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從來都沒有絕對的事情,萬一那個孩子是他君塵寰的呢?
想到這裡,君塵寰已經有些坐不住了。早在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想要一個孩子,甚至還專門爲此向歐陽詢討了藥方回來讓保姆每天按照藥方給她補身體。
後來被她當成仇人帶到重重埋伏的大樓裡面,瞞天過海弄了場假死之後更是迫切的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不然他手下那麼多的生意那麼多的家產在他當真離開人世的之後該怎麼辦?
她曾經經常使用的那管脣膏裡面浸了避孕激素沒錯,焉知當初他苦心爲她補身體的那些湯水藥粥就沒有效果呢?萬一那天的那個孩子真是他的種,那麼他說什麼都不會讓他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想到這裡君塵寰迫不及待的播了通電話出去,安排了一件事情:半個月內,他要拿到自己和那個孩子的基因比對!
此時周沅淺早已經離開了總經理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有的人有的事,相見真如不見。他還是那位尊貴冷魅高高在上的寰少,可是她卻不是他捧在手心裡面的女人了。
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周沅淺斂起那些淡淡的悲傷,繼續手上的工作。
若是以前知道自己的這份工作是被君塵寰安排的,她一定會辭職走人,既然要斷,那就斷個清除乾淨。可是現在,她有了土豆,寧願自己忍辱偷生也堅決不會讓土豆吃苦受累。她現在非常需要這份高薪水的工作!
接下來的兩天,君塵寰沒有再出現,周沅淺的生活因此而安靜平淡了許多。
結束了一週五天的工作,終於再次等來了一個週末。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阿翹媽媽腿上的擦傷已經結了痂,漸漸癒合。
不過周沅淺還是很過意不去,當初若不是因爲抱着土豆,阿姨也不會躲不開撞過來的車子。爲了表示歉意,週五的這天下午她就提前在酒樓裡面訂好了席面。一下班就帶着阿翹一家朝酒樓趕去。
“你這孩子,太破費了!這樣好看的飯館裡面,點這麼多菜肯定要花不少錢吧!要是這些錢拿來買菜,吃多少頓都夠了!”阿翹媽媽坐在在包間裡面的餐桌旁唏噓不已。
周沅淺客氣的說:“阿姨,您放心的吃吧,也沒多少錢。這段時間我一直住你們家裡,混吃混喝不說還勞煩你幫忙照看土豆,請您一家人吃頓飯是應該的。”
阿翹媽媽忙說:“這有什麼,我早就拿你當幹閨女看待,土豆那孩子那麼討喜,我巴不得多帶他段時間。你看你,今天這也太浪費了。”
阿翹忍不住了,開口說:“媽,菜都已經點了,不吃光的話那才叫浪費,放心吧,淺淺現在的薪水高着呢!你吃不窮她的!”
“是啊,是啊!媽,淺淺姐也是好意,咱們快點吃吧。不吃才浪費呢。”阿蓮一面說着一面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阿翹媽媽終於妥協,拿起筷子嚐了一下,別說,酒樓裡面的菜味道還真不賴。
一個扎着領花的服務生拿着個特製的兒童座椅走了進來,安放在餐桌旁,很是客氣的開口:“這是我們這裡特別爲小孩子準備的座椅。來,我抱這位小帥哥坐上去。”
那張兒童座椅
看上去特別舒適的樣子,而且這張餐桌的旁邊坐着的全部都是自己人,周沅淺也就沒有特別在意。
領花服務生抱着土豆坐進那張兒童椅中,還特地拿着個小玩具逗了他一會兒,待土豆咯咯地笑開了這才從包間裡面走開。
走出了包間的服務生瞬間換了張臉孔似得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客氣和微笑,板着一張冰冷嚴肅的臉,走到酒樓的一個角落,拿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出去。等待對方接聽的時候沒有持電話的左手變魔術一般很是靈巧的將掌心的一小撮柔軟的嬰兒胎毛放進一個小小的透明塑料袋裡。
電話接通後,領花服務生立刻稟報說:“寰少,那個小孩兒的頭髮已經取到,這就給歐陽醫生送去,最遲下個星期就會有結果。”
“嗯,辦得不錯。”手機裡面君塵寰醇厚而威嚴的聲音懶懶得道。
此時此刻的君塵寰正站在他B市的那座花園別墅裡面的客廳中。
掛掉剛剛的那通電話之後,他臨窗而立,錘鍊到喜怒不顯於色,波瀾不驚的寰少這個時候竟然有些小小的激動。原本他是不喜歡吵鬧笨拙的小孩子的,可是假若那個小孩子是他的血脈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君塵寰在窗子旁站了一會兒,想了一下,終於還是給歐陽詢去了一通電話:“取樣很快就會給你送到,你那邊請儘快給我結果。”
“錢不是問題,要多少你開個價,我會安排人即刻給你轉賬。”君塵寰講完這些話後掛了電話,現在的他唯一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一向運籌帷幄,氣定神閒中決勝千里的寰少居然會有焦躁的催促別人快點給結果的時候。樓下下來去廚房取果汁的程程不由有些好奇。溫柔美麗的眉毛微微擰起,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正和阿翹一家愉快地在酒樓吃着晚餐的周沅淺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晚餐之後就擺着玩累睡着的土豆和阿翹一家回家休息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面,生活一下子安靜了不少。工作漸漸的順手,且君塵寰當真沒有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生活上有阿翹一家幫忙照應,不僅土豆有人照看就是她自己每天下班都能吃到溫馨可口的家常便飯。
假如不去想悲傷的前半生和茫然的後半生的話,周沅淺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過得非常安樂充實。
周沅淺認真耐心的過着她自己的安定且充實的生活的時候,君乾這邊的日子卻並不好過。他在B市的幾家公司,最近一段時間的盈利很是微薄。
八月過完了,九月緊接着到來。
九月中的這天,君乾一籌莫展的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面,緊鎖眉頭翻看着一堆報表。不論是月營業額還是季度利潤,都比去年同期下降很多。照這樣子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宣告破產了。
擡手鬆了鬆領口,扔開手中的這堆報表,君乾站起身走到辦公室的窗子旁透過淺藍色玻璃的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景物以緩解此刻心頭的煩悶。手裡面幾家公司都在同一個時間段利潤下滑,實在不是他君乾不善經營,很顯然是受到了別人的打壓排擠。
君乾桃花般俊美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瞭然的冷笑,到底是誰在打壓排擠
他,不用想就知道,除了君塵寰不做第二人考慮。
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給糾纏住,就算君乾的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周沅淺是清清白白的,可是很有一段時間兩人畢竟離得太近,君塵寰因此而針對自己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在他君乾也不是傻子,早早的擴展了海外業務,目前國內的盈利雖然急劇下跌可是國外的業務卻是在走上坡路,想這麼將他君乾拍死,君塵寰你想得倒美!
君乾在窗子旁站了一會兒,理清了頭緒想好了對策之後重新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沒有再去看那堆慘淡的報表,而是仰頭靠進座椅後背。一時間心裡很是好奇,現在的君塵寰到底是喜新還是戀舊呢?是爲大美女程程着迷還是依舊對周沅淺念念不忘?
不管君塵寰喜新還是戀舊,只要程程一出現,按照君乾對於周沅淺的瞭解她都不會再和君塵寰揪扯下去了。所以嘛,君乾這段時間並不着急,中間夾了個程程之後君塵寰越是去找周沅淺,周沅淺就越是躲得快。
君乾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穩住手上的幾個公司的運營狀況,感情方面嘛,以逸待勞是最好的選擇,等到周沅淺和君塵寰之間徹底決裂的那天,他再出面,不信周沅淺不會選擇他!
此時的周沅淺正以一種老黃牛的姿態辛苦勤奮的奮鬥在她的工作崗位上,以期用自己的辛苦勞動來改善土豆的生活,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君乾給算計上了。
當然,她更加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被君塵寰給惦記上了。
君塵寰在B市並沒有過多的停留,爲了儘快拿到歐陽詢那裡的鑑定結果,他特地回到海沙市等待着。
程程既然能在君塵寰的身邊佔據一席之地,自然是有着她過人的精明之處。在君塵寰帶着某種隱隱的期待心情從B市返回海沙市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他似乎在等待着一件對他非常重要的結果。可是這個結果,對於她程程老說,或許並不是什麼好事。
終於,這天讓程程給摸到了歐陽詢的診所。
大紅色的女式豪華跑車在歐陽詢的診所外面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程程穿着一襲白色紗裙,頭戴一頂同樣的白色紗質的遮陽帽,妝容精緻,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挽了個鬆泛卻不失高貴的髮髻垂在腦後。
生意上門了,阿白忙離開座位迎了出去,看到程程的模樣時不由一陣驚歎。
阿白以爲她自己已經是個能將白色穿出幾分風采的人,沒想到這位貴婦卻能將白色詮釋得如此如夢似幻。
“太太,請問您有什麼需要?”阿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師傅平時的交際圈子,清一色的都是有錢豪門,不是大老闆就是闊太太。即便是見了那麼多的闊太,都沒有眼前的這個女人闊氣。看來師傅今天會有一大筆收入進賬了。
程程看了眼阿白,她對於助理級別的小角色沒興趣,直接開口道:“我要見歐陽醫生。”
阿白不由在心裡撇了一下嘴,是不是漂亮的女人都這麼的不把人放在眼裡。不過人家現在是上門的客人,顧客就是上帝,阿白只得依言將程程帶到歐陽詢的辦公室裡。
給客人上了一杯茶水後阿白就走開去幹她助理的工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