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躺在離軍營不遠的草叢裡,思考着假如高長恭這輩子如果真記不起我,我真的要這樣無止境地等下去嗎?
“你在想什麼?”
我坐起來見高長恭正站在我面前,我很不樂意地問:“是安徳王讓你來做說客的嗎?”
“不是,是我路過安徳王的帳篷無意間聽到你們的對話。”
我心裡一驚:“你都聽到了什麼?”
高長恭說:“我五弟向你表白,說他會比我和宇文邕更愛你。”
“別的還聽到了什麼嗎?”我真擔心他若聽到了我們之前的對話會不會對我敬而遠之?
“別的沒有了。”
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騙我,我淡淡道:“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是要憑感覺的,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
“如果嫁給一個你愛的男人,但男人並不愛你受傷害的必然是你。所以要嫁就嫁給一個愛你的男人。”
聽上去高長恭說的話很有哲理,不曉得他什麼時候對情場上的這些東西這麼懂?這可不像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高長恭。我很不樂意道:“你的意思是我只有嫁給安徳王才能幸福一輩子嘍?”
高長恭點點頭:“算是吧,我五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你,你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高長恭啊,高長恭。若是你能記起以前的往事你還會將我和安徳王撮合在一起嗎?“你這些歪道理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你覺得這是歪道理?”
我理直氣壯道:“怎麼不是,假如你喜歡鄭梒霜,而鄭梒霜不喜歡你,而是另外一個男人,但因爲各種原因使得她必須嫁給你,嫁給你之後她每日悶悶不樂,你覺得這也是幸福?”
高長恭愣了一
下:“誠意若在,定能金石爲開。”
“開你個頭啊,重感情的女人心裡丈夫的位置只能裝下一個男人,再也容不下第二個。能容下的便是見一個愛一個的花癡,若金石真能開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高長恭聳了聳肩,戲虐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你這輩子找不到婆家可不要怪我五弟。”
長恭把我說的怎麼跟個沒有婆家要的野女孩兒似的,我氣道:“放心,我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怪安徳王。”
高長恭道:“好了,現在也不早了,你也趕快回去休息,明天還要給我五弟送藥。”
以現在我與安徳王現在所處的局面,我真沒有勇氣在與安徳王相見,高長恭正要轉身離開我喊住他:“等等。”
高長恭回過身問:“有什麼事嗎?”
“你回去幫我告訴安徳王一聲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接受。以後我不會再去給他送藥,由博弈大哥代勞。”
“你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安德王,怕他再次勸說讓你做他的妻子?”
“嗯。”我點點頭。“我們現在所處的局面很尷尬,相見不如不見。”
高長恭思索了一下:“這個還是你自己說去吧,畢竟解鈴還需繫鈴人。他的心結是你係上去的這事也必須你去解。”
“呃,他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定聽你的,我們朋友一場你就幫幫忙吧。”
“你這忙我幫不了,告辭。”說完便大步離開。
我在後邊喊道:“喂,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
長恭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朝他吐了吐舌頭:“哼,枉我們夫妻一場,你若真讓我嫁給安德王就是給你帶綠帽子。”
“
安徳王,我們倆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不行,這個太直接了,他傷剛好怕他受不了打擊。”
“安徳王,我一介民女怎能嫁給高高在上的你呢?更何況我長着一張烏鴉嘴,傳出去會笑話的……不行,這個以前說過他不爲所動。”清晨起來我便開始練習怎樣婉言拒絕安德王,可說了半天依舊沒有想出什麼有力的拒絕理由。
“安徳王我……唉,該死的高長恭只讓你代勞說一下而已,你都不願幹。還是不是把我當朋友啊。”
“紫煙,你在自言自語說什麼?”
我心裡猛一驚,轉過身試探着問:“你剛纔都聽到了什麼?”
博弈大哥一臉迷惑:“我什麼也沒聽到啊。”
“真的?”
“是真的,我剛纔只看見你在那兒自言自語,你的聲音小,沒有聽清你說了些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哦,沒什麼。我在練嘴皮,可以讓自己的口齒伶俐。”
“好,你慢慢練吧,我先走了。”
我見博弈大哥要走便問:“你這是去哪兒?”
博弈大哥嘿嘿一笑:“昨天忙的太晚了,起來得有些晚。剛吃完早飯。準備去見蘭陵王和安德王”
“稍等一下。”我匆匆跑回帳篷拿出藥箱,出來我便將我給安徳王包紮的藥箱塞博弈大哥:“師父那邊病人多,我去幫師父去,你幫我去給安徳王包紮吧。對了,安徳王要是問起來我爲什麼沒有來你就說我在幫師父來不成了。”我顧不得管博弈大哥是否答應說完我一溜煙兒地往回跑,先不管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紫煙,紫煙你該不會跟安德王鬧矛盾了……”我隱隱聽見後邊博弈大哥在叫我,但我哪還顧得上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