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北齊的京城門前,看見一羣侍衛正站在京城門口將來往的百姓仔細盤查,我向一個剛剛出京城的商人打聽道:“你好,我想問一下這麼多侍衛對百姓們仔細盤查是不是要捉拿要犯?”
商人一愣問:“你是新來的吧?”
我點點頭附和道:“嗯我是外地人第一次來京城。”
商人淡淡道:“差不多吧,自從蘭陵王被關入大牢之後,皇上便派侍衛在這裡仔細搜查來往京城的百姓。說是要搜捕蘭陵王妃。”
“他們爲什麼要抓蘭陵王妃?”
“據說,蘭陵王妃是北周皇帝宇的相好,只要抓捕到蘭陵王妃,便可獲取大量關於北周的情報。”
“可皇上怎麼這麼肯定蘭陵王妃就會來這裡?既然是北周皇帝的相好,爲何不給北周皇帝噹噹妃子,偏偏要來這裡救蘭陵王?”
“姑娘有所不知,蘭陵王妃雖是北周皇帝的相好,但蘭陵王妃並非愛着北周皇帝,蘭陵王妃愛的仍然是蘭陵王,所以皇上料定蘭陵王妃一定會來救蘭陵王。可大概是皇上失算了,蘭陵王已經從軟禁到被關入大牢,一直等了四個月都沒有見蘭陵王妃的出現。如今蘭陵王又被送回蘭陵王府軟禁了起來。”
“那你知道蘭陵王妃長得什麼樣子嗎?”我想既然查的這麼嚴,侍衛手中應該有我的畫像。
商人仔細端詳了我一下:“就你這模樣,但她是女的,你是男的。”
爲了避免追查,我在快到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女扮男裝,看來我的做法是明智的,還好沒被他認出來。
“多謝。”
“姑娘不必可氣。”
不知爲什麼,我心中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既然皇上想逼我跳入這個陷阱,爲何不一直將長恭關在牢中?皇上突然將長恭放出來軟禁在蘭陵王府,這一招着實讓我摸不着頭腦。
我見這個城門的侍衛檢查的挺嚴,我想渾水摸魚混進京城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我準備往另外三個城門去看看,哪個城門的侍衛看守的不嚴,我便選擇在哪個城門口渾水摸魚混進去。
我去了東南西北這四個城門口,發現這四個城門口都被侍衛們把守的很嚴,根本沒有渾水摸魚溜進去的機會。看來只有等到深夜,才能偷偷溜進這京城。
我便在城外選了一處陰涼的地方,做了下來等待着夜色的降臨……
月上中天,我用輕功越過城牆,發現城樓上站着的侍衛正在打盹,我躡手躡腳地從他們的身旁走過,當走到城樓的另一側準備往下跳之前我回過頭再看了他們一眼,確定一下他們現在是不是還在熟睡。
就在我回頭之際,看守城門的侍衛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看見我站在城牆的內側邊,立即大喊:“有刺客,快捉住她!”
我心中一緊,迅速從城牆內側跳下去,藏在一個城樓上的燭光照不到的角落。
緊接着一羣侍衛從城樓上迅速跑下來,領頭的侍衛還不停的喊着:“捉拿那位女刺客!捉拿到的
重重有賞。”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但又不像,他們若知道我就是蘭陵王妃豈不直接說捉拿蘭陵王妃而是說捉拿女刺客?
我看着那羣侍衛分成幾隊往京城內跑去搜捕我的行蹤,我確定城樓下已經沒有守城門的侍衛便迅速往蘭陵王府的方向跑去,由於怕被這些守城的侍衛抓到我便繞道而行,在回蘭陵王府的道路上正巧路過皇宮東側的大門。我無意間瞥了皇宮東側的大門,看見一位太監拿出手中的令牌冷冷道:“奉皇上之命,賜毒酒於蘭陵王。”這位太監的後面還跟着七八個侍衛。
賜毒酒於蘭陵王!糟了,看來我白天的預感靈驗了。我思索着怎樣才能救出長恭,我將太監帶的毒酒換成白水?太監的身旁有那麼多侍衛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等長恭喝下這毒酒我立即給他救治?這樣難免會出意外,事前不知皇上給長恭賜的什麼毒酒,事後萬一皇上下的毒酒根本沒有解藥這樣又怎能就的了他?現在快速去蘭陵王府,事先通知長恭一聲,讓他同我一同逃走?
看着太監和侍衛們遠去的身影,我來不及多想,用輕功飛往蘭陵王府,我來到蘭陵王府門前看見有兩個侍衛在蘭陵王府門前把守,看來我已有從牆上翻過去的機會。
我在蘭陵王府院牆旁輕輕一躍越過院牆,我看見院子裡有來回走動的侍衛,還好我的面前是一座假山把我擋得嚴嚴實實,那羣侍衛根本沒有發現我。
我悄悄往我和長恭的臥房走去,已經到了深夜,我猜想長恭應該已經休息了。
到了我和長恭的臥房,我看見我們的臥房裡還亮着燭光,一個人影在屋裡徘徊,徘徊的速度很慢,看樣子不像是心中焦急,而是在等待着什麼。看房間里人影的體形很像是長恭的,我環顧了一下臥室的四周發現這裡並沒有侍衛巡邏,我快速跑到我們的臥房旁推門而入,看見臥房中徘徊的男子正是長恭。長恭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驚訝道:“紫煙,你怎麼會來這裡?”
頓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哭泣,淚水奪眶而出,我撲到長恭的懷裡:“長恭,一年不見,我真的很想你。”
長恭攔着我的腰溫和道:“紫煙,我也是。”長恭又接着問道:“外面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用輕功了。”我擡起頭急忙對長恭說:“長恭,我來這裡的時候路過皇宮東門聽見有太監說奉皇上之命賜毒酒於你,趁他們還沒有過來咱們快點兒離開這鬼地方,再晚就來不及了。”
長恭的表情卻是那麼平靜,沒有絲毫驚訝,似乎這件事情已經在預料之中。“這件事我早已經猜到了,只不過比我預想中的要慢了一些。”
“你早就猜到皇上會賜毒酒於你?”
“自打皇上對我有所懷疑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感到了。”
“那你爲什麼不早點兒逃出來?”
“我若逃了,豈不正應了皇上猜測的那樣我是有謀反之心的人?”
“可是你這樣等死下去也不行啊。”
長恭長嘆了一口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氣道:“你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迂腐?凡事都是有變通的,你假死矇混過關不就完了?”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傳出去,我豈不成了一個謀反朝廷的罪人?”
“皇帝昏庸無道,你何必爲他效忠?更何況你不要我和你的兒子了嗎?”
長恭一愣:“你懷孕了?”
我點點頭:“你剛走沒多久,我發現我已經有身孕了,上次北齊、北周兩軍作戰,北周軍攻克了晉陽城,那日我們正巧下山採購生活用品,被北周的士兵抓走,是北周皇帝救了我,給我安置了住處讓我安心養胎。”
“可不久便傳開了皇上撤了你主將的職位,讓斛律光頂替攻打晉陽城。北周皇帝擔心我會被北齊的軍隊傷着,便派一個以前在北周皇宮裡服侍過我的宮女和沈沉一同護送我去北周的皇宮安胎。就這樣我一待,便在北周的皇宮待了幾個月,直到聽說你被打入大牢我才趕回來。”
“那我們的孩子呢?他叫什麼名字?”長恭一臉興奮,但眼神中卻夾雜着幾分傷感,大概是因爲在臨死前恐怕不能再見自己的孩子一眼。
“我給他取名叫高旭,旭日東昇的旭。我擔心我這次前開救你會使他受到傷害便將他留給了北周皇帝照看。”
“對不起,在你們母子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長恭說話的時候有些哽咽。
“這怪不得你,你也是爲了效忠朝廷。”我用最至誠的眼光看着長恭:“長恭,跟我走吧,我們隱居山林,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多好。你一旦從朝廷中消失,你在朝廷沒有了權利對皇上是構不成威脅的,皇上也就不會再要你性命。”
長恭苦笑道:“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趕忙道:“不晚,只要你現在快點兒離開這兒,就不晚。”
長恭道:“皇上封我爲主將的時候,我曾立下軍令狀:從此效忠朝廷,不做欺君之事,若犯此事就將我天打雷劈。皇上將這軍令狀貼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示衆,京城的百姓皆知我又如何能做出這種勾當?”
這點兒我早就猜到了,所以在臨走時我帶上了師父研製的假死藥,而且我親自試過絕對沒問題,我從腰間荷包中拿出假死藥遞給長恭:“長恭這是我師父研製的假死藥,吃下假死藥,與死人無異,你吃下這個必能逃過這一劫。”
“那萬一我假期後被皇上火葬了呢?”
“那我就將你的身體從皇宮裡偷出來,讓他們找不到你的身體。”
“皇上是個多疑的人,等我死後必會將我擡入皇宮親自一見,皇宮裡大內高手如雲,僅憑你會的那點兒輕功你是沒有能力將我的身體從皇宮裡偷出來的。”
“那你讓我怎麼說你才願意離開這裡?”我對長恭不走很是氣憤。
“紫煙,這輩子我對不起你和旭兒,來生我們再做夫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