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 分離

待安定下來,柳芽這才細細打量起四周邊的環境,簡陋卻整潔的房間,透過開着的木窗,可以看得見一個小小的庭院,庭院中甚至搭建了棚架,種了一些簡單的蔬菜。農家小院――四個字猛然蹦上柳芽的心頭,這不是皇宮?她驚訝的回眸看女人,女人早已經將長而燥的絲輕挽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與明亮的眼睛。

她三十多歲的樣子,臉色略顯蒼白,如果不是眼睛充滿神采,柳芽真的以爲她就是曾經暴室之中救過她一次的那個神秘女子。

“你不認識我了?”女人竟然咧脣笑了,笑容不美卻樸實。

“我認識你?”柳芽一怔,在腦海之中極快的搜索,但是毫無印象。

“也許你早就忘記啦,可是我卻記得你,在暴室的時候,你受了很重的傷,可是眸光卻明亮,不屈服,我一看就知道你是新來的!”她頓頓,眸光猛然變得黯淡而幽邃,“沒有這樣的眼神!”

一見女子垂眸無神的模樣,柳芽啊的一聲,猛然記了起來,果真是她!那個在染池之中,她暈倒,將她扶住的女子!

“我就知道娘娘記得我,後來聽小喜子說,娘娘還專門去暴室找過我,想要救我出暴室呢!”女子說着,待房間中的濁氣散盡,迅的關上了門窗,“娘娘現在是產婦,不能吹風,娘娘只要知道這兒不是皇宮,娘娘在這裡安心的養好身子就好了!”

“小喜子?”柳芽急急的想要理清這些雜亂的思路。

“就是暴室裡管事的小太監,他是我的一個本家兄弟,我們也是憑藉着他的關係,偶爾給宮裡送些菜,然後將暴室裡死的女子載出宮外掩埋,換幾個錢。昨個兒凌晨,正好有一個犯錯的小宮女死在了暴室裡,奴家正好進宮,本想去瞧瞧小蓉,誰知道,竟然在她的房間裡現了娘娘與剛剛落地的孩子。後來聽說娘娘您……”她頓頓沒有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拍拍柳芽的手臂安慰了一下:“娘娘現在不必憂心,現在已經安全了!我將小宮女換上了娘娘的衣服,劃花了臉丟進了湖中,雖然您大着肚子很難冒充,但是這也是一個權宜之計。方纔奴家的丈夫又去宮裡打聽了一趟,聽說宮中已經傳出消息,說您已經畏罪投河自盡了,屍體現在已經找到!現在您住在這兒,應該是安全的!”

柳芽怔怔的點點頭,失神的望着面前所有的一切。這一切生的都太過突然,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這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是慕容啓迪嗎?她與他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他爲什麼要這般的陷害她?而且死在她寢宮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柳芽腦中的思緒一下子亂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請問,我怎麼稱呼你?”

“娘娘喊奴家英嫂就可以了!”女子溫和的開口。

“英嫂,您也不要叫什麼娘娘了,就叫我柳芽!”柳芽低嘆口氣,將懷中的孩子抱得更緊,不管生了什麼,只要她們母子平安就可以,她會等金瞑回來!

天氣慢慢的轉暖,早春四月的天氣,雖然早晚還有些冷意,可是還是呈現出一抹春意,報春的杏子、李子,紛繁美麗的小花開滿了枝頭,有粉紅,粉白,還有那晶瑩純潔的純白,一片片的覆蓋了狼城。

柳絮也跟着飛揚起來,入目的是五彩繽紛的世界。

在英嫂家做完月子的柳芽終於在這個四月盼到了金瞑要回宮的消息。

孩子已經兩個月了,柳芽卻還沒有給他取名字,她每日裡抱着站在門口,望着英嫂家那扇黑色的小門,希望有一天金瞑會出現。

這兩個月來,英嫂進宮了幾次,總是會帶回來一些消息,什麼青妃娘娘已經下葬啦,太后病重啦,慕容啓迪當權啦,一開始,柳芽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還有些動容,但是隨着日子的逐漸過去,懷中的嬰孩給了她最大的支撐與安慰,只要抱着她的孩子,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柳芽一開始好擔心孩子是殘疾,因爲自從出生之後,他一直都沒有哭過,只是鼓着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眯眯的笑,那樣可愛的模樣,不斷的讓柳芽憶起金日在湖中美絕天下的情景。這個小東西也特別的招人喜歡,雖然才兩個月大,卻早已經成爲全家人的心頭肉。

英嫂和英哥沒有孩子,柳芽的孩子他們當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來照顧!

“妹子,妹子!”這日,一早出去做工的英嫂突然跑了回來。

“什麼?”柳芽見她跑的急,立即抱着嬰孩出來。

“皇上要回來了!”英嫂氣喘吁吁的開口。

“真的?”柳芽驚喜的開口,終於,要回來了嗎?

“是啊,聽說已經到了城門了,城裡的老百姓都去迎接啦,我們快去吧!”英嫂說完,取了一塊青色錦帕爲柳芽包起頭來,“這樣就不會被壞人認出來!”

柳芽感激的點頭,爲寶寶取了錦被,包裹嚴實了,跟着英嫂一起去了城門口。

大街上人山人海,完全出了柳芽的想象,她抱着孩子在外圈跳了幾個高,沒有見到皇上的儀仗隊,而且還被人推搡來推搡去,最後,柳芽卯足了勁向裡擠,仗着有幾分功夫底子,終於擠進了人羣,但是距離城門還是有一段的距離。

鼓樂齊鳴,戰鼓輕擂,掌聲雷動,金瞑終於憑藉着自己的實力滅了鮮奴,成爲人人愛戴的金狼皇帝,他坐在龍輦上,輕抿了薄脣微笑,那樣優雅,那樣倨傲,那樣風光,一雙幽眸俯瞰天下。

地上鋪上了紅地毯,從城門一直綿延到宮門口,街道兩旁,有大批的侍衛舉着紅纓槍維持秩序,慕容啓迪帶着文武衆臣跪在宮門處,迎接皇上。

擡眸望望久違的狼城,金瞑微微的抿脣,俊絕的面上有了一抹溫柔的神色。十個月了,芽芽應該生產了吧?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莫桑每次派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母子安好,從來不贅述一個字,讓他疲於戰爭的同時也擔憂她們母子的安全,但是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柳芽終於見到了金瞑,他慵懶的輕倚在龍輦之上,風華無限。只一眼,柳芽就癡癡的將眸光鎖在了他的身上,再也不能移動。

他瘦了,臉頰瘦得微凹下去,感覺上多了幾分冷颯簫索的氣息,可是也因爲瘦,精雕細琢的五官更是立體,鼻樑高挺,嘴脣長而薄,更襯托出那股清貴優雅的邪魅感,彷彿生來就是傲世獨行的人物。

龍輦恰到柳芽的前面,隔着五六道人牆,“瞑!”柳芽大聲的呼喊出他的名字,卻不料被身旁一個男子猛地頂到了一旁,她身子不穩,趔趄了一下,急急的低眸,不放心的看向懷中的孩子。

金瞑彷彿聽到了什麼,直覺的擡眸望向人羣,入目的是一張張崇拜而恭敬的笑臉,他微微的皺眉,暗笑自己因爲太過思念竟然有了幻聽。龍輦迅的駛過柳芽所在的人羣,當柳芽擡眸的時候,她只看到了龍輦的背部。

“瞑!瞑!”柳芽急急的擠出人羣,想要從小道追堵過去,但是人羣瞬時將她包圍,她弱小的身軀迅的湮沒在人羣中。

正午時分,浩浩蕩蕩的隊伍終於在人們的呼喊聲中全部進城,人羣也逐漸的散去,尋了一個角落,柳芽匍匐下身子,落寞的蹲在地上,懷中的孩子卻照舊睡得香甜。他一直在睡,從抱出家門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睡,那樣紛雜的聲音都沒有將他吵醒。這是他一次看到他的父親,他卻用睡覺浪費掉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孩子……”柳芽低低的輕喃出聲,一滴清淚滑下了臉龐。只是短短的半年,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卻是天差地別!現在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她是一個犯了彌天大罪畏罪自殺的妃子,他們之間,又何其鴻溝般的差別。

“妹子……人……太多了!”許久之後,英嫂才找到柳芽,一開始,她與柳芽就擠散了,直到人羣散了,尋了三條街才尋來。

“是啊,人太多了!”她與他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遙不可及!

“妹子,你不要灰心,平常百姓是這樣的,很難見到皇上,不過既然確定皇上回來了,明天我就進宮去找小喜子,讓他去找皇上!皇上怕是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呢,只要知道,一定會接你回宮的!”

柳芽擡眸,感激的望了英嫂一眼,緩緩的點點頭。現在,她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高高城牆下的深宮內院,一陣寒澈人心的冰冷席捲了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用冷厲的眸光緩緩的掃過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最後,他將眸光盯在了莫桑的身上。

“莫桑,說!”冰冷的話語冷冷的蹦出削薄的紅脣。

莫桑跪在地上,身子劇烈的抖着,最後終於全身匍匐在地:“皇上,是莫桑的罪過,是莫桑看護娘娘不周,讓娘娘……”

“好了!”金瞑猛然冷冷的打斷了他,他陰鶩的雙眸冷冷的轉向慕容啓迪,眸光中蹦出一抹嗜血的殘忍:“慕容大人,你可以將你方纔所說的再說一遍嗎?”

被點到名的慕容啓迪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盯着皇上冷冷顰起的眉頭,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男子那猶如刀刃般鋒利的眸光在他身上徘徊,慕容啓迪跪在地上,心中自然明白皇上聽到這些是何其的震驚與心痛,可是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無縫,屍體也已經掩埋,皇上就算是懷疑什麼也拿不出證據。

可是慕容啓迪低估了金瞑,就算是金瞑身上沒有了狼性,他還是大名鼎鼎的金狼帝王!

“是大郝國的郝燁太子與青妃通姦,被月眉現了,娘娘就爲了掩人耳目殺死了郝燁,卻沒有想到月眉嚇得大喊大叫,娘娘見事情敗露,情急之下就投了後面的菱形湖自盡了!”慕容啓迪微擡了身子,重新描述了一遍。

“很好,很好!”男子冷笑,眉眼之間猛然變得冷厲:“慕容大人,朕不在皇宮的這段時間,真的是有勞大人了!”他起身,緩緩的靠近慕容啓迪,他的迫近讓慕容啓迪募然不安起來。

“皇上在外爲國征戰,老臣不才,只能在這皇宮之中苟且偷生,皇上如此說,是大大的折煞老臣了!”

“好,很好,慕容啓迪,你自稱老臣,你可知道,有句話,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男子眸光一暗,幽聲道。

慕容一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是僵直的跪在地上。

“來人,給朕將這個老匹夫拖出去斬了!”男子冷哼一聲,冷冷的指向慕容。

滿朝文武皆楞,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侍衛上前架起了慕容啓迪。

“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臣要一個理由!”慕容啓迪仗着自己在朝中局勢漸穩,神色倒也並不慌張。

“理由就是朕看你不順眼!”男子冷厲出聲,芊指狠狠的點在慕容啓迪的額頭。

“皇上,臣不服,不服!”慕容啓迪一怔,大聲喊道。

“不服又怎樣,今天朕就是要砍了你腦袋!”他轉眸一望那些試圖要爲慕容求情的大臣,幽眸一眯,狠聲道:“想死的就爲他求情!”

此言一出,衆人皆都屏氣斂聲,再也不敢開口說半句。

金瞑的眸光最後落在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金暉身上。

金暉冷冷的轉過臉去,面容雖然平靜,可是微微抽搐的嘴角卻彷彿隱忍了什麼。

就算皇上不殺慕容啓迪,他也會想辦法將他殺掉!青青會通姦?而且對方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郝燁?簡直是天方夜譚!

朝堂之上的平靜讓慕容嚇破了膽,最後,他將眸光望向了一直沉默的皇甫南然的身上,他冷冷的斂着眉,略顯佝僂的身子籠罩在一片祥和的陽光裡,彷彿世間生的一切都不管他事一般。

這個老匹夫!慕容啓迪在心中恨恨的罵了皇甫南然,說好了大家聯盟,如今他有難,這個老匹夫竟然置之不理!

“皇上,饒命啊,皇上!”終於,慕容膽戰心驚的跪在了地上,此時此刻,他才驚覺大勢已去。

“饒命?對付朕的孩子,妃子之時,你怎麼不想着手下留情!”男子冷哼一聲,抽過侍衛的佩劍,一劍貫穿了男子的身體。

慕容剛想要辯駁,胸前的冰涼讓他驚呆的望着男子陰狠寡絕的雙眸。他怎麼忘記了,皇上是金狼王,是冷血陰狠的金狼王,他要殺一個人,要恨一個人,何須要查明,何須要理由!

身子緩緩的倒在金鑾大殿上,意識尚存的他聽着身體中的鮮血汩汩流出身體的聲音。這是他日思夜想精心準備的局啊,所有的理由都沒有用上,男人甚至都不需要他的理由,男人只要他死!

在世界陷入黑暗的瞬間,他望見了皇甫南然笑的陰險的臉。

慕容啓迪啊,我的女兒做不成皇后,我會讓你的女兒坐上皇后的位子嗎?他的耳邊似乎響起了男子的聲音。他終究是錯了!

深夜的皇宮,沒有一絲春的氣息,繁華又冰冷,平和又頹敗。枯坐在燈下的男子緩緩的眯着眼,聽莫桑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屍體在什麼地方?”男子聽完,陰冷擡眸。

“在泰陵的山坡上。慕容大人說怕影響主上您的御駕親征,不讓屬下將消息透露給您,但是莫桑堅持認爲青妃娘娘並沒有死,因爲收斂那女子之時屬下偷偷的瞧了,女子的臉雖然被水底的亂石劃得沒有了模樣,但是肚子扁平,並不像娘娘八個月大肚子的模樣!”

男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冷着臉,徑直朝宮外走去。

泰陵是皇家園陵,在皇宮以北一百里處,泰陵旁邊的山坡,則是一片無人看守的廢棄院子,看來慕容啓迪到底是顧及金瞑的,沒有將事情做絕,起碼讓柳芽有個安息的地方。

深更半夜,黃土翻飛,燭光搖曳,地底下現出一具黑漆漆的棺木。

“啓稟皇上,棺木已經找到!”侍衛恭敬的上前稟報。金瞑站起身來,緊握成雙拳的手早已經冷汗殷殷,他擡眸望望那刺目的棺木,大手一揮,砰的一聲,棺蓋翻在了黃土之上,棺木之中現出一具被湖水泡的白的屍。

只一眼,金瞑就斷定此人不是柳芽,衣袖翻飛,棺木並和,一掌將石碑狠狠的打碎:“慕容啓迪,小小的把戲就想騙過朕嗎?”

“可是皇上……”莫桑低低的開口,“那男子的屍確實就是郝燁,如果被大郝國君知曉此事……”

男子冷哼,冰冷的眸光燃燒起妖冶的火光:“知道了又怎麼樣?朕正要滅了大郝!郝燁,竟敢跑到朕的皇宮之中來撒野!”

這場戰爭,想免也免不掉了,與其讓大郝先行難,不如早做準備。

二日,金瞑正是頒佈了討伐大郝的詔書,剛剛休整一天的金暉與幽夜羅再次掛帥出。

暴室的偏門外,英嫂將小喜子拉到了一旁,紛紛雜雜的柳絮緩緩的灑落在他的肩上。

“姐,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情嗎?”小喜子低聲道,警惕的望着四周。

“聽說皇上回來了?”

“是!”

“那關於青妃娘娘的事情……”

“姐,我知道你關心青妃娘娘,可是那是皇上與娘娘的大事,我們管不着。再說青妃娘娘已經死了,皇上一怒之下殺了慕容大人,現在青妃兩字可是皇宮的禁忌,沒人敢提!”小喜子小小聲的開口。

“可是小喜子,如果說青妃娘娘沒有死呢?”英嫂的語氣格外的謹慎了。

小喜子一怔,愣愣的望着英嫂,仔細回憶那晚她匆匆忙忙的模樣,猛然抓住了英嫂的手:“姐,你知道青妃娘娘的下落?”

英嫂重重的點點頭,將那晚生的事情簡單的描述了一遍,“現在皇上也已經回宮了,如果皇上有心一定會接青妃娘娘回宮的,小喜子,你幫幫娘娘好不好,去給皇上送個信!”

小喜子一怔,急急的開口道:“哎呀我的姐姐啊,你以爲這是民間麼,隨便送信,這裡是皇宮啊,先不說見到皇上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情,就算是見到了,他的身邊有那麼多人,萬一哪個心中對娘娘有殺意的,聽了去,我們都保不住命啊!退一步,就算是皇上知道了娘娘沒死,可是娘娘犯得是通姦大罪啊,她腹中的孩子都被慕容大人懷疑是不是龍種……我們窩藏罪犯也是死路一條啊!”

英嫂一聽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是想要柳芽儘快的回到皇宮。

“那怎麼辦?青妃娘娘也算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現在有難了,我們見了總要幫的!”英嫂爲難的開口。

“這樣吧,姐姐,我在宮中時刻留意一下皇上的動向,如果剛好有機會與皇上說話,皇上又相信娘娘是無辜的話,我再去試試,只是這件事情你誰都不要說,搞不好,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過啊!”小喜子微微一頓,低聲道。

英嫂只得嘆嘆氣,答應了。

柳芽這一等又是兩個月。

六月了,天氣也炎熱了起來,英嫂的家中並不富裕,就靠皇宮之中給的那些補貼過日子,日子過的也是艱苦,慢慢的,柳芽開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刺繡女紅不會,但是會劈劈柴什麼的,偶爾一日在街上走,救了一位被流氓糾纏的小姐,被那小姐看中,竟然做了保鏢。

小喜子在宮中再也沒有了消息,六月中旬的時候,終於傳回了金暉王爺與幽夜羅要班師回朝的消息,只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金狼王朝大敗了大郝,三國得以統一。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柳芽真的難以描述自己的心情。他終於成功了,成爲一統天下的一代帝王,可是另一方面,柳芽卻隱隱約約的擔心起來。

終於有一天,英嫂從皇宮中回來,臉色異常的難看,她說皇上彷彿瘋了一般,不但親手殺了雲妃,而且活活的將小公主溺死了!

柳芽的心猛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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