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對原誠怎麼想的?”
“這個麼,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小事一樁了,和你相比我這又算得了什麼?我一回公司就聽說總裁的事情了,哎,真的是太可惜了!總裁那樣的男人……就這麼沒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要傷心死。”薇薇安很是感慨。
“本來我一回來海沙市就準備給你打電話的,可是想着總裁出了事,最難過的肯定是你,你和總裁在一起的時候不圖他的名也不圖他的利,心裡是真的很愛他的吧,也是,他那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呢……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安慰你,就一直拖到現在纔給你電話。”
許久沒聯繫的薇薇安,沒想到還是這麼羅嗦。可是周沅淺並不覺得她羅嗦,在周沅淺看來,所有和君塵寰有關的事情和話題都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
她洗了下手之後就出了小廚房,在小客廳的簡易沙發上坐了下來,和薇薇安講電話:“不用安慰我,我現在過得很好。”
“怎麼會好呢?我嘗過失去愛情的滋味,那種滋味是真的不好受。”薇薇安接着道,“不說你們,就是我每天在帝君大廈裡面看到上面的管理層那個樣子,心裡都覺得難過。當初總裁還在的時候,什麼時候輪到他們那些人唱戲,現在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是誰了!”
黃蓮和當歸和熙君集團出來之後,周沅淺就多少猜到君塵寰手下的帝君集團和熙君集團在他離世之後肯定是一團亂,他走的那麼突然,那麼大的一片產業沒有後代繼承,也沒有指定歸屬問題,只要是有些野心的人都少不得要從裡面分一杯羹。
只是不知道現在那一大片產業裡面到底鬧成了什麼樣子,於是問薇薇安:“帝君集團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提起這個話題薇薇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憤慨無比的開口說,“我當初真的是瞎了一雙眼睛!怎麼就會看上原誠那混蛋!你是不知道,他這個昔日的總裁特級助理現在可威風了,接着當初的總彩近臣的資歷,現在恨不能把自己當做總裁。最可氣的是,本來被總裁開掉的諾藍,又被他重新招了回來,給的薪水翻了幾倍不說天天兩人別提多膩歪!”
薇薇安越說越氣憤:“我看啊,寰少的帝君大集團算是被這對狗男女給毀了!”
周沅淺的心裡也是一陣唏噓,有的人真的太過深藏不漏,從前怎麼都看不出來原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難道君塵寰當年一手創下的帝君集團就要毀在他原誠的手中了?
正在這時電話那邊的微微安回答了周沅淺心中的疑惑,發現什麼新鮮事似得一改剛剛憤慨的語氣,開口說:“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咱們部門的新總監袁昊很是個人物你知道不?他吧,進帝君集團原誠晚許多,而且進來的時候不過是個部門總監,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可有手段了,英明果斷,雷厲風行,收服了集團裡面不少的重要人士。”
“我看啊,假以時日,袁昊肯定能壓過原誠。”薇薇安越說越激動,“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咱們的這位新總監怎麼就這麼牛呢!我現在看他,真的是越看越順眼了!”
周沅淺不由玩笑說:“我說你這場情傷怎麼好的這麼快,原來是有了新的心儀對象。老實交代,
你是不是看上人袁昊總監了?”
“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早就和你說過人家袁總監有女朋友!我有算是老幾,敢對人袁總監有非分之想。”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若是袁總監沒有女朋友,你就可以對人有非分之想了?”
“一邊去!人家和你說正經的……”
薇薇安和周沅淺聊了一陣,見周沅淺的心情還算可以,便寬慰說,“我說老周,總裁是個絕頂難得的男人沒錯,可是他人已經不在,你也不能太苦了自己,我用我的切身經驗提醒你,女人的青春可是短暫的很,你得抓緊了找個合適的嫁掉,不然到了我這樣着三不着四的年紀,再想要找對象,就難嘍。”
周沅淺苦笑一下:“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就好。嫁人什麼的我是不想了。”
“千萬別這樣想,你現在正年輕,可得好好的爲自己想想,這短暫的幾年青春蹉跎過去,以後你到哪哭去?”薇薇安繼續勸。
不知爲什麼,薇薇安越是這樣勸,周沅淺的心裡就越是難過。若是沒人勸她找對象嫁人,她還能在以前記憶的陪伴下自我麻痹一下,可是現在聽了薇薇安的話,她再沒辦法自我麻痹。
老賴給她說過君塵寰已經死了,君乾也說過,君塵寰已經死了,她都可以假裝聽不見。可是現在連薇薇安也說君塵寰沒了,甚至還勸她另找對象,她是再沒辦法麻痹自己了。
薇薇安曾是周沅淺在帝君大廈裡面最好的朋友,連她都說君塵寰沒了,周沅淺忽然就感覺到心中一種難以抑制的窒息般的疼痛一點點的朝着四肢蔓延開來。
心裡太過難過,沒辦法再和薇薇安繼續聊下去,於是對薇薇安說:“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不改天再聊。”
“也好,那就先不聊了。”薇薇安準備收線,忽然想起來什麼,“老周,你不在這邊,我還真不適應,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等我有了空,就過去B市找你。”
“好的。我在這邊也沒什麼朋友。你能過來我巴不得呢。”周沅淺又簡單和薇薇安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之後,周沅淺的心情頓時就掉進了深淵,淒涼一片,想起來昔日欣欣向榮的帝君大廈五十層的情景,再想想薇薇安說的話,前後一對比,心中更是無比的難過。若是君塵寰還在,又怎麼會讓原誠和諾藍這樣囂張?
當初對君塵寰那樣盡職盡責的原特助,現在居然如此毫無忌憚,人走茶涼,也不過如此了吧。
再沒有進廚房做豐盛晚餐的心情。周沅淺在小客廳裡枯坐了一陣,感覺周圍安靜的可怕,心裡的悲傷如海潮般一浪浪的拍過來,讓人難過到無法呼吸。
終於她再次拿出手機給阿翹去了個電話:“阿翹,晚上出來一下好嗎,陪陪我,我請你吃飯。”
阿翹自然爽快的答應下來,問了見面的地址之後就收了線。
這是一家生意很是紅火的川菜館。又是趕上週末,大堂裡面的位置早已經爆滿。周沅淺多出了一部分錢才訂到一個包間。
阿翹一面跟着周沅淺往包間裡面走,一面說:“何必要花冤枉錢進什麼包間?換家餐館就好了。”
周沅淺哪裡有心
情滿大街的找餐館,而且她今晚很想喝酒,一醉解千愁,找個包間正好,這樣等她醉了就,不用擔心太多人看到她的醜態。
帶路的服務員,推開包間的門。這是間佈置很是華貴的包間,周沅淺略微遲疑一下,什麼時候普通川菜館的普通包間裝修的這麼好了?
在包間裡面的那張大圓桌旁落了座,服務員遞過菜單,周沅淺一口氣點了十來樣。若不是阿翹將菜單從她手裡奪過,並呵斥她:“你瘋了,有錢也不能這樣揮霍,就我們兩個人能吃得了這麼多菜嗎?”
周沅淺作勢還要去奪菜單,嘴上說着:“吃不完就打包好了,上週阿姨爲我做了那麼大一桌子的菜,這周就不許我好好的請你也吃一桌?”
阿翹將菜單塞回到服務員的手裡:“好了,就先這麼多,快點上菜啊。”然後轉過頭,數落周沅淺,“我看你今天很不正常!你那失心瘋又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請心理醫生看看?”
服務員拿好了菜單眼看着快要走出包間了,周沅淺沒理會阿翹,衝着人服務員的背影喊了句:“再加兩瓶五十度白酒!別忘了!”
隨後響起來的是阿翹的無奈:“我看你是真的要瘋了!”
周沅淺失笑:“適當的瘋狂一下有利於身心健康,天天謹慎小心的過日子多累啊。”
“純屬歪理,我看你今天很有問題!”阿翹說。
周沅淺突然就很想哭,難道還沒有開始喝酒就已經醉了?爲了剋制一下此刻的悲傷,她隨便扯了個話題問阿翹:“別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們最近過得怎麼樣?”
阿翹微微嘆息一聲:“不怎麼樣啊,黃蓮當歸他倆從熙君集團出來以後,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們太小,還不到二十,有沒有學歷,正規的公司不招收,招收他們的崗位都是比較勞累的體力活,他們又不樂意去,現在全家就指着我的工資了。”
周沅淺沒說話,居家過日子的現實就是這樣,雖然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金錢會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很辛苦。想起來當初黃蓮和當歸進熙君集團的時間,周沅淺不由自主的就又想起了君塵寰。
恰在這個時候,阿翹再次開口:“若是他倆一直都幹着低級點的崗位就罷了,誰讓他們進去熙君集團開了眼界,現在找什麼工作都看不上。”
“我是不會再慣着他們,再過段時間,若是還找不好工作就趕出去自食其力。你說當初他們到底踩了怎樣的狗屎運才進了熙君集團,那樣的狗屎運怎麼不再次降臨呢?”
周沅淺笑着搖頭:“那可不是狗屎運。”
阿翹聽出點什麼:“難道還和什麼人有關?”
周沅淺今天心情很不好,很想找個人一吐爲快,那場錯位了的仇恨與愛情壓在她的心裡好難過,於是開口對阿翹說:“你說對了,確實和一個人有關。這要從什麼地方說起呢?就從我這孤兒的身份說起吧。”
見阿翹沒有插話,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周沅淺便繼續往下說:“原本我不是孤兒的,我有爸爸媽媽,還有個姐姐。我爸爸的職業是一名刑警,可偏不巧,我爸這個警察被黑道上的壞人盯上了,並且伺機報復。爲了保護家人,他和我媽離了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