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官兵押着我往秀女坊外面走去,我不禁暗暗自嘲,先在晉陽坐過一次牢,進了宮又要坐牢,看來我這輩子跟牢非常有緣啊。
我被關在牢中不久安德王就跑來探視,“紫煙,你是怎麼關進這牢裡的?”
“嵐妃娘娘陷害我,說我偷了斛律宛兒的玉鐲。”
安德王氣道:“這個斛律宛兒真是被慣壞了,沒想到竟然對你下如此毒手。”接着安德王安慰我:“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謝謝。”我問:“長恭呢,他怎麼沒來看我?”在我印象中每次我出大事他都會來看我的。
“他……”安德王猶豫了一下。
難道蘭陵王聽信了鄭梒霜的讒言?我苦笑道:“你不用解釋,我已經猜到了。”
安德王安慰道:“我四哥只是一時聽信讒言,我勸勸他,他一定會諒解你的。”
“謝謝。”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我問:“你有什麼辦法?”
安德王淡淡一笑:“事成之後你就知道了。”
過了三日一名獄卒過來將門打開,對我說:“華紫煙,斛律小姐的玉鐲找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哦。”
我跟着獄卒出了牢發現安德王正站在門口等着我。
我見他淡淡一笑:“紫煙,我送你回秀女坊。”
我們走在路上我問安徳王:“安徳王,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今天連案子都沒有審嵐妃這麼輕易地把我放出來,我想安徳王一定幫她做了什麼才把我放出來的。
安徳王淡淡道:“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交易。”
我問:“什麼交易。”
“一個普通的的交易,不過也失去了一個我心愛的東西。”
“啊,要不你還把我關進大牢裡吧,這樣你心愛的東西也就不會失去了。”
安徳王溺寵道:“傻丫頭,我都已經送給別人了,哪有要回來的道理?”
我問:“那你失去那件心愛的東西你心疼嗎?”
“心疼,不過我失去你更心疼。”安徳王溫和地看着我。
我不禁撇過頭:“我……”
“放心,我只是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安徳王送我到秀女坊那裡便告了辭。我剛回到住處就聽見有秀女嘆道:“唉,也不知道華紫煙踩了什麼狗屎運,安徳王居然爲了她答應和斛律宛兒成婚。”
另一個秀女接道:“華紫煙就是一個狐狸精,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我一愣,難道安徳王說的那個“交易”就是他和斛律宛兒成婚,斛律宛兒才放了我?而他失去的那件“心愛東西”就是我?
我立刻掉頭去追安徳王,邊追邊喊:“安徳王,等等我。”
大概追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追上了安徳王,安徳王問我:“怎麼了?”
我問:“安徳王,你做的那個交易是不是你娶斛律宛兒爲妻,讓斛律宛兒和嵐妃放了我?”
安徳王驚訝道:“你都知道了?”
“我都知道了,你爲我拿你的幸福來做交易不值得的。”
安徳王溫和道:“我若不拿我的幸福來做交易,眼睜睜地看着失去你會更後悔,更心痛。”
我撲到他的懷裡喃喃哭着說:“對不起。”
安徳王輕輕地拍着我像哄小孩兒一樣道:“沒事,別傷心了。”
“咳咳。”
我們擡起頭見斛律宛兒和嵐妃正站在一旁,嵐妃板着臉道:“都是快成婚的人了還在這兒沾花惹草,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斛律宛兒很不高興地走過來,挽着安德王的胳膊撒嬌道:“延宗哥,你不是說陪我去御花園賞花的嗎?我們現在去吧。”她給安徳王說話的時候很是曖昧,似是專門做給我看的。接着她又挑釁似的跟我說道:“華紫煙,從今以後延宗哥是我的丈夫,你若是再勾引我的丈夫小心打斷你的腿。”
說完便拉着安徳王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安徳王扭過頭安慰道:“紫煙,別聽她胡說,我們走了,再見。”
見斛律宛兒的架勢我想我和安徳王以後相見不如不見。
十月初七是安徳王和斛律宛兒大婚的日子,據說熱鬧非凡,就連皇上也參加了這次婚禮。
我坐在窗臺處發呆,忽然聽見有秀女說道:“據說今天安徳王的婚禮辦的特別隆重,斛律小姐用八擡大轎擡到安徳王府,那氣勢相當氣派。”
“我也聽說了,這次婚禮皇上親臨,朝上文武百官自然也跟着去了,那裡的桌子都擺到後院去了。”
這時一個宮女起高腔道:“有些人自以爲是,以爲自己是天上的鳳凰,能勾引住安徳王,反倒最後卻落個一無所有。”
顯然,她們指的那個人就是我,口長在她們的嘴上,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吧,但我害苦了安徳王,若不是他拿自己的終身幸福去換我的命,我想我現在早已走上了黃泉路。
此時這裡不是我呆的地,我快步走出屋子,秀女還在後面嘲諷道:“呦,這個人真不經說,才說了兩句就氣走了。”
我轉過身淡淡對他們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我和安德王只是普通的朋友。”
一個秀女冷笑道:“我看你口中雖這麼說,心中卻未必是這樣想的。”
“既然你這麼認爲,那我也沒有必要再多做解釋,告辭。”說完我便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