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昊楠與關鈴兒看此現象,驚異異常。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個信息——毒。
二人不約而同的帶好了手套,在兩名鬼子的身上尋找下毒之處。拓跋昊楠在鬼子的左勁處找到一個細若髮絲的毒針,關鈴兒也在鬼子喉嚨處找到了同樣的毒針。二人再不遲疑,繼續向林子深處跑去。
一路上鬼子屍體橫七豎八,足有二三十人。在拓跋昊楠快到聲源處的時候,慘叫的聲音停止了,拓跋昊楠只好跟着屍體往前跑。關鈴兒跟在他旁邊,給他做着掩護。
“你出來吧!你沒有武器了吧?”(日語)忽然,林子深處傳出一聲試探性的喊叫。拓跋昊楠與關鈴兒趕緊放慢腳步向裡面靠了進去,二人各選一處小土丘後藏好身,探頭望出去。
一羣穿着黃色軍裝的日軍在前面的樹林間藏身,鬼子們都端着槍對着他們前面的幾棵樹和幾塊大石組成的一個天然屏障,但是大都不敢上去,好像後顧忌後面的東西。拓跋大致數了一下,二三十個鬼子,一個機槍手,兩個旗手,還有一個尉官。鬼子們到底是爲什麼,都死傷了過半,怎麼還不後退,拓跋昊楠想那大石後一定有鬼子要的重要情報。
“你出來吧!我們保證不殺你,大佐還會好好疼你的,”(日語)日軍的那名尉官不敢出頭,只是稍稍讓了讓頭對這側面喊道,難怪他對石頭後的人說的話卻順着風颳到了拓跋昊楠的耳裡。
聽這樣子,石頭後面應該是個善用毒的美麗女人,被日軍的大佐看上,故而引發了這場災難。離這裡最近的日佔區,應該是代縣。那這些鬼子無疑是代縣的鬼子。
“都怪自己掀開斗篷,那那個肥頭大耳的傢伙看到,才惹上了這場禍事!”唐靈摸了摸手裡的最後一根毒針,後悔的唸叨,要是多拿一些毒針就好了。
“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就過去了。”(日語)那名軍官又喊了一聲,平時看到花姑娘就會淫笑的鬼子,今天卻是被嚇破了膽,連說話都不敢動一下。
等了片刻,這名軍官揮了揮手,讓最近的兩名士兵衝上去,這兩名士兵猶豫了一下,但武士道精神影響下的鬼子,還是端着槍摸了上去。
拓跋昊楠看是時候動手了,對着玄狼做了兩個手語,東西夾擊,移動狙殺。
“啪!”“啪!”裝了消聲器的悶響狙擊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那兩名剛站起的日軍鋼盔被擊穿,二人被射飛。緊接着是接二連三的槍聲,沒有一槍走空,把背對這拓跋昊楠與關鈴兒的鬼子都定在了他們藏身的樹上。
“噠——”大正十二年式機關槍的火力不小,在拓跋昊楠與關鈴兒藏身的土丘上來回掃射。他們當然不可能發現這二人,現在只是在試探與壓制。
“啪!”趁火力掃向關鈴兒的瞬間,拓跋昊楠擡頭給了機關槍手一顆致命的子彈,鬼子機槍手眉心中彈,暴起一蓬血霧爬在機槍上不動了。拓跋昊楠知道暴露了,抱着狙擊槍就轉移陣地,緊隨身後的是一連串的三八子彈。拓跋昊楠撲到一棵樹後,利用慣性,旋轉二百多度後,瞬間抱起狙擊槍,對着正準備射擊的一個鬼子來了一槍。鬼子眉心立馬血霧暴起。拓跋昊楠開完槍後繼續旋轉到樹幹後,噼裡啪啦的子彈打到樹身上樹皮碎屑濺的滿是。拓跋昊楠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旁邊關鈴兒也幾乎相同,二人藉助樹幹之間閃躲,由於二人槍法神準,所以日軍越打越心驚,片刻不到,就被還擊的剩下十個鬼子了,而且二人是邊還擊邊在接近鬼子。鬼子意識到遇到了高手,先是鋪天蓋地的來了一陣壓制槍聲,然後向左邊跑去。他們連後面都不敢去,因爲後面是剛纔那個滿身是毒的惡毒女人。
拓跋昊楠見鬼子要跑,端着狙擊槍就抄近路劫殺鬼子,他的主旨見鬼子就殺,能殺多少殺多少。拓跋的體力潛能早就被激發了出來,要追幾個鬼子還不簡單,向邊上的幾個樹幹用力蹬去,借反彈之力迅速向遠處追去。
關鈴兒站在鬼子後面,像一尊雕塑,舉着狙擊槍機械的扳着扳機,每扳一下就有一個鬼子後腦中彈身亡。
唐靈從大石後面探出腦袋驚異的看着二人的傑作。
“啊!”前衝的幾個鬼子還沒跑出500m,就被拓跋昊楠堵住了。拓跋昊楠的忽然出現,嚇了他們一跳,都沒有舉槍相向。日軍軍官忽然做了個動作,擡手,拓跋昊楠警惕的瞄準了他。
忽然,日軍軍官雙手上舉。“我投降!你們快扔掉武器。”日軍軍官忙着指揮手下扔掉武器。幾個傢伙還想反抗,左右一看,總共也只剩下五個人了。只好扔掉武器,雙手抱頭。
“按照《日內瓦條約》裡對待戰俘的標準,兩軍交戰,你們不能槍殺我們!”(日語)日軍軍官見拓跋昊楠面色不善,趕忙補充的說道。
“這樣太沒意思了!”(日軍)拓跋昊楠邊說邊從腰間端起衝鋒槍掃向了滿臉不相信的鬼子身上,絲毫不理鬼子的哀求。知道鬼子沒了動靜,拓跋昊楠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從鬼子的屍體上跨過。
“日內瓦?我長的很像軍人嗎?”拓跋昊楠摸着自己的下顎,自嘲的問道。
“哥哥,解決了?”關鈴兒問道,她不是關心戰爭怎麼樣,她是關心拓跋昊楠,檢查了一下拓跋昊楠,沒事!關鈴兒就放心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唐靈這時候也從石頭後面走了出來,絲毫沒有怕生的舉動,反而很大方。這就應該是常說的藝高人大膽吧。
一襲紅色紅色碎絲羣,左腰間斜挎着一個黃色小布包。腳下蹬着一隊白色牛皮劍靴,最奇異的竟然是一頭血發,此刻毫無束縛的向後翻飛,但皮膚如玉淨般白皙,身形輕盈,脫俗清雅。一雙星目似乎勾魂奪魄。挺巧的下巴透露着淡淡誘惑。最奇異的兩耳的耳墜竟然是兩隻小蛇,在風中一卷一卷,竟像是活物一般。
拓跋昊楠從震驚中驚醒過來後,定了定心神,難怪日軍的大佐要得到她,簡直是人間的尤物。
“要是我們不救你,你不是也有能力自保嗎?”拓跋昊楠想起她的毒針就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沒有人道,忽然又被日軍使用毒氣彈的場面代替,和那些比,這算什麼!說完收拾東西向外走去。
“你們不救我,我就自殺了,我只剩一根毒針了。”唐靈的聲音很輕很脆,充滿着誘惑。但是拓跋昊楠與關鈴兒卻聽得出這是她的肺腑之言。留最後一根針給自己。誓死保存貞潔,這樣的女人值得敬重。
“唐靈謝過兩位大俠的救命之恩!”跟着跑了出來。,見二人不說話,唐靈給二人道了個萬福。這下又把二人的好奇吊了起來。從裝束到頭髮的顏色又到她的毒針,再到現在的禮數。拓跋昊楠現在都懷疑,是不是袁世凱又搞了什麼復古啊!如今雖然保持前朝禮數的家族還很多,但像這個年輕女子處處透着詭異的就不多了。
“別叫我們大俠,我們是八路軍!你是哪裡的?”關鈴兒禁不住問道。拓跋昊楠看了關鈴兒一眼,邊收槍邊想到,這個妮子看來是真的融到裡了,帶她進八路我做的對還是錯。
“小女子是四川唐門的!不知兩位恩公高姓大名!”唐靈是武林門派唐門掌門之女,這次去綏遠看自己的大哥,走在這裡,無意掀開斗篷,露出了紅色秀髮,被日軍大佐注意,一直逃到了這裡,被拓跋昊楠與關鈴兒相救。
“別小女子,小女子的,如今不是那個封建朝廷了,唐門倒是聽說過,只是這次第一次見!早就聽說是個施毒的,果然。”關鈴兒早就從女權被壓中衝了出來,聽不得小女子之類的詞。
“我叫拓跋昊楠,她是關鈴兒。我們沒空陪你聊天,你要去哪就趕快去吧!”拓跋昊楠確實忙着要回去,騎兵連的訓練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纔不願意和這個從什麼武林門派中蹦出來的女子扯淡。
“拓跋昊楠!關鈴兒!你們是那對修羅兄妹,你們就是那對修羅兄妹,我在這裡聽到的盡是你們的故事,有人已經將你們的事情編成了故事到處傳揚。”唐靈很激動,竟然是自己心中的打英雄救了自己,難怪他們這麼利害。
不會吧!才幾個月而已,就傳開了,而且自己也只幹了這麼些小事啊!拓跋昊楠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在他看來是小事,但在抗戰場卻是個達炸彈。拓跋昊楠忽然想到關鈴兒是幹情報的,應該知道吧!不由得向關鈴兒看了過去,見關鈴兒點了點頭,拓跋無奈的笑了笑,還把自己傳成修羅了,倒是與日本本土那裡傳的差不多。
“你的耳墜怎麼自己能動啊?”關鈴兒看了唐靈一會終於還是沒有忍得住,走過去去撫摸唐靈的耳墜,唐靈趕忙側開身子躲開。
“千萬不能碰,有毒的,它是活的。”唐靈一句話又把拓跋與關鈴兒的好奇吊了起來,這是什麼嘛,一指長不到,還是活的,是不是蚯蚓啊,可是蚯蚓沒有毒啊,關鈴兒想到。
“三海經中講到,赤練蛇就是半指長短,體態輕盈,有的仙子用它做飾物,最出名的是赤練仙子。”拓跋昊楠仔細的看了看唐靈的耳朵說道。唐靈被拓跋昊楠看的臉頰染上了一片紅暈。
“如今哪裡去找赤練蛇,這只是赤練蛇的後代經過培養才長成了這樣,不過現在我們還叫它赤練蛇。它的毒性很大的,被咬了以後,半個時辰不到就沒救了。恩公要是想要,我教那你怎麼養。”唐靈很認真的對關鈴兒說道。
“還是算了,那天弄不好要我一口就不好了,我就再也看不到哥哥了。”關鈴兒尷尬的搖了搖頭,有點怨拓跋昊楠不關心她。
你們說就說吧,還把自己扯出來。拓跋昊楠心中想到。“對了,唐靈對吧!你把頭髮染得這麼紅,不怕惹眼嗎?現在的時局不穩,還是低調點好。”拓跋昊楠見唐靈心性善良。就好意提醒道。
“我的頭髮是服解藥服成這樣的,不是染得,我也不想這樣!”唐靈說着從背後取出斗篷戴在頭上。
幾人走出樹林,拓跋昊楠與關鈴兒召回玉麒麟與烏雉,與唐靈告別之後,策馬向駐地返回。
如此。本以爲是萍水相逢,但之後關帝廟上卻是又重逢,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