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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思落落大方的說了一句“謝謝”,可是卻站在自己的嘉賓席上沒有走向舞臺,反而左右環顧了一下,對着一個方向,出聲:“請吧。”

臺下的觀衆被宋相思這樣的舉動,弄得集體發愣,整個現場一片鴉雀無聲。

約莫過了十秒鐘,大家看到第一排偏左方的位子上,站起了一個人,個子很高,步伐邁得很穩的繞到了舞臺的最左側,踩着樓梯走向了舞臺。

舞臺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帥氣的面孔,穿着一身藍色的西裝,領帶打的十分漂亮。

他站在舞臺的最中央,因爲手中沒有話筒,左右看了兩下,一旁的主持人頓時回神,將自己拿的話筒遞了過去。

他十分有禮的對着主持人低了一下頭,表示感謝,隨後轉過身,對着臺下的觀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後站直了身體,開口,就打破了整個比賽現場疑惑不解的氣氛:“大家好,我是許氏企業現任執行董事長許嘉木。”

許嘉木……這三個字一拋出,原本寂靜無聲的比賽現場,開始有着說話聲響起,隨後越來越響,到了最後,現場氛圍變得有些亂。

“許嘉木?不就是蘇沁前夫嗎?”

“對啊,他怎麼今天會出現在比賽現場?”

“我現在都有點搞不明白宋相思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了,不是說好驚喜的嗎?”

“對呀,我還以爲是宋相思要上臺給我們唱歌呢?”

……

面對臺下的騷動,許嘉木一派淡定從容,眉眼之間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他直視着正前方,舉着話筒,不溫不火的繼續開口說:“我很感謝宋相思宋小姐爲我爭取的十分鐘時間,同時也很感謝節目組同意給這十分鐘的時間,我站在這個舞臺上,不是來給大家表演的,而是來給大家解釋的。”

許嘉木最後的一個“解釋”,使得現場的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

站在後臺的蘇沁,望着牆壁上屏幕裡的許嘉木,眼底也劃過了一絲詫異。

許嘉木怎麼會突然間來這個舞臺上?

還有,他說要解釋?解釋什麼?

今天是蘇沁的決賽,靳奈不能去後臺,所以特意帶了助理,坐在第一排的貴賓席上觀看。

細算起來,這還是蘇沁三次比賽以來,他第一當觀衆,前兩次,都是坐在車裡一邊看直播一邊等她呢。

因爲怕被周圍的人認出來,靳奈還特意戴了一頂鴨舌帽,順便將風衣的領口豎起,遮掩住了大半張臉。

靳奈是專程來看蘇沁的,對前面的比賽絲毫不感興趣,一坐下,就低下頭開始玩手機。

一旁坐着的助理,倒是很激動,時不時的會湊到靳奈的耳邊,或者撞一撞他的胳膊,說一些“靳先生,你看,這個女的長得太挺漂亮的”、“靳先生,這個表演好棒”之類的點評。

靳奈大多數都是無視助理的,偶爾也會嫌棄他煩,擡起頭瞥他一眼,然後助理立刻笑的一臉討好的說:“不過,我相信,蘇小姐是最棒的!”

呵呵……馬屁精!靳奈心底暗暗地嘲笑了兩聲,然後轉過頭繼續去看手機,可是臉上明顯掛了一幅“這還用你說”的傲嬌神情。

在蘇沁出場之前,靳奈只擡過兩次頭。

第一次是耳邊響起熟悉的鼓上舞背景音樂的時候,條件反射的以爲是蘇沁在跳舞,然後就擡了頭,因爲距離舞臺十分的近,靳奈清楚地看到那是林詩意,而且她還穿了和蘇沁一模一樣的紅裙。

這舞蹈和這裙子,都是他幫着蘇沁選的,並沒有告訴其他人,怎麼林詩意會完全撞了?

那蘇蘇等下的節目怎麼辦?有人先跳了這支舞,蘇蘇再跳,明顯不佔優勢了。

靳奈盯着臺上不斷旋轉的林詩意,眼神驀地變得有些冷。

靳奈第二次擡起頭,是在宋相思爭取了十分鐘,有人走上臺的時候,助理湊到他耳邊,用十分驚訝的語氣說:“靳先生,是許先生。”

他都還沒反過來是哪個許先生,就聽到許嘉木的聲音從臺上傳來,然後靳奈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手機,擡起頭,盯準了許嘉木

許嘉木臉上掛着一抹淡笑:“我想,在場的各位,以及電視機前的朋友,知道我的名字,是因爲最近因爲緋聞關注度一直居高不下的蘇沁蘇小姐吧。”

“沒錯,我的確是和蘇小姐有過婚約,但是,我跟蘇小姐之間,除了婚約的關係,沒有任何感情的糾紛,簡單來說,這些年,蘇小姐一直都是我很好的一個朋友。”

“如果我和蘇小姐辦的那個很低調的結婚儀式,算是結婚的話,那麼,我跟蘇小姐的確是結過婚,但是,實際上,我和蘇小姐並不是一對受法律保護的夫妻,迄今爲止,我是未婚單身,而非離婚單身,簡單來說,就是我們並沒有領取結婚證。”

許嘉木的語氣,平平淡淡的,可是他嘴裡說出的話,就如同一個地雷,轟隆的在現場爆炸,炸得整個場面,又是一陣混亂。

許嘉木仍舊保持着最初的模樣,舉着話筒,慢條斯理的開口:“還有,大家在網上看到的那張結婚照,裡面的許嘉木,並不是我。”

剛剛那個地雷爆炸的餘韻還沒平息,現在又來了一顆,不單單是觀衆激動驚愕了,就連評委團那些人都跟着變得不淡定了,甚至其中的一個評委都忍不住脫口而出問了一句:“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兩個許嘉木嗎?”

“沒錯,曾經的確是有兩個許嘉木。”許嘉木給出的肯定,使得現場一陣譁然。

因爲有一個評委說話,其他的評委都忍不住開了口:“兩個許嘉木?許先生這意思是許家有一對雙胞胎?”

“另一個許嘉木,就是我的哥哥。”許嘉木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一字一頓的說了一個名字:“靳奈。”

這下整個現場徹底炸開了鍋。

評委七嘴八舌的開說。

“靳影帝?靳影帝和您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像,但是並不完全像。”

“從照片上看起來,那個人明顯是許先生您,就是臉上多了一些傷疤。”

“這個問題我們先不談,我先給大家看一樣東西。”許嘉木說着,便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份文件,遞給了一旁的主持人:“能麻煩您把這裡面的文件放到上面的大屏幕上嗎?”

“好的。”

“謝謝。”許嘉木彬彬有禮的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主持人立刻拿着文件跑向了後臺。

約莫過了五分鐘,大屏幕上清楚地出現了那些文件的照片。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照片上,整個現場鴉雀無聲,照片每隔20秒鐘,纔會換下一張,等到播放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許嘉木開口:“這是我在醫院的病歷本,從這些照片上,想必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真真正正的清醒時間,是去年九月份,而不是去年二月份。”

“但是,我想,又有很多人心底發起了疑惑,因爲去年二月份的時候,韓如初女士明明召開了一次記者會,說許氏企業的接班人許嘉木先生已經醒來,而且當時也有新聞媒體拍到了許嘉木先生出院的照片,後續也有許多許嘉木先生參加一些宴會的照片被爆出。”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去年的新聞是真的,還是現在我所說的是真的?”

許嘉木拋完這個問題,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一直直視着正前方的眼睛,眼皮也垂了下來。

他雖然看起來很鎮定,可是透過大屏幕,看到他特寫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掙扎,像是在鬥爭着什麼難以下決定的事一般。

許嘉木足足沉默了一分鐘,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不會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突然間從兜子裡摸出來了一支u盤,遞給了一旁的主持人,說:“再麻煩您把這裡面僅有的那個音頻文件,給大家播放一下。”

主持人疑惑了一下,開口說:“好的。”

他伸出手去接那個u盤的時候,許嘉木卻突然間用力的抓回了那個u盤,他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脣瓣抿的緊緊地,過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將那個u盤放在了主持人的手中。

很快現場就響起了一段對話。

“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嘉木,你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哥是喜歡蘇蘇的?”

“嘉木,你突然間問這個做什麼?”

“媽,當初我在醫院處於昏迷,何時醒來醫生根本無法確定,而當時的許氏企業處境十分危險,你爲了保住許氏企業,就找了我哥和蘇蘇,其實我一直在想,按照我哥的性子,他怎麼會突然間同意的提議,來扮演我,到現在我才知道,是因爲蘇蘇。”

“嘉木……”

“媽,你早就知道我哥是喜歡蘇蘇的,對嗎?你當時就是拿着蘇蘇做誘餌,才使得他才答應來扮演我,和蘇蘇做假夫妻的,對不對?”

“嘉木,你好久都沒回來看媽媽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能不能不要提那個雜……他們啊。”