來都在不遠出瞅着他踹人的一衆值守怒吼道“瞅什麼?還不幹活?告訴你們,咱可不是甘方那假仁義的,你們要是完不成咱佈置的任務,全部都得死!!全部!!!
搜!搜!搜!把那三個混蛋都給咱搜出來,看老子不扒了他們的筋,抽了他們皮的。”這傢伙歇斯底里地大吼,聲震全谷!
要抽筋?還要扒皮?光光直接就嚇得腿軟跌倒在地上。眼淚汪汪地坐到婉蓁身邊。婉蓁跟本來不及安慰他,偶買糕,果然一聽那種死亡方法就連死過三次的某蓁都開始奮發圖強了,拉線的手勁也重上了幾分,金絲被拉出的速度明顯也快了幾分!
人語聲,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金絲呀,你咋就沒完了呢,你到底有多長呀?神呀!你到底有完沒?某蓁到了這個時刻也是無哭無淚,只能雙手機械地越來越快地拉金絲……
咣噹,大門被一腳踹開。三個值守的大腦袋湊了進來,一見就瞅見站在某隻書案後面的婉蓁和跌坐在地光光。這三個大男人一見大喜,其中一個回頭大吼一聲“在這裡!糜方大人在這裡!”
“抓住他們!”糜方一聽大喜,腳下運開輕功就飛馳而來,就這個節骨眼上婉蓁手上金絲忽然拉不動,婉蓁下意識地死勁一拉,嘎嘎一聲清響,婉蓁與光光倆人腳下的八塊地磚忽然往左右一收,咚咚,兩人都驚叫一聲風馳電掣一般地墜落下去了。就在他們墜下的一霎那,那桌腳上的木蓮花心突然裂開吐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木球,也隨着兩小同時墜下。
那位糜方大人後發先至卻還是遲來一步,也只能眼睜睜地瞅着這一男娃一女娃就這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走脫!轟地一聲,那八塊地磚又左右一合,嚴絲合縫不再露出半絲痕跡!
糜方怒奔了,滿是真勁地大吼道“誰能告訴咱,爲嘛這個地方還有機關地道?你們給咱的那張機關總圖上咋就沒有畫上這個?”就算咱不是才高八斗,也不能當咱是草包糊弄呀?
大羣的值守們終於都涌進了閣樓一層,卻是個無語!誰能告訴他?誰也不能告訴他?大家倆倆相望,全是無語和淚奔!他們又不懂土木機關,咋知道這事?“廢物,廢物,一羣廢物!”黑臉糜方繼續扯開嗓子大罵!大家全部躬身縮脖子聽訓,糜方大人你罵就罵吧,如果罵人有用的話,您就盡情地罵吧!
“糜方大人,水車那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黑灰臉小子的蹤跡!”一個小值守踩着這個關鍵時刻終於解脫了大家。糜方一聽,再一回想那個從自己爪子底下逃掉的小子,灰常灰常地有可能就是他!“追!”
轟地一聲,糜方猛地錘地一拳,硬將那掩蓋出洞口的八塊地磚全部四分五裂地拍飛!露出下面黑幽幽地洞口!啊呀呀,大人,您果然也不是普通人物呀!瞅瞅那八塊地磚,表面是青石,暗裡卻是附上了厚厚三寸的精鐵,大人您一拳好猛!頓時,場中的所有值守們瞅着自家這爲新領導的眼神的都變了。原本粗口地變態終於變成兇暴地野獸了!“兵分倆路,跟老子追!”
喏!一衆大小值守同時轟然應諾!開玩笑捏,打不過人家,還不老實地辦事?
可是,就在此刻,猛聽得轟隆一聲,先是地洞中不知爲何忽然塌落,後是整個閣樓忽然倒塌,轟隆,轟隆,轟隆隆……
待到一衆人灰頭土臉地爬處瓦礫堆,就見一塵不染的糜方大人一臉便秘吐血狀地死定着那突然垮塌的瓦礫堆大聲地咆哮“究竟是誰設計了這缺德的機關?老子咒他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