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海沙市,君侯宮。
周沅淺略顯侷促的走在這條鑲玉貼金的過道上,頭頂天花板打下淡淡的天藍色光線,使得她對君侯宮這個傳說中最爲銷金的娛樂會所感覺更加神秘。
身上的裙子和腳上八公分的高跟鞋俱是奢侈品專櫃的上等品,可是周沅淺卻一點都不喜歡,因爲這全身的裝扮加起來也只能遮擋身體一小半的皮膚,眼下已是秋天,在她二十二年的生命認知中入秋之後還穿這樣又短又薄的裙子着實有些奇怪。
周沅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保持鎮定,一步步朝着過道盡頭的金鑽VIP包廂走去。鞋跟踩在瑩滑的地板上發出冰冷寂寥的叩叩聲,像極了她此刻緊張而又決絕的心跳。
海沙市她還是第一次來,而此時此刻身處的海沙市黑白道上最爲高端的娛樂會所君侯宮,她更加的陌生。可是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今天晚上能成功的接近掌控整個華南華中和華東的黑白道經濟命脈的冷梟,君塵寰,便算是達成了她今晚的目的。
因爲目的明確,所以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覺得可怖。
金鑽VIP包廂的門口,周沅淺停下了腳步,心中泛出一絲冰涼的恐慌。敲開了這道包廂門,她就能見到君塵寰,可是她猶豫了。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她所瀏覽過警方提供的資料顯示君塵寰是個嗜血狡詐沒有人性的魔鬼,不知道多少的名門淑媛曾被他玩死在牀上,他生性乖張,性格狠辣卻又是個百
年不遇的奇才,縱橫大半個華國的名利場,玩金融亦玩軍火,玩實業亦玩黑暗娛樂業,玩慈善亦玩毒品,說白了就是一披着高貴人皮的魔鬼。
周沅淺的手心開始沁出潮溼的汗水,她咬了下嘴脣,毅然擡起手來去按門鈴。可是在手指接觸的門鈴的前一秒,包廂的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彷彿早有感應一般。
前方的門已開,身後的路自然就斷了。
周沅淺邁進包廂,頓時感覺好像跨過了穿越之門進入到另一個世界!一個靜謐,奢華,高貴,冷豔的世界。光是一個廳就有百來平,地上的地毯是她從未見過的,彷彿能吸附所有塵世的俗氣一般,使地面以上的空間如此的華貴脫俗,不染塵埃。
來不及欣賞天花板上吊着的巨幅水晶燈,周沅淺的目光被寬大奢華的真皮沙發裡坐着的年輕男人吸引住。這是個存在感極強的俊美逼人的男人,他的存在讓這一室的奢華黯然失色。
頎長健碩的完美身姿以一種慵懶的姿態包裹在高檔且無比精緻的黑色西裝中,默然之中散發出無聲的威嚴和冷冽,讓人心中不由升起股莫名的敬畏。鐫刻五官更是說不出的精緻,極致的俊美中帶着股玩世不恭的陰邪寒意。鬢角精心修剪的短髮使得男人的棱角更顯幾分剛毅狠絕。
周沅淺看得有些出神,心中驚歎,縱橫大半個華國的冷梟竟然不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居然這般的年輕!最多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
男人帶着股不
屑的神情微微揚了下嘴角,身體略微往後,懶懶地靠近沙發後背,說出口的聲音居然如此的醇厚清冽,宛若山間的夜間清泉:“你好像不是宋小姐。”
周沅淺頓時回神,是了,傳言中這個男人玩女人從來都只選名門淑媛和才貌卓絕的女人。每個女人的新鮮期最多不超過一個月,而被他玩過的女人有的說他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有的則傳言他是個百年不遇的美男。不過對於他牀上的兇殘行爲卻是一致認同。
那位被他今晚點名作陪的宋小姐宋倩乃是本地一家中等規模食品企業老闆的女兒,在本地算作是位淑媛了。可是宋小姐懼怕這個男人流傳在外的惡名,早早的跟着男朋友跑路了,於是纔給了周沅淺這麼一個接近這個男人的機會。
可是現在要怎麼回答?難道說宋小姐臨陣脫逃,說自己其實別有用心?周沅淺緊張的垂了頭,不敢直視男人深邃且極具洞察力的黑潭。
周沅淺的怯懦模樣使得男人有些不耐,他瞥了眼門口守衛着的黑衣保鏢。保鏢頓時上前幾步回答說:“寰少放心,來之前已經按老規矩搜了她的身,底細也查過,沒有問題。宋小姐今天身體不適,如果寰少堅持,我這就派人請宋小姐來。”
男人不耐地擺了下手:“一個女人而已。”不屑的語氣,彷彿談論的只是一件物品而已,可有可無。
周沅淺擡起頭來重新看向男人,保鏢的話她剛纔聽得很清楚,寰少?君塵寰!就是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