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淺矛盾不已的咬了下嘴脣。
“事情就是這樣,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要幫忙,你給個準話!”阿白最後催促。
周沅淺忙回答:“我肯定是會幫你的,不說你以前幫過我,就衝着你是我朋友,遇到困難我也不會袖手旁觀。”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姿態再次站在君塵寰的面前罷了。
阿白終於等到了周沅淺的準話,忙催促說:“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就去找寰少啊,拖延一分鐘我師傅的性命就多一分兇險!”
面對如此焦急得阿白,周沅淺心裡再猶豫也不敢做任何拖延了。拿了手包即刻就和阿白一起朝酒店外面走去。
去年離開息君苑的時候,以爲這輩子再也不會來這裡了。沒想到時隔一年,自己居然又來了這裡。
和阿白一起站在通往息君苑正門的路口處,這裡早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警戒線,儼然恢復到最初的模樣。幾經風雨波折,這座大型私人宅區的主人依舊是君塵寰。
周沅淺懷着一種淡淡的感慨和激動和阿白一起來到息君苑的正門外。
“你進去找寰少吧,我在這裡等你。”阿白故作鎮定的說着,可是頭上的汗水出賣了她內心的焦慮。
周沅淺拉住她的手安慰說:“別太擔心,我既然答應幫你,在寰少面前就儘量替你說話。”
阿白勉強的笑了笑:“好,我等你消息。”
周沅淺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息君苑正門旁的門鈴。很快得可視屏幕裡面傳來何姨的影像:“周小姐,你好。”
周沅淺很是客氣的對着那屏幕道:“何姨,好久不見,你好。我今天來是想找寰少的。”
“真是不巧,寰少現在不在家。”何姨的聲音回答。
周沅淺有些愣神,自己和阿白着急上火的趕來這裡,千算萬算沒算到寰少會不在家。君塵寰重現於世之後手機號碼早就換了,現在打電話都不知道該怎麼打。
屏幕裡面的何姨猶豫了一下,許是念在曾經和周沅淺一起相處的還算不錯的份上,鬆了口:“進來坐會兒吧,喝口水,說不定等一會兒寰少就回來了。”
周沅淺忙點頭:“也好。”
咔嚓一聲大門的電控鎖打開,周沅淺朝着阿白安慰的看了一眼後,擡手推開了大門走了進去。踏進這座美麗的,很是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花園沒幾步,大門在身後落了鎖,既然沒有了退路,那就往前走吧。
何姨迎了出來,和周沅淺禮節性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帶着些許爲難的語氣說:“今天天氣不錯,要不我陪你在花園裡面坐一會兒吧,剛剛我已經給寰少去過電話,他很快就會趕回來的。”
周沅淺訝異,什麼時候息君苑裡面的規矩改成在花園裡待客了?
正疑惑的時候別墅門廳裡面走出來一位穿着休閒家居服的大美女,身材婀娜有致,面容格外的美麗迷人,不是程程又是誰。
程程一步步的下來臺階,衝着何姨玩味的笑:“保姆也有資格私自放人進來?”
這下週沅淺終於明白了剛剛何姨爲什麼會爲難,又爲什麼要在花園裡接待她,原來這座息君苑裡面早已經有了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何姨,要不我去大門外站着等吧。
”周沅淺一點也不想面對息君苑中君塵寰住着的別墅裡面走出來的程程,轉了身就準備離開。
“來都來了,現在再走豈不是打我的臉?我估計,寰少很快就要回來了,看到把你拒之門外豈不是怪我不會待客?”程程說着話的時候將周沅淺上下打量了一遍,“走吧,進屋去說話。”
周沅淺抿緊嘴脣,想想阿白,她忍了。
穿過門廳,來到衣帽間。熟悉的地方,散發着濃濃的陌生氣息。鞋架上面除了君塵寰的幾雙暗色系的男式皮鞋以外,其餘的地方全都被各式各樣各款各種材質的女鞋所佔滿。
周沅淺不由回憶起來,自己以前在這裡住的時候,統共也就簡簡單單的幾雙鞋子,上班一雙,居家一雙,外出休閒一雙,那個時候衣帽間的衣櫥也好鞋架也罷,大部分的地方都空着,不像現在這樣,琳琅滿目,完全可以媲美商場專櫃了。
周沅淺在衣帽間裡換了鞋子,朝着玄關走去,過了玄關纔算是進了這棟奢豪闊綽的別墅。
剛從衣帽間走進玄關,忽然一絲異樣劃過心頭,不由折回衣帽間以鞋子不合腳爲由重新換了鞋子,藉着這個檔口仔細掃視了一遍那個放着各款價格不菲女鞋的鞋架。
找到了!就是那雙白色高跟鞋!
當初在醫院生土豆的時候,曾有個神秘女人重金買通了醫院的醫生要謀害周沅淺的性命。虧得阿白及時趕到。當時周沅淺偷聽那個神秘女人和醫生對話的時候正忍受着分娩前刻骨的陣痛,別的事情不太記得,爲由淺藍色屏風下面露出來的一雙白色女鞋她看在眼裡記憶深刻!
現在息君苑裡住着的女人除了何姨就是程程,何姨一個保姆肯定不會穿這樣不方便的高跟鞋,那麼這雙鞋子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程程!
由此不難推測出當初出現在醫院,想要暗中神不知鬼不覺的謀害周沅淺的神秘女人到底是誰。
那雙鞋子和周沅淺記憶中神秘女人所穿的那雙鞋子完全吻合!此時此刻周沅淺的心裡說不清楚是震驚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
在君塵寰重新出現在世人面前之前,程程就已經有了深深的想要除掉自己的念頭!
周沅淺的心裡不由泛起一陣陣冰涼驚懼。隱約感覺這背後肯定有着一些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之前光顧着感傷君塵寰的出事和心酸君塵寰的身邊有了別的女人,卻忽視了一個大大的疑問,當初君塵寰到底是怎樣死裡逃生的?
“周小姐,坐吧。保姆,去倒茶。”程程的聲音打斷了周沅淺心中的思緒。
周沅淺最邊緣的那張沙發上坐了下來,因爲心裡有些驚疑,所以身體緊繃,只坐了沙發的一個邊沿。
程程卻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閒散慵懶且泰然自若的在沙發上坐了。衝着不遠處正準備茶水的何姨揚聲吩咐道:“我就不要茶水了,昨天給我燉得補湯盛一小碗就好。”
很快地何姨就將茶水端了上來。
給周沅淺準備的是一杯綠茶,給程程的則是按照她的要求給盛了一小瓷碗補湯。
正在周沅淺好奇程程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喝補湯的時候,程程已經開口說:“沒想到女人懷孕之後這樣愛吐,直吐得身體疲軟無力,周小姐,你是懷過孕的人,知不知道對於
孕婦來說什麼辦法止吐最好?”
周沅淺訝異的看着程程,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保持鎮定,看了眼程程那尚且平坦的腹部問她:“你懷孕了?”
“可不是麼,不然也不會大白天不敢外出。”程程氣定神閒的喝着那碗大補湯回答。君塵寰那樣的期盼着一張鑑定結果單,還不是想有個孩子?程程想着,假如自己能給君塵寰生個孩子,那麼肯定能把他套的牢牢的。
周沅淺聽了程程的話後只感覺耳朵裡一陣轟鳴!腦袋有些眩暈,可思維又偏偏特別的清晰。程程懷孕了,君塵寰身邊的女人懷孕了!這意味着什麼?
雖然早在那場酒會上看到君塵寰和程程一起亮相的時候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是現在親耳聽到程程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周沅淺的心裡還是忍不住酸澀無比。
她想起來最初的最初君塵寰強留了她在息君苑,她當時是怎麼說的,她說當息君苑裡有了女主人的時候自然會讓她走。那麼現在呢,息君苑裡終於有了一位名正言順的女主人,而周沅淺呢,她心酸無比的想着,自己和君塵寰的緣分終於還是斷了!
雖然早就有了和君塵寰橋歸橋路歸路的打算,可是現在終於和他緣斷的這一刻到來時,她還是忍不住的難過,這種難過的情緒幾乎是一瞬間傳遍全身,讓她對真個世界徹底絕望。
“周小姐!周小姐?”程程的聲音打破了周沅淺心中萬分複雜的思緒。
周沅淺回過神來,看向她。
“周小姐,我剛纔問你你的孩子多大了?孩子的爸爸是誰?”程程狀似和氣的問。
周沅淺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如果可以她真的想現在就離開這個息君苑。一想到君塵寰和程程在這座房子裡面有了孩子,她就感覺此刻坐着的沙發上面長了針一樣的讓她坐立不安。
可是現在阿白還在外面焦急得等着,自己今天來這裡並非是爲了自己,今天說什麼都要見君塵寰一面,所以現在不管程程說什麼,自己都得硬着頭皮應對。
於是回答程程說:“小孩快滿六個月了,孩子爸爸是誰並不重要,只要他是我的孩子就夠了。”
程程很是優雅的微微一笑:“是嘛,上回看到你和君乾先生一起出席酒會,我還以爲孩子的爸爸是君乾先生呢。”說罷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忙又開口,“我隨便說說的,冒犯的地方還請周小姐千萬別往心裡去。”
周沅淺應付地笑了一下。從前看着程程,感覺她很美麗,也很優雅有風度,雍容而華貴,看起來很賞心悅目。而此時此刻,周沅淺知曉了程程就是那天在醫院產科想要買通醫生謀害自己的女人後,在聽着這些句句綿裡藏針的諷刺性話語,頓時就感覺這個女人真的是可惡透了!
忽然覺得上回阿翹見了程程之後給的評語很是貼切,妖精似得,美得有些不正常!
不曉得君塵寰怎麼就看上了這樣的一個女人,雖然裹着個美麗得異乎尋常的皮囊可是內裡的心思可真是毒得可以!還別說,這位程小姐和君塵寰還挺般配的,都是內心惡毒外表光鮮的角色。
程程只當作看不見周沅淺眼裡那嘲諷憤恨的眼神,繼續優雅且溫和的說這些綿裡藏針很是傷人的話語。而周沅淺也都硬着頭皮一一回應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