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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沁心底這個感嘆都還沒感嘆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蘇沁本能的以爲是靳奈,於是摸出來手機,按了接聽,在她張口想要喊靳奈名字的時候,看到來電顯示卻是蘇安夏,於是便硬生生的將快要發出音的“靳”字改成了“姐”。

蘇安夏倒是沒有跟她廢話的意思,在她開口的同時,她已經雷厲風行的開了口“蘇蘇,你有沒有看剛剛出來的新聞”

蘇沁咬着吸管,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奶茶,一臉茫然地問“什麼新聞啊”

“關於許氏企業的。”蘇安夏先回答了重點,然後順勢說教起了蘇沁“蘇蘇,你好歹也是蘇家的,能不能每天花點時間關注一下這些商業新聞你知不知道我們蘇氏企業的股市,現在是什麼情況難不成你真的準備靠着演藝圈過一輩子你沒想着回蘇氏企業班”

蘇沁知道蘇安夏一說到這個話題,會沒完沒了,趕緊將嘴裡的珍珠吞進了肚子裡,討好一般的撒着嬌說“姐,姐,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改正的,你先說重點,許家怎麼了”

“許家”蘇安夏的語調一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許伯母前陣子花了好幾個億投資的那個工程,人家不跟她合作了,那一大筆錢那麼打水漂了,然後許氏企業的食物也出現了一些問題,導致股票下跌現在特別厲害這麼短短的一下午,許氏企業百分之三十的資產這麼蒸發了而且,許氏企業現在的股票,被人大量在收購”

“怎麼會這樣呢”蘇沁還殘留着因爲和靳奈成了“半男女朋友”而甜蜜的臉,掛了一絲擔憂“許氏企業最近不是一直髮展的都很好嗎”

“是發展的很好,可是目前來看,應該是有人在背後對着許氏下手,更重要的是,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總而言之,現在許氏的情況,不容樂觀。”

“姐我膽子小,你不要嚇唬我,不容樂觀是什麼意思”

“不容樂觀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許氏企業會改朝換代。”

“改朝換代”蘇沁抿了一下脣“你的意思是,許家很有可能會成爲別人的公司”

雖然蘇沁很不想從蘇安夏的口得到肯定,可是很多時候事情都是事與願違的,蘇安夏說了一句“是”,然後又開口說“蘇蘇,雖然你和嘉木解除了婚約,但是兩家關係現在仍舊很好,我剛剛給許家打了電話,我給你打電話,是讓你也去個電話。”

蘇沁知道許氏出事,自然會給許嘉木撥一個電話過去。

許嘉木很遲才接聽的電話,似乎很忙,那一端還有着人開會的聲音,隨後是拉門關門的聲音,然後才傳來許嘉木略微有些疲倦的聲調“蘇蘇,怎麼了”

“嘉木哥,安夏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許氏出現了點狀況,你現在還好吧”

“還好。”許嘉木似乎是點燃了一根菸,透過聽筒,蘇沁聽到他吐氣的聲音,蘇沁正準備繼續去安慰許嘉木,電話裡傳來了一道女聲“小許總,股市又跌了”

“蘇蘇,我先不跟你聊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忙,回頭我給你回電話。”許嘉木語速極快的講完了一句話,將電話直接切斷。

蘇沁聽着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好久纔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她打開了手機瀏覽器,輸入了許氏企業,果然看到了許氏企業出事的消息以及股市大盤直線下跌的情況,還有不少專家也都紛紛發表了章,說不看好許氏企業。

靳奈三點的會,一直到四點半才結束,助理拿了一份緊急件給靳奈簽字,靳奈一邊翻件,一邊讓助理去給自己泡杯咖啡。

助理端着咖啡返回辦公室的時候,靳奈恰好籤好了字。

助理將咖啡放在了辦公桌前,靳奈端起來,喝了一口,可能嫌燙,又放回了桌子,然後將簽好字的件,推到了助理的面前。

助理沒有去拿件,反而將自己的手機放到了靳奈的面前“靳先生,這是剛剛出來的新聞。”

頓了一下,助理又補充了一句“關於許氏企業的。”

靳奈擡起手,點了一下手機屏幕,讓光線稍微亮了一些,大致的掃了一眼新聞的內容,面無表情的輕聲“嗯”了一下,過了會兒,問“許氏企業的股市,現在收購了多少”

“只差三個點,到百分之五十了。”

靳奈端起桌子的咖啡,吞了一口,然後點了一下頭,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助理可以出去。

助理站在辦公桌前沒動。

靳奈將咖啡杯從脣邊挪開,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助理,發現他的神情略顯得有些猶豫,眉心皺了皺,出聲問“還有事”

“靳先生,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你”

“提醒什麼”靳奈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順手拿了早給助理要來的昨天開會時關於追女孩的會議記錄,翻看了起來。

助理小心翼翼的開口“靳先生,我在提醒您之前,可以先問您一個私人問題嗎”

靳奈眼皮都沒帶擡一下的說“可以。”

“靳先生,您昨天開會時,說要追的女孩,是蘇小姐嗎”

“除了她,你覺得我還會有別人”靳奈終於擡起眼皮掃了一眼助理,那眼神充滿了告誡,彷彿是在警告助理不要沒事幹侮辱他的忠貞度。

助理被那道眼神嚇得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別人。”

助理怕靳奈追究自己,於是連忙切入了正題“靳先生,您不要忘了,當初蘇小姐胎死腹,您可是瞞着她的而且她跟許家交情那麼深,許萬里和韓如初從小看她長大,如果她要是知道您對付許家萬一跟您撕破臉怎麼辦”

靳奈一聽到蘇沁胎死腹的事,想起拍戲神劍出現事故時,蘇沁已經知道自己做過人流的事情,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嚇得助理腿一哆嗦,以爲靳奈是因爲自己那一句“蘇小姐找他撕破臉”而動怒要找自己算賬,連忙改口說“靳先生,我相信蘇小姐一定會相信您,絕對會相信您,肯定不會和您撕破臉的”

靳奈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助理每次說點忠言逆耳的話之後,立刻自我推翻的狗腿模樣,只是自顧自的開口說“她已經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呃啊蘇小姐知道了”助理眼睛似乎都要掉下來了,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靳奈“蘇小姐怎麼知道的”

助理想到蘇沁胎死腹那件事除了醫院的醫生是自己知道了,於是連忙澄清“靳先生,我發誓,不是我告訴蘇小姐的”

“是韓如初做的。”靳奈再次風平浪靜的揭露了答案。

助理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靳先生不會懷疑到他的忠誠度。

靳奈的眉眼之間帶着一絲煞氣“如果不是蘇蘇拍戲出現事故,我跟着她跳下去,或許蘇蘇誤會我一輩子了”

“韓如初真是太可惡了”助理先是很氣憤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又把剛剛自己提醒,重複了一遍“靳先生,算是蘇小姐知道自己流過孩子,可是我們沒有十足的證據,單獨憑着那燕窩裡有安眠藥,說服力也不夠足,萬一她不相信是韓如初做的,到時候還是”

這次助理學聰明瞭,一些話,點到爲止。

“這個我會處理的。”靳奈的確是早已經想好了對策,在他和蘇沁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之所以沒跟她說,的確是因爲韓如初是她未來的婆婆,她未婚夫的媽媽,他並不像戳破她心的美好。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他有機會可以和她在一起。

所以他肯定會想個辦法,證明給蘇沁看,當初她的孩子,是韓如初動的手腳。

而且,他也已經想到了辦法。

助理聽到靳奈這麼說,徹底放下心來,抱着件,規規矩矩的說“靳先生,那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靳奈沒吭聲,神情恢復了一貫的冷淡,將視線重新對回了昨天探討的關於追女朋友的會議記錄。

助理沒有打擾靳奈,悄無聲息的轉過身,離去,在他開門的時候,靳奈卻開口喊住了他“等下。”

“靳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靳奈將一份件,扔在了桌子“你按照這個裡面的流程,給我安排一下。”

助理走前,拿起件,看到竟然是燭光晚餐,還有什麼彩燈,要求能亮出“蘇蘇,我可以追求你嗎”、“蘇蘇,我愛了你十三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蘇蘇”這樣的句子。

助理一邊看,一邊忍不住讚歎了一句“好浪漫啊靳先生”

然後順便還將靳奈想的那些話讀了出來“有你的靳奈,才蘇沁蘇蘇,你願意”

寫這些話的時候,靳奈是發自內心的,倒不覺得酸,可是此時被助理讀出來,卻聽得他有些坐立不安,像是年少時期,貼近心愛的女孩時,全身躁動的那種窘迫感,靳奈白皙的臉掛了一層暗紅,他惱羞成怒一般的清了清嗓子,語調極其陰冷的說“你給我出去”

助理嚇得連忙止了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抱着件,往門口跑去,只是在他這一次都還沒跑到門口的時候,讓他出去的靳奈,帶着幾分不確定的開口,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告白的話,她會答應我的機率有多少”

“是嗎”靳奈反問了一句,然後在腦海裡想了一下昨晚的事,自己都問她可以繼續嗎她沒回答,可是自己去做的時候,她也沒拒絕,所以其實他成功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對吧

靳奈在心底這麼自我安慰完以後,卻還是覺得有些沒自信,於是對着助理說“你覺得我那個告白方案,安排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