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一戰大敗,宇文邕的軍隊的銳氣也大傷。於是宇文邕下旨明日啓程回京,等軍隊養精蓄銳後再攻北齊。
那天夜裡我獨自一人正在帳篷中收拾我的藥品,忽然一陣大風吹來帳篷裡的蠟燭被風吹滅,頓時一片漆黑。我原以爲是夜晚天氣涼,風將這蠟燭給吹滅了。我正準備過去將蠟燭點燃,忽然一個人一手緊抱着我的腰,往外拉,我正要大聲呼救,卻被那人捂着嘴,耳邊傳來他的聲音:“紫煙,我是博弈,我來救你回北齊,你快跟我走。”
我拉開他的手低聲對博弈大哥說道:“博弈大哥,你怎麼來了?”
“那幾次戰敗後,皇上便從新讓蘭陵王當了主將而我和安德王擔任副將一同反攻宇文邕。自從上次蘭陵王和宇文邕大戰之後宇文邕大傷,這時宇文邕根本無暇監視你的行蹤,我便趁機來接你回去。”
“安德王是誰?”這個名字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是蘭陵王的弟弟,蘭陵王一般稱他五弟。”
“好,我跟你一起走。”我拿着收拾好的行李,隨博弈大哥一通出了帳篷,儘量走人少的地方逃出軍營,雖然夜晚漆黑,可以避過軍營內部的將士們發現,但軍營門口卻是燈火通明,還有幾十個士兵把守,這一點兒要想過去的確有點兒困難。
“紫煙,你與這些士兵熟悉你去給他們打個招呼,趁他們放鬆戒備我帶你衝出去如何?”我們躲在靠近軍營大門的帳篷旁,博弈大哥對我說道。
我搖搖頭:“這招肯定不行,自從他們知道我是女兒身就對我心存芥蒂,怎會因我跟他們打招呼放鬆戒備?”
“紫煙,以你對這裡的瞭解,你覺得我們該怎樣才能出去?”
我思索了一下,想起了當初用煙霧
彈躲過土匪的那件事。我摸了摸腰間,正巧還留着煙霧彈,我將腰間的那個煙霧彈取出遞給博弈大哥:“博弈大哥,這是煙霧彈,是用粉末製成,扔在地上便會煙霧四起,這樣把守門口的士兵就看不見我們了。”
博弈大哥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煙霧彈,疑惑道:“你一個姑娘家帶這東西幹什麼?”
“以前跟師父住在山上採藥時就是用這個去防止野獸襲擊。”
我和博弈大哥同乘一匹馬,博弈大哥帶着我策馬快速離開這裡。
回到北齊的軍營已是清晨,離軍營不遠便看見師父和長恭在營門口迎接。
長恭看見我一臉驚訝,待我們下了馬,長恭便問:“博弈,你說的那個妹子就是她?”
“正是。”
聽到這一句我很是傷情,似乎我們之間的感情僅僅只是朋友而已。我強顏歡笑,拱起手道:“蘭陵王,別來無恙。”
而師父似乎已經在預料之中,他問道:“紫煙,你可在家鄉與蘭陵王見過面?”
我點點頭:“見過,那次他在晉陽城身負重傷,我救了他。”
長恭聽到這個立即補充道:“還有一位姑娘她們一同救了本王。”
聽到這個我很不樂意,想當初救長恭的可是我,我親自跪下來向鄭老爺和鄭夫人求情,他們才同意長恭留下來,現在居然把鄭焓霜給扯了進來,着實感覺不好。
博弈大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聲,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以表安慰。
這時一位身穿銀灰色盔甲的男子從帳篷中走出來,模樣俊美和長恭如出一轍,只是他的面色上多了幾分男兒的威嚴與英氣。
他走出來笑問博弈:“博弈這位姑娘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位救了你的‘親妹子
’?”
博弈點點頭道:“正是。”
接着他向我介紹道:“紫煙,這位是安德王。”
我拱起手道:“拜見安德王。”
安德王淡淡一笑:“博弈,你這親妹子倒有幾分男兒氣概,行個禮都用男人的手勢。”
我疑惑道:“男女的行禮方式有區別嗎?”
“當然有,女的是做福,男的是拱手。”
“什麼叫做做福?”這個詞我從來聞所未聞。
“就是女孩兒的行禮方式。”
我來了興趣:“你能不能做個示範讓我看看。”
“好。”安德王示範道:“雙腿併攏,微微彎曲,雙手合十放在右側,這就是女人行禮的方式。”
看着安德王示範的姿勢仔細看來還真有幾分女人味兒,我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做這姿勢挺好看的。”
頓時站在我一旁的師父、博弈大哥和長恭都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安德王頓時很是尷尬,看他的表情似乎這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尷尬。爲了挽回他的面子,我趕忙打圓場:“我只是說你的姿勢做的好自然是很懂禮數的。”怎麼說完感覺有哪點兒不對勁兒,再看看安德王的臉色比剛纔還要難看。我趕忙補充道:“我是說你很有家教。”說完這句話頓時覺得後悔了,人家是王爺自然很有家教,這句話真的是多餘。“我是說……”
可能是博弈大哥覺得若我再說下去恐怕這裡的氣氛越來越尷尬於是便打圓場道:“好了,我們別光在這兒站着,去裡邊做坐吧。”
我向博弈大哥投來感激的目光,他這一句話說的真是時候,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給自己打圓場。
安德王贊同道:“好,一同進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