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真兇是喬元很是意外,在我印象裡他一直是個勤勤懇懇的老實人,怎麼會幹出傷天害理的事情?“給我講講你們是怎麼讓喬元上鉤的?”
博弈笑道:“安德王將你捉拿之後又讓知府大人放出風聲說你查無實據,請百姓們前來提供證據。如此以來想置你於死地的必然會積極地第一個來報案。”
“喬元是第一個來報案的?”
“正是。”博弈嘖嘖嘆道:“安德王出的主意就是好,喬元提供證據的時候破綻百出,輕而易舉就揭穿了,他供認不諱。”
“那麼喬元爲什麼要殺死王小姐?”
“還不是因爲喜歡王小姐,王小姐卻不喜歡他,喬元得不到王小姐的愛就起了殺心,他潛入王府趁夜晚王小姐身邊沒有別人時殺了王小姐。”博弈道:“由於之前都是你給王小姐開的藥,你也是他嫉妒的對象所以你差點兒就成了他的替死鬼。”
“那傳說安文是王小姐的情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喬元放出來的謠言,因爲喬元不敢從自己的店裡拿銀針怕鄭老爺發現,於是便買通了安文讓他給喬元銀針。害死王小姐之後,有殺人滅口,以免事情敗露。”
聽到這兒我頓時覺得不可思議,在我印象中喬元是個老實人,每次王小姐來藥鋪裡買藥,他都沒有用仰慕的眼神去看王小姐一眼,怎麼會喜歡上王小姐?我的第六感給我一個隱隱的預感,喬元只是一個替罪羊,根本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不然他爲什麼沒有殺長恭,長恭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王小姐也喜歡過他,爲什麼這案子裡沒有牽扯上他?
長恭接着說道:“你搶走了他的心上人,其實在王小姐還沒死的時候喬元已經刺殺過你一次。”
我問:“蘭陵王,喬元什麼時候刺殺過我們?”
“你記得你在房頂上生氣的那次嗎?”
“記得。”
“他就是在那次刺殺的你。當初我之所以突然叫你就是看見一個黑衣人要刺殺你,而那個黑衣人就是喬元。”
“呃,可是當時我已經回覆了女兒身。”
長恭解釋道:“其實他早就看出你是女的,昨日他告訴我們他一再告訴王小姐你是女的不能爲你動情,但王小姐根本不信甚至用惡語侮辱喬元。喬元將仇恨算在了你的頭上,於是在你回覆女兒身後,來刺殺你。”
沒想到這喬元還挺深藏不漏,真對不起他那張文弱書生的相貌。“呃,那我從來沒看見有人過來殺我啊。”
長恭接着說道:“那晚我有意突然在你後面對你
說話就是那時他準備殺你,你趔趄那一下是我趁你一驚時迅速用一塊兒小石子打落你腳下踩的那塊兒磚瓦,使得你重心不穩趔趄了過去。他原本是想用針刺中你的死穴,就算傷口不深也必死無疑。但你一趔趄他那枚刺向你的針也只從你的衣裳穿過並沒有傷害到你的要害。你看你的這件衣服的腰處是不是有個小洞?”
我現在穿的這件衣裳正好就是那天晚上穿的衣裳,高長恭說的話讓我心裡一懸,我低頭看了看發現衣服的左邊的確有一個小米粒般大小的小洞。當初以爲是上山採藥時劃破的,現在想起來覺得好險還好高長恭救了我,不然我連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也起了疑問,“他怎麼對穴位那麼精通?”
安徳王淡淡道:“喬元雖不出生在醫藥世家,他在藥鋪裡待了這麼多年,還是會上一二,穴位這方面的他了入指掌。”
“哦,那我們快點兒離開吧。我在這裡呆了一夜也做了一夜的噩夢嚇死我了。”
安徳王挑了挑眉,“你做了什麼噩夢?”
前一段時間我還笑話博弈怕鬼,現在說出來不免有些難堪,我吞吞吐吐編道:“我,我做夢我掉進河裡了。”
博弈大哥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這裡陰暗潮溼,外加黴味兒這麼重難免會做出這樣的夢。”
我們出了牢獄頓時一股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頓時讓我心曠神怡。
出來後博弈大哥問我:“你是準備繼續隱居晉陽城還是跟我們一起回京城?”
我隱居山林就是不想再出現在高長恭的面前,可是老天偏偏喜歡捉弄人,讓我與高長恭再次相遇。如今那事已經過去了一年多,我在皇上面前也只是曇花一現,他對我的印象並不深應該早已把我忘記。而軍營那邊他們只認識“華煙”,並不認識“華紫煙”,我可以繼續用“華煙”這個身份在軍營裡呆下來。“好,我也去。”
長恭道:“五弟,你帶兵在城門外等候,我去給梒霜道個別。”
一聽見長恭提起鄭梒霜這個名字,我心裡就來氣很不樂意地小聲嘟囔道:“又是鄭梒霜。”
博弈大哥笑了笑走到我身旁,低聲道:“別那麼生氣,蘭陵王是不會帶鄭梒霜入京的。等我們走後你就來個棒打鴛鴦把蘭陵王搶到手不就完了。”
我瞥了博弈大哥一眼哀嘆道:“說得輕巧,想搶到長恭的心談何容易。”
我見長恭正要朝藥鋪走去,我趕忙追上:“喂,等等我。”
“我陪蘭陵王和紫煙去藥鋪。”博弈大哥也緊隨其後。
我們陪長恭
回到藥鋪,鄭老爺一家似乎很不歡迎我,不過我將他們家的藥店搞得名譽掃地,再加上以後沒有我們這一大美女,一大美男坐鎮自然生意會冷清不少,不歡迎我也在情理之中。
長恭收拾好行李後我向鄭老爺告別道:“家中有急事,我得走了告辭。”
高長恭說:“我也得立刻回軍營現在向鄭老爺告別,多謝鄭老爺的救命之恩。”
鄭老爺根本不理我只是問長恭:“你是覺得我工錢給你的不夠多,還是夫人對你們不好。”
高長恭道:“軍命難爲,我必須回營。”
鄭老爺嘆了口氣道:“那好,一路平安。”
“謝謝鄭老爺。”
我和高長恭走出藥鋪,見博弈和安徳王已經牽馬在門外等候。
“高大哥。”鄭梒霜匆匆從藥鋪裡跑過來問:“你現在要離開晉陽城嗎?”
“嗯。”
鄭梒霜懇求道:“你就不能多住幾天嗎?”
高長恭道:“軍命難爲,我得立刻返回軍營。”
鄭梒霜撲到高長恭懷中哭道:“高大哥,你答應過要娶我爲妻,我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回來啊。”
高長恭一愣,接着眼神兒變得溫和輕輕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兒一樣,柔聲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娶你。”
我和博弈大哥見到此次情景非常詫異,博弈瞥了我一眼,走過來拍拍我的肩低聲道:“別在意,蘭陵王這是在應酬,以前蘭陵王也對別的女孩兒這樣應酬過。”
什麼!這不意味着我也是長恭的應酬?我狠狠地瞪了博弈一眼,他頓時乾笑了兩下閉口不說。
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如此恩愛的情景,要不是高長恭已經記不得我,我早就會把他們的事給攪黃了。我便先騎上馬“駕!”我用馬鞭狠狠地抽了馬一鞭,馬長嘶一聲快速往前跑去。博弈大哥在後面大喊:“紫煙,等等我們。”
我策馬走在最前面,博弈大哥從後面追上來,“你該不會是吃醋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纔沒有吃醋呢。”
博弈大哥安慰道:“其實你不用這麼在意,蘭陵王一直喜歡的是你,蘭陵王剛剛聽聞你的死訊時每日借酒消愁,連朝都不上,若不是你給他喝了忘情水他現在恐怕還悶在府裡喝悶酒。既然你們已經再見面不如你想辦法研製出忘情水的解藥,免得在這裡生悶氣。”
我無奈道:“師父都沒有研製出忘情水的解藥,我又怎能研製出來?”
“額,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博弈大哥訥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