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將要嫁的正是長恭而不是別人自然沒有了往日的煩惱,師父見我很是順從,也欣慰了不少,開始爲我的婚事忙碌。
“師姐,你看這匹布料做嫁衣怎麼樣?”師父特意讓沈沉陪我去裁縫店裡挑選布料做嫁衣,沈沉拿着一匹紅色顏色鮮亮的布料讓我看。
我點點頭:“顏色鮮亮,穿上一定很靚麗。”
“那就給你選這匹布料做嫁衣如何?”
“好呀。”
“紫煙。”
我回過頭看見長恭身穿青色長袍,手拿摺扇輕輕搖着面帶微笑得看着我。
我笑道:“長恭,你也有空來這裡?”
長恭走過來低聲笑道:“你是我未來的新娘我爲什麼不能來看看你?”
“我是見你日理萬機,以爲你沒有閒暇時間來陪我。”
沈沉似乎已經發現自己就如一支不該亮着的時候亮着的紅蠟燭,他捂着雙眼對我們說道:“看來我陪師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你們慢慢聊,我就不做你們的紅蠟燭了。”
我哧地一聲笑道:“那就請離開吧,我和長恭在一起就行了,對了千萬不要和師父說我和長恭在一起。”
沈沉壞笑道:“你這是重色輕友哦。”
我笑道:“如果你樂意當這個紅蠟燭可以繼續留下來哦。”
沈沉笑道:“算了我還是走吧,不讓當你們的紅蠟燭實在無趣,告辭。”沈沉說完便離開了這裡。
沈沉走後長恭問我:“你做嫁衣的布料可選好了?”
“嗯,選好了。你要不要過目一下?”
“好。”我拿來那匹紅色布料遞給長恭:“長恭,你看如何?”
長恭拿着布料仔細瞧了瞧,又放在我胸前比了比說:“不錯,顏色鮮亮,襯得你很靚麗。”
“好,那就選這匹布料。”
“你呢?你準備選什麼布料做紅袍?”
長恭在布店中轉過一圈,選中了一匹暗紅色的布料笑問我:“紫煙,你看這暗紅色的匹布料如何?”
我點點頭:“不錯,適合你新郎官的形象。”
長恭叫道:“小二,給我用這暗紅色的布料做一件長袍。”
布店的小二熱情跑過來笑道:“好,客觀我這就爲你量身材。”
臨
走時我問長恭:“長恭,假如我師父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和你成婚那該怎麼辦?”
長恭目光溫和地拍拍我的肩安慰道:“別多想了,你放心你師父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我想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長了你師父就會放下。”
我點點頭:“但願如此。”
出嫁那日,我頭戴鳳冠身披霞帔,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的自己,不知爲什麼覺得心裡有一絲不捨,或許就是放不下師父吧,畢竟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是師父將我撿來撫養長大,如今卻這樣欺騙師父,心裡覺得這樣實在對師父過意不去。
“咚咚咚。”
我看向門口,見師父淡淡笑着:“爲師可以進來跟你聊聊嗎?”
“當然可以。”
師父走到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的我,沉思良久對我說:“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
“謝謝。”
“你在意以前爲師對你嚴厲嗎?”
我淡淡笑道:“當然不在意,話本上常說打是親罵是愛,愛的不夠用腳踹。您對我嚴厲也是爲我好,更何況我是孤兒,是您將我撫養長大,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我又怎會在意您的嚴厲?”
“這就好。”師父淡淡道:“你和斛律光之女鬧過矛盾嫁到他家,你身爲大嫂要讓着斛律宛兒點。”
我點點頭:“師父放心,我會盡量讓着斛律宛兒。”
這時媒婆笑着走來:“華姑娘,吉時已到該上轎了。”
師父幫我蓋上紅蓋頭,媒婆扶着我上了喜轎。喜轎擡起伴隨着喜氣洋洋的樂曲往集市中央的地方走去。
到集市中央時忽然聽見另一個喜氣洋洋的樂曲與我們這樂曲交匯,接着便聽見一羣人的嚷嚷聲,我坐的喜轎也開始左右亂晃。我掀開蓋頭,從轎簾縫隙處看見一羣乞丐在外面鬧事,我想這應該就是長恭買通的那羣鬧事的,不過沒有想到會是乞丐。使得兩個迎親的隊伍亂成一團。而我坐的喜轎和另一個喜轎居然一模一樣,兩支迎親的隊伍正前方馬上坐的那兩名新郎官則是長恭和博弈大哥。
等混亂過後,我坐的喜轎已經變到了長恭迎親的隊伍中,而原本在長恭隊伍中的喜轎變到了博弈大哥的隊伍中。再看看街上的人們似乎沒有一個發現,看來這招計劃施行的是天衣無縫。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喜轎停落下來,一陣鞭炮聲響起。鞭炮響聲過後,媒婆高喊:“新娘出轎。”
我趕忙蓋上紅蓋頭,媒婆掀開轎簾將我扶出來將一段紅綢遞給我牽在手中。而另一端牽紅綢的則是長恭。
媒婆扶着我上了臺階,走到一個火盆前我原以爲這只是一個裝飾準備繞道而行,媒婆卻拉着我高喊:“新娘跨火盆,日子紅紅火火。”
看着火盆裡亂躥的火苗心裡着實有些膽怯,我穿的嫁衣裙邊都落地了,萬一跨過去一不小心燒着了裙子,那洋相可就出大了。媒婆見我遲遲不敢跨過火盆,便推了推我,低聲道:“快點兒,新郎官兒還等着你拜堂呢。”
我常吸了一口氣,提起裙子跨過火盆,跨過火盆見自己的衣服毫髮無損終於鬆了口氣。
接着媒婆高聲喊道:“新娘跨馬鞍,日子平平安安。”
我被媒婆扶着跨過馬鞍,原以爲這沒有火自然比火盆好過的多,可不想我右腳剛跨過去,左腳卻被馬鞍絆了個正着兒,若不是有媒婆扶着我恐怕摔得相當狼狽。
忽然隱隱約約聽見身邊的議論聲:“這王妃過個馬鞍就這麼困難,恐怕是上天要安排蘭陵王和蘭陵王妃日後的生活不能平平安安。”
聽到他們的議論我很是不以爲然,我認爲人的命運是自己掌握不是上天安排,我纔不信那鬼神之說。
走到正堂,媒婆高聲道:“新郎新娘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我從紅蓋頭縫隙的邊緣看見兩個正坐的位置上並沒有人的腳,這隻有一種可能——他和我一樣很早便沒有了父母。
“夫妻對拜。”待我們禮成之後媒婆高喊:“禮成,新郎抱新娘入洞房。”
長恭將我打橫抱起,我蓋着紅蓋頭看不見身邊的環境只聽見廳堂裡傳出熱鬧的聲音漸漸消失。
走了一會兒,我聽見門打開的聲音,這時聽見兩名小姑娘的聲音齊聲道:“參見蘭陵王、蘭陵王妃。”
長恭淡淡道:“免禮。”
長恭將我放到牀邊,低聲對我說道:“紫煙,我還有應酬,晚上過來陪你。”
“嗯,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長恭隔着紅蓋頭在我額頭處輕輕地吻了一下,我聽見了他轉身離去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