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問道:“你是真心愛着鄭梒霜,還是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蘭陵王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一直深愛着鄭梒霜。”
我喃喃道:“不該來的還是來了。”接着我又問長恭:“如果我幫她證明,我豈不成了她的替罪羊?”
“你放心,只是暫時坐牢而已,等過段時日我會派人暗地裡把你送出京城。”
爲了鄭梒霜他居然狠心把我關進牢裡使我很是心涼,我冷笑道:“是殺人滅口,好讓這件事無人再知吧?”
長恭臉僵了僵:“華姑娘多慮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便我幫鄭梒霜作證,但事實也未必能瞞得了知府和安德王。”
長恭趕忙道:“你放心,知府和我五弟那邊由我來說。”
我長嘆了一口氣,當初讓長恭喝下忘情水就是爲了讓他不再傷心,我若不去作證鄭梒霜必死無疑,我不想看着長恭傷心,與其拆散不如成全他們,也好讓長恭免去相思之苦:“好,我答應救鄭梒霜出來,但你也要管好你那鄭梒霜。如果她再加害與我,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對她輕饒。”
“謝謝。”見他的眼神兒如此激動,自從我認識他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眼神兒。我想假如他真的恢復了記憶,也不會在喜歡上我了。
我隨蘭陵王一同來到公堂上,這時知府大人正在審理此案,安徳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鄭梒霜則跪在地上等候知府處置。知府見蘭陵王來到這裡,立刻起身恭迎道:“參見蘭陵王。”
鄭梒霜扭過頭見是蘭陵王,立刻跪着爬過去,抱着高長恭的腿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高大哥,快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高長恭對知府說:“知府大人,鄭梒霜的確是被冤枉的,華紫煙可以作證。”
知府問我:“華紫煙,蘭陵王說的可是事實?”
我瞥了一眼長恭,看他說謊時這樣淡定,好像鄭梒霜真的沒有下毒似的。“是,是可以證明。”
安徳王站起來氣憤道:“四哥,紫煙你們在胡說什麼?是她自己親口承認是她毒死那兩名囚犯的,也是我親耳聽到的難道會有錯?”
我趕忙爲他們打圓場:
“那隻不過是我和鄭梒霜演的一場戲罷了。”
見安徳王的表情肯定是很難相信鄭梒霜害我害得這麼苦,我卻還幫着她脫罪。“紫煙,是不是我四哥逼你這樣說的?”
我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實事求是。”
知府大人的眼神兒在蘭陵王和安徳王之間徘徊了一下,道:“既然你們二人是演戲,那殺死兩名囚犯的又是你們其中的誰?”
“回大人,都不是囚犯是因常年關在牢中,那裡陰暗潮溼,還有股濃濃的黴味兒,長年累月住在那裡會讓人神志不清醒,重者可以喪命。”
知府大人又問我:“可是你的師父卻說這兩名囚犯是喝鶴頂紅而死的。”
“回大人,喝鶴頂紅的死狀與長年累月關在牢中的死狀表面看是一樣的,所以那日師父誤以爲兩名囚犯是喝下鶴頂紅而死的。”
知府大人拍了一下醒堂木:“本案聽判,既然鄭梒霜有人證證明她無罪,鄭梒霜當堂釋放。”
衙役幫鄭梒霜打開手腳上的鐵鏈,蘭陵王走過去關切地問:“梒霜,手腳疼嗎?”
鄭梒霜淡淡一笑:“不疼。”
見到這場景心裡醋意頓時一陣猛升,奈何蘭陵王已經對我除了朋友之情,其他的沒有半點情。我也沒辦法發火,便轉身離開這裡。
安徳王見我要離開這裡,趕忙追上:“紫煙,等等我。”
“安徳王,我勸你以後不要再和這有心機的賤人來往,其一你已經有了婚事,要讓你的的妻子知道肯定饒不了你;其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別看她每日裝出一副善良的模樣,其實內心很狠毒。”
我猛地回過頭,怒道:“你給我閉嘴!”我回過頭的那瞬間安徳王已經重重扇了鄭梒霜一記耳光,“你這個賤人,紫煙一而再再而三地讓着你,你卻得寸進尺地陷害紫煙。”
我怒道:我告訴你鄭梒霜,我不是怕了你,我只是想讓一個人不要傷心,你要是什麼時候把我惹惱了,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殺掉。”
鄭梒霜頓時裝作一臉委屈躲在蘭陵王身後,蘭陵王爲鄭梒霜維護道:“你們別這麼說梒霜她不像你們說的那樣,你們與她相處久了自然知道她的好。”
安德王氣憤道:“四哥,我真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喜歡一個這麼陰險的女人。你知道嗎,在你沒有失去記憶之前,你喜歡的是紫煙……”
我打住安徳王的話:“安徳王,不要說了。”
“不,我要說。不然我四哥這一輩子都蒙在谷裡。”安徳王接着說道:“四哥你知道一年前你是怎麼是去那段記憶的?”
“那是我練功受了重傷才失去記憶的。”
“其實不是,當初我們是不想讓你傷心才這麼說的,當時是因爲你在軍營時愛上了紫煙,但回到皇宮之後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也看中了她,提前一步納她爲太子妃。紫煙爲了逃婚才喝假死藥,逃出皇宮,當你知道紫煙的死訊之後非常傷痛,整日借酒消愁。紫煙不願看着你整日借酒消愁,便給你喝下了忘情水,從此將這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
幾個月前你路過晉陽城時被黑衣人追殺,身負重傷是紫煙將你救起,她不惜差點兒丟失性命在懸崖陡壁幫你採藥,鄭梒霜只是在你醒來時比她早到了一步而已,並不是她救了你。紫煙見你和鄭梒霜那麼相愛,便準備放下這段戀情,而鄭梒霜卻步步緊逼根本不給紫煙留條後路。”
看蘭陵王的眼神似乎將信將疑,我淡淡道:“安徳王,不要說了。他現在已經失憶,就算你給他說再多,他也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安徳王在後面追上來:“紫煙,你別太傷心。”
我勉強一笑:“放心,我沒事。”
安徳王陪我一起出了府衙,他擔心我難過,便安慰道:“你別太在意,畢竟我四哥是忘記了過去的記憶,我想如果我四哥想起以前的往事就不會這樣了。”
我嘴角擠出一絲微笑:“沒關係,我知道這些,你不必爲我擔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宮。”
“我自己能回去,你與我一同去皇宮難免會惹來些閒言碎語,傳到斛律宛兒那兒恐怕又會找你鬧騰,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還是回去吧。”
安徳王嘆了口氣:“斛律宛兒如果有你一半爲他人着想就好了,那就依你的,告辭。”
“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