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喜悅過後,何小蘿就又在爲工作的事發愁了。肖氏國際是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就算她能拉得下臉,肖尊儒都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沒聽他怎麼說的嗎?“把她給我丟出去!”都丟出去了,還怎麼再能回去?何小蘿是辣女,要有骨氣!
不過這兩天喧囂一時的各大小報都沉寂了下來,有關於何小蘿和王臻婚禮的事都消彌了,讓她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迎來了一個新的生活。
清晨,太陽從牧場的邊際線緩緩升起,顯得整個草原和小屋靜謐而溫馨。何小蘿拿着阿刀送來的一大沓報紙,一支圓子筆輕輕推門走了進來。
肖亦澄慵懶地斜在牀上,還穿着睡衣靠在羽絨枕上,他剛剛睡醒,正端着一杯黑咖啡,俊逸的臉上還掛着一抹被迫起牀的不情願。
“呃,你怎麼還在睡?”何小蘿站在門口愣住了,“那怎麼叫我進來呢?”滿臉是被欺騙了神情。
“別那麼大聲說話,過來。”肖亦澄淡淡地說,半寐的眼中閃着幾許魅惑,“給我揉揉肩膀,這張牀太硬了,一夜都沒有睡好。”
“……”何小蘿走過去坐在差不多十釐米厚的羽絨牀墊上,看着這位豌豆男公主,真想狠狠掐他一下,叫他嬌氣,擡起手又看見他領口露出的傷痕,心突然疼了一下,輕輕撫上去問:“還疼嗎?”
肖亦澄握住她那隻手,笑着說:“真溫柔,我還擔心討了小辣椒做老婆會吃苦頭呢。”
何小蘿臉頰浮上一抹紅暈,抽出手抿嘴笑笑,不再理他。把報紙都平攤在了桌子上,用筆在報紙上勾畫着什麼。
“在幹什麼?”肖亦澄把咖啡放在小桌上,有些困難地爬起來。身上的傷痕還有些疼。不過他倒不是真那麼嬌氣的。
何小蘿扭頭看他湊過來的臉,突然想起了什麼,眨了眨眼:“川叔真的那樣說了?你老爸真狠,說到做到。”
肖亦澄的表情平靜而淡薄,稍稍點了點頭,表現得像平常一樣的冷峻。
“看來他真地不要你了……”何小蘿神情很寂寥,“都是因爲我。”
“不會。”肖亦澄地下巴輕輕卡住何小蘿的肩膀,有些撒嬌地在哪裡摩挲。喃喃地說:“我願意,我只要你要我……”
何小蘿癢癢地直縮脖子,卻又捨不得破壞跟他的這份親暱,臉一側卻被他的嘴脣捕捉到,往後一閃卻正好窩進了他的懷裡,這傢伙大概兩天都沒有洗澡了,還帶着一身傷,卻一點奇怪的味道都沒有。還是他平日裡那股淡淡的草木香氣。
“你在找工作?有我在,還用找工作嗎?”肖亦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有點不滿意。
何不蘿沒有擡頭,目光注視在報紙上的一份薪水還算過得去地工作上。重重地畫了一筆。
“你的信用卡不是全都被凍結了嗎?”何小蘿笑着問他。
肖亦澄笑容有些僵硬,昨天接到阿川的電話,他用一聲十分嚴厲而不容反駁的語調告訴肖亦澄。如果他真的爲了何小蘿離家出走的話,他老爸就決定與他斷絕關係,肖氏國際的一切他都別想得到,更不要想從他身上再拿走一分錢。
“我還是有些積蓄的。”肖亦澄面色變得冷厲,“那些可是我爲公司服務了這麼多年賺到地。”
爲了印證阿川的話,肖亦澄讓阿刀拿着自己的VISA金卡去試着買了一瓶1982年的干邑。
一個小時後,阿刀回到房間裡,搖了搖手中地紅酒。把金卡還給肖亦澄。
“沒問題?”肖亦澄問道。
“大少。你的卡刷不了,我用我的卡刷地!”阿刀很殷勤地說。
何小蘿叉着腰站在當地笑得前仰後合。大有一副養家的女人的模樣了。她倒是有一些積蓄,可也是當模特半年來賺外快掙的,真正跟肖氏國際籤的那5萬還沒有給她。樊東蘺雖然讓兩人不用擔心,有他在一切都好說。可偏偏何小蘿和肖亦澄兩人都是要面子的人,哪能成天在樊東籬那混白食。
“亦澄,你看這份工作怎麼樣?”何小蘿指着報紙上的招聘專欄左上角的工作問道。
肖亦澄淡淡地看了一眼,搖頭道:“慧星機構和肖氏國際有合作關係,不行。”
何小蘿點頭表示理解,肖亦澄畢竟在肖氏國際做過總裁,到以前追着拍馬屁地地方去打下手,那是萬萬不可地。
“這個呢?”何小蘿又在中間的地方找到一個企業主營地招聘職位。
“這家企業也和肖氏國際有過合作關係!”肖亦澄接過阿刀遞來的冰水,喝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
何小蘿鬱悶地把筆往報紙上一扔,揉着太陽穴問:“討厭,你當時跟那麼多公司都建立合作關係幹什麼呀?”
肖亦澄優雅地抱着雙臂,哭笑不地說:“看來當時真沒想到現在能夠用得上他們,沒有留一手,是我失算。”
“……”何小蘿窩在沙發裡一籌莫展。
樊東籬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剛纔阿刀買的那瓶干邑,一手夾了三隻高腳杯,笑呵呵地說:“這裡就這條件,委屈你了們。”說着看到何小蘿撅着嘴悶悶不樂,好笑地問:“怎麼,吵架了?”肖亦澄有些尷尬站起身道:“大哥!”
“坐吧!”樊東籬很自然地拍拍何小蘿的肩膀,又把肖亦澄按在沙發上問道:“我又不是沒錢,怎麼那麼着急找工作呢?”
何小蘿臉一紅,嘟囔道:“可我們不能吃白食……”
“好了,亦澄,小蘿!”樊東籬笑道:“你們好不容易纔走到一起,要好好珍惜。不愉快的事先別想。我們乾一杯!”說着打開酒瓶。
何小蘿真的很感激樊東籬,忙站起來幫他倒酒,然後舉了一杯對樊東籬說:“大哥,我敬你,謝謝你!”
“大哥,謝謝你!”肖亦澄也舉起酒杯。
樊東籬爽朗地大笑起來,“好好,我就受了這一杯”一飲而盡。
滴滴。何小蘿的手機響起來了“等一等,我接個電話!”何小蘿舞了舞手機,走到門口。當她回來的時候,是一臉的落寂。
“怎麼了?”肖亦澄輕聲問道。
“安老師說國際模特大賽中國區地免試名額給了訾璃,我地辭職書已經批下來了。”她說這話時輕輕的,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雖然明知道是這個結果,卻一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肖亦澄把她緊緊地摟了起來。在她的耳邊輕輕地磨着:“我們都去找工作,爲了咱們能好好地活下去!”
何小蘿使勁點點頭,在肖亦澄懷裡肆意流淚,他就輕輕拍她後背。其實兩人一樣難受。就像是從象牙塔裡突然摔出來,成了兩顆小沙粒,變得一文不名。樊東籬悄悄地踱出去。關上了門。半天何小蘿從他懷裡探出臉,突然說了一句,“公司給了我50萬的遣散費,我們倆今年餓不死了。”
本來以何小蘿如今在模特界的地位,想要找一份工作那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肖氏國際力推的專屬模特,人家還不趕巴巴的過來要嗎?可壞就壞在專屬模特地協議上,協議規定:在她與肖氏國際合同期滿後如不續約。將在之後的一年內不許加入其它任何的同行業機構。如若是她單方面毀約的話。那麼將在之後的兩年內都不許加入其它任何的同行業機構。
何小蘿在幸福與鬱悶的兩天後,終於決定不再想模特的行業。重操起當時地夢想,做一名設計助理。一想到這個職業就想起了當時在POTE店裡做王臻助手的那些日子,真真物是人非。
阿刀主要負責照顧肖亦澄的起居,這個大少爺雖說是四肢健全肌肉發達頭腦也很好使,但就算是落了毛的鳳凰也是鳳凰,還不習慣過平常人地生活。況且他家老大給他安排了這麼個任務,要是不伺候好肖大少,他要吃不料兜着走。
“大少,蘿姐,你們怎麼不去人才交流市場看一看?”阿刀一邊削着一顆長得奇形怪狀的蘋果,一邊說道。
何小蘿從報紙中擡起頭,驚喜地說:“對呀!”以前找工作的時候倒是常去那裡,如今模特做得滋潤,倒忘了。“這裡有招聘會,就是今天下午,我這就出發!”
肖亦澄慌忙攔住她,“這裡是草場,你怎麼去?”
“樊大哥不是有車嗎?我開車去呀!”
肖亦澄真地有些暈了,“你那個爛技術怎麼能行?”他皺着眉頭想了想,“我帶你去吧。”
“呵呵,好哦!”何小蘿就像要去逛街一樣顯得異常興奮,肖亦澄從樊東籬那裡接過車鑰匙,下意識地摟了何小蘿的腰就要往外走。
樊東蘺在後面說:“回來把油加滿了!”
“亦澄,大哥比你還要猥瑣哦!”何小蘿偷偷地說。
肖亦澄假裝不認識她,沒有搭話。
“亦澄,你滿身的傷能開車嗎?”
肖亦澄已經坐進了駕駛室,看着站在外面不安分地何小蘿,“幹嘛?你要開?”
“亦澄,我們順便在郊區看看房子租一套吧,不能老住這裡呀……”
“你到底上不上來?話這麼多。”肖亦澄奇怪地問她,何小蘿拉開車門跳了上來,笑嘻嘻地說:“我就想多叫你幾聲,成了自己的東西使用起來就是方便,想什麼時候叫就什麼時候叫,想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
肖亦澄的臉已經湊過來,一臉壞笑,“怎麼用?”
何小蘿臉紅了,戳了他一把,“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