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鄭梒霜來到了公堂,她看見我似乎看見了仇人似的,已經沒有了往日那樣親切的表情。而看到長恭則是先是滿心歡喜,然後故作柔弱地跪下來道:“民女鄭梒霜拜見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問鄭梒霜:“王世友的小女在她臨死之前可否見過你?”
“回大人,見過。”
“你都跟她說了些什麼?”
鄭梒霜故作委屈地瞥了我一眼:“是華紫煙臨走時,讓我將一枚銀針交給王小姐,說這時給她的留念。”
我怒道:“鄭梒霜!你在胡說什麼,我走時什麼東西都沒有讓你帶給王小姐。”
鄭梒霜卻是裝作一臉委屈:“千真萬確啊大人。”
我立即拱起手道:“知府大人,您不要聽她的一面之詞,她是嫉妒我才這般陷害於我。”
知府反問我:“你有什麼值得鄭梒霜嫉妒的?”
“是因爲……”我欲言又止,這萬萬不能說出,畢竟若將這事說出一旦傳開我和師父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博弈大哥似乎看出來我在猶豫,於是便清了清嗓子道:“本將軍有點兒累了,先退堂改日再審。”博弈大哥知道我不願意說,更不能說便替我擋了回去。
知府大人看向蘭陵王和安德王徵求他們的意見,安德王看着我停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鄭梒霜,你可以回去了。”
“謝謝大人,謝謝王爺。”鄭梒霜站起來沒有要走的意思,似乎很急切想知道我會被怎樣處置。
安德王接着說道:“華紫煙,胡亂開藥害死王小姐明日午時問斬!拉入大牢。”
鄭梒霜似乎對這樣的判決很滿意,畢竟我一離開這人世便會少了一個情敵。可令我不解的是,鄭梒霜已經得到了長恭的心爲什麼還要
這樣把我逼向絕路?
我心裡一緊,這安德王怎麼這麼不靠譜,之前還有情有義地做出一副要幫我的姿態,現在可好卻要我命喪黃泉。他與高長恭是一個爹生的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鄭老爺他們,鄭老爺看起來對此事並不關心;夫人和鄭梒霜卻是一臉鄙視,夫人一臉鄙視我早已料到,至於鄭梒霜這樣鄙視我倒有些意外;喬元和高長恭從眼神中能看出有幾分不信。
博弈也有些不解地看着安德王,欲想開口,但似乎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兩名衙役藥拉我進牢,我甩開他們怒道:“我自己會走用不着你們拉!”
我蜷縮在牢裡的牆角,這裡陰暗潮溼見不到一點兒陽光,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發黴的氣味兒,聞得讓人噁心,我儘量讓自己少呼吸幾口……
“啪嗒。”牢門的鐵鏈被打開,我擡起頭見兩名衙役走進來冷冷道:“華紫煙,你該去行刑了。”
我身子一震,雖知道我必死無疑,但萬萬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兩名衙役押着我出了牢房,當第一道陽光照在身上雖然身上很暖和但一夜多的時間沒被陽光照射不免有些刺眼。
衙役給我戴上枷鎖,被他們押上囚車關在囚車裡,關進去的感覺就如小鳥關在鳥籠中,連最後一絲拼搏的力量都沒有。
衙役們押送我去刑場的路上男女老少都用輕蔑的眼神兒看着我,大概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對待行刑的囚犯應該如此。其中一個男人手中提着一個菜框,他拿起一把青菜奮力砸向我,高喊道:“砸死她!砸死她!”
這人正是王老爺。
其他的男女老少也跟着用蔬菜砸向我,口中跟着喊道:“砸死她!砸死她!”
他們扔過來的蔬菜砸
得我混身生痛,但他們是被安徳王的審判所迷惑,誰又知道其中的事實呢?所以我覺得怪不得他們,要怪也得怪我太相信安徳王,和安徳王簡直就是一個陰險的騙子,先做出一副爲開脫我的冤情跑這跑那,盡力要把我就出來的模樣。但開堂那天,他態度居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兒,我不得不感嘆他的城府可真夠深。
不經意間我看見高長恭、博弈、喬元和鄭家的一家人都站在人羣當中,鄭家一家人中他們看我的眼神是鄙視的,大概是因爲這件命案因我而起,將他們的藥鋪的名聲也毀得一乾二淨。而高長恭和喬元表情上充滿了惋惜。
忽然我看見我師父也在人羣當中,他看着我但臉上卻沒有任何一絲表情。師父總是會在危難時刻來救我,比如我困在荒山野嶺;比如我被太子逼婚時,可這次他卻沒有……
我興奮地喊道:“師父,師父,我在這兒。”
這次師父卻沒有迴應,只是無奈的嘆息和搖頭。
難道師父也認爲我是真的殺人兇手?師父是我有生以來最親近的人,沒想到師父也會這麼想。我拼命的喊着:“師父,我沒有殺人。師父,我沒有殺人……”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臉,“啊!”我嚇得一驚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見我還是在牢中並沒有坐上囚車趕往刑場,而且博弈和安德王都在我的身邊。我幽幽地問:“我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
安德王嘴角勾出一絲微笑:“你認爲呢?”
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呦。”頓時無比興奮:“我真的沒死。”
博弈笑着解釋道:“安德王之所以將你關起來其實是引兇手上鉤。”
“呃,那兇手上鉤了沒有?”
安徳王點頭道:“上了,此人正是喬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